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惊一乍的还是曹若愚,施未都忍不住搡了下他的肩:“你小声点。”
“薛掌门,还请您随我来一趟。”
孙夷则格外认真,“我师弟告诉我,他是被一把弯刀贯穿心脉而死的。”
薛思本来不想再淌浑水,但听到弯刀这个词,眼神也沉了下来。
“晚辈资历尚浅,恳请前辈施以援手。”
孙夷则向他行了大礼,短短半日,好好的剑道大会就翻了个天,他应对起来着实有些捉衿见肘。
“我明白了,劳烦前边带路吧。”
薛思颔首,又不知从哪儿取出那根狗尾巴草。
薛闻笛严重怀疑他今后的人生都和这根坟头草过不去了。
只见薛思沾了点白玉瓶里的清水,给横雁扫了扫,淡然吩咐薛闻笛:“收剑吧,不要嫌弃你自己。”
薛闻笛苦着一张脸:“知道了,师父。”
他终是与爱剑重逢了。
横雁剑气盈盈,仿佛也在回应主人此刻失而复得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吧?我其实写了两章【嘿嘿嘿】
第19章 告白
孙夷则带着薛思他们一道去了发现乔莘尸首的地方。
先前他与黄秋鸣争斗,观武台几乎都塌了,台下乱成一片,他几个师弟怕混乱中又造成人员受伤,就去维护秩序。万万没想到却在人烟散尽后,发现乔莘死在了永安剑派营帐后边。
孙夷则向薛思简单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对方在距离乔莘尸首一尺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永安剑派的营帐靠近整个会场的东南角,帐子的后面与墙角恰好形成一个相对隐蔽的空间。乔莘仰面躺着,只露出一双脚,如若不是临渊的弟子眼力好,估计很难发现。
薛思静立片刻,目光一直落在没入乔莘心口的黑色刀柄上。
形制很熟悉,和伤了薛闻笛的那把是同一种制作工艺,但这一把上面并没有刻满符文。
傅及上前,看了眼死去的乔莘,悲从中来:“好端端的,怎么这么突然?”
“他死了很久了。”薛思淡然开口,傅及一怔,又惊又疑:“师父,此话怎讲?这地上的血渍还没干,尸首也未出现尸斑……”
的确,乔莘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甚至心口处还在往外渗血,面色惨白,死相痛苦,看上去应当是被杀不久。
孙夷则闻言,则是摸了摸乔莘的颈侧,尚且温热,亦是不解:“薛掌门,晚辈也认为乔莘是刚死不久。”
薛思又问:“小楼,你说呢?”
薛闻笛沉默片刻:“我记得傅师弟之前和我说过,乔莘这次和上回完全是两个性格。”
他瞅瞅地上的可怜人,又瞅瞅手里的佩剑,低声继续说着:“如果他死了很久,那我们见到的乔莘,要么有人冒名顶替了他,要么……”
说着,他对着地上那位鞠了一躬,拔剑挑开了对方的衣物。
伤口处,两只栩栩如生的蜈蚣收尾相接,绕着刀身形成一个闭环。薛闻笛与孙夷则皆是一愣,而几个师弟不明就里,谁都不知道这个图案到底代表着什么。
“是一枕惊梦,魔都的东西。”薛闻笛又将乔莘的衣物拨了回去,“这玩意儿很邪性,能让距离死尸最近的恶鬼暂时附身,恶鬼离开后,尸体会恢复到刚死不久的状态。”
他看了眼孙夷则:“看来,今晚是不太平了,早做准备。”
“好。”
对方微蹙眉头,低声应下。
傅及听了个大概,就明白过来:“大师兄,你是说,乔莘早就死了,只是中了这一枕惊梦,所以被恶鬼附身,性情大变,而恶鬼在我们和永安剑派结束对决后离开,所以乔莘回到了刚死的状态,才这么,这么——”
他一时语塞,施未倒是找了个自认为恰当的形容:“才这么新鲜。”
曹若愚挠了挠头:“可是,魔都夜城早在十年前就被封锁了,按理说不应当有这种邪物流出,更何况,这平湖城还到处挂着临渊的辟邪传音铃呢。”
他眼珠子转了转,瞥到了孙夷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对方神色凝重:“这件事,可能要面禀师父,暂时还不能伸张。”
“有人骗你说横雁被除名了,所以你怀疑门中有魔都卧底,是吗?”
薛思问他,孙夷则迟疑着,向他行礼:“兹事体大,事关我临渊声誉,还请薛掌门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待我查明真相,自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我对你们临渊的事情不感兴趣。”薛思平静地取出他的白玉瓶,洒了些清水在乔莘身上,单手结印,“日出月升,阴阳有序,天道有常,邪魔退散,封!”
只见乔莘的尸首迅速干瘪枯瘦,尸斑肉眼可见地疯狂长出,最后竟是成了一具黑绿色的干尸。
曹若愚差点就吐了,趴在施未肩上不敢看,对方也撇过头去,心里发麻;张何倒是没什么表情,而傅及,仍是满脸哀戚。
“找地方埋了吧。”薛思看向孙夷则,“你把黄秋鸣关在哪儿了?”
“带回我们落脚的地方了,薛掌门要去见他?”
“他今晚注定会逃脱,你们不要与他缠斗。”
“不去审问他吗?”
“你有把握问出真相?”
薛思反问,孙夷则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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