余朝打开手机手电筒,突如其来的光线令许佳夕下意识回头看去。
“谁?”
一个人高举着光源从黑暗中走来,耀眼的光圈照出他灿烂的笑容。
“许导一个人一声不吭在这儿做什么?”
是他......许佳夕转回头,没理他。
余朝也不尴尬,自己找话题。
“你为什么不继续当电影?”
“关你什么事。”
余朝也不生气,反倒笑得更灿烂,“哟,听许导的口气好冲啊!到底为什么?跟我说说?”
许佳夕不说话了,安静地坐在石头上,出神。
余朝见状,便说:“不想说就不说呗,请你喝酒总行了吧。不要在这里坐着cos忧郁美男了,我房间里有好酒,走走走。”
许佳夕一动不动,防备地看着他。
余朝被那个眼神逗乐了。他的脸上难道写满了“居心不良”?这次真的冤枉了,他真没来得及往那方面想。
“许导你的‘佛山无影脚’练得这么好,该怕的不是我才对么?”
“......”
余朝房里是真的有酒,他习惯性地备着。
许佳夕也是真的来喝酒的,进了房门,一言不发,只是喝酒。
“你这是喝水还是喝酒呢。”一看这架势,余朝赶紧把几瓶高度的藏起来了,“没人跟你抢,慢慢喝。”
他随手打开电视,心血来潮调到农业频道,没想到刚好碰上《阳光致富路》的每日重播。
“这就是你的那个节目?”
听到熟悉的主持人熟悉的声音,许佳夕也抬起头。
“许佳夕,你为什么会去农业频道?吸引你一直留在这个节目的原因是什么?”余朝突然问。他第一次没有戏谑地叫“许导”而是叫了许佳夕的名字。
“我......”
“你别给我来一套什么高大上、假大空的理由,来点真实的。”
“......”
电视屏幕上高远昕仍在娓娓道来,许佳夕第一次感到自己那一套对外使用多年的官方说辞变得难以启齿。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到底为什么?”余朝真的很好奇。
“那你呢?为什么不好好拍戏?一直演霸总你不腻吗?”
又是这种会把天聊死的话题。许佳夕自己没想过回答,也没想过余朝会回答。
可是他却看见余朝一脸正经地开口:“当然是因为霸总帅啊。”
“?”
“像我这张脸,你不觉得不演霸总浪费了吗?”
余朝这种一本正经的中二发言真的非常招打,但许佳夕莫名地觉得非常符合余朝的性格。
“我说了,你是不是也该说了?”余朝笑得不怀好意,“容我大胆猜猜你这个不能说出口的理由是什么。”余·福尔摩斯·朝上线了,“看你也不像是没有人投钱的样子,那就不是因为经济了。嗯......难道是因为情?”
“......”
“家里反对?不对,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男朋友反对?不对,你没男朋友。”余朝摸摸下巴。
“不是明恋,难不成是暗恋?”
许佳夕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躲开余朝审视的目光。
可余朝哪儿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不会被我说中了吧?越看越像了,要不是暗恋谁,你一个单身基佬,长得又好,怎么就把自己搞得跟个苦行僧一样。”
余朝像看史前生物,充满好奇:“原来这个世界,真的还有暗恋这种事?”
“吵死了。”上辈子被梁彦秋当“奴隶”厌恶感又浮上来了,许佳夕听得心烦意乱,只想离开这个喋喋不休的声源。
可他忘了自己今晚喝了多少酒,摇摇晃晃想站起来结果整个人倒了。眼看就要摔到地上,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道把他往后拉,他整个人跌进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这个人的身上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古龙水味,骚包又熟悉......
“你还记得你今早问我今天想哪里疼吗?我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什么?”
“我的背开始疼了。”余朝的语气委屈巴巴的。刚才为了救许佳夕,背狠狠着地,好痛。
“认识你三天,经历腰痛、胃痛、背痛,真是伤痕累累。”
“……”
许佳夕被这无厘头的一句话逗笑了。把头埋进余朝的胸膛里,笑岔了气。
“一晚上的你终于笑了,我背疼也值了。”
余朝拍拍许佳夕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许导,你别总是像有根弦一样绷得紧紧的嘛,放松一下嘛。做人最重要是开心啊。”
“你闭嘴。”
“我说真的啊,你呢就应该趁年轻呢出去玩玩,不要每晚窝在家里,不然到老了还真是半点回忆都没有,白活一场了,你说是不?”
两人靠得非常近,余朝的手若有似无地抚摸许佳夕吹弹可破的脸......
许佳夕抬起头,看向余朝的眼睛。
余朝的话不无道理,他已经白活过一场了……
酒精有点上头,让人感到晕眩。
许佳夕觉得他喝的一定是假酒......不然他为什么会主动贴上余朝的唇。
余朝很意外,但很快化被动为主动,热烈回应。
“许导,这次可别再把我踹下床了。”
假酒真的害人......许佳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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