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齐沐只是让他负责与外界交际往来的事宜,当然这也只是面上的,有些私下里紧要的事情,齐沐是不会让吴仁知道的。
“今日的事,必然是有人透露的,否则不会出现的那么巧。不过孤并未怀疑过你们,你们的忠心孤是知道的。”
齐沐随后坐下,抬手端起茶,并未急着喝,而是看了一眼,似乎对茶叶不感兴趣似的,又放了回去,茶杯与桌子轻轻的碰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噔”。
这一声在寂静的屋子之中,显得格外清晰,让人无法忽略。
徐立和吴仁在此时都不敢出声,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太子殿下现在才是最可怕的,暴怒后的平静,才让人不安。
两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一个不注意惹怒了齐沐。
“不过,此事你们的确没有办妥,若是不罚你们,孤以后如何统治下属,又如何服众呢?”
徐立也干脆的应道:“属下知错,还请殿下责罚。”
吴仁也道:“请殿下责罚。”
齐沐满意的点头,“还算你们懂事。责罚的事等下再说,现在你们觉得这件事情是谁做的?按理说,我们与草原诸部的结盟是件隐秘之事,不该有人知情的才对。”
徐立:“殿下,属下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沐看了徐立一眼,淡淡的道:“有话就说。不必藏着掖着。”
徐立道:“这也只是属下的一种猜测,既然殿下让说那属下就斗胆直言了。”
“说吧,孤听听看,若是有道理当赏。”
“殿下赏罚分明,属下佩服。”
齐沐:“别说那些没用的话。”
徐立忙道:“是是,属下多言了。”
随后继续道:“如今,我们与草原诸部合作,对谁最不利?”
吴仁不满徐立在齐沐面前不停的表现,接道:“当然是联合起来对付大周了。”
“所以啊,”徐立继续道:“破坏我们与草原诸部的关系,自然是对大周有利的。”
吴仁感觉不可思议的道:“你的意思是说,今日的黑衣人是大周派来的?那怎么可能?这件事如此隐秘,怎么会泄露出去,而且周皇如今就在皇宫之中,一举一动都有我们的人注意,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毫无察觉?”
齐沐抬手,打断吴仁的话,看向徐立,“吴仁有些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周皇一直在孤的监控中,没有任何异动。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大周呢?”
徐立回道:“殿下,属下也是猜测,当不得准。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目的很明确,意在挑拨我们与草原诸部的关系,最想这么做的恐怕就只有大周了。虽然周皇在东梁做客,可是别忘了,如今在大周主持大局的可是褚旭枫。”
齐沐叹道:“褚旭枫?确实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如果这件事真被他知道了,恐怕此事要再生波澜。”
吴仁道:“殿下,徐立此言虽说有理,不过也只是猜测。隔着这么远,褚旭枫又不是神人,怎么可能料事如神?臣觉得应该是草原部落的人做的,草原部落也不是我们见到的那般团结,里面也有许多与可汗不合的,其中巴特尔部与扎合部都并不是真心臣服可汗布日固德。”
?
“毕竟这位可汗太过年轻了,还有许多不服气的,说不定是为了动摇布日固德的地位而闹出来的事情。”
见齐沐若有所思,吴仁继续道:“当初会面时的情形,想来殿下还记得,可有几位并不同意合作。”
齐沐:“好了。你们所言倒是各有各的道理,孤会派人去查的。你们都下去吧。”
徐立/吴仁:“属下/臣告退。”
等二人出了屋,齐沐打了一下响指,很快就有一身黑衣人出现在屋内。
“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齐沐淡淡的道:“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孤想知道真相,你去查吧。”
“喏。”
……
布日固德看着受伤回来的人,神色晦暗不清,端坐在帐中。
巴特尔却非常愤怒,“可汗,这帮东梁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当初就该听我的,不与这帮东梁狗合作才对!”
巴特尔右手按在左肩上,请求道:“还请可汗允许,让我带兵去教训这帮子可恶奸诈的东梁狗。”
布日固德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好了!巴特尔,冷静点!遇事不能乱!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要做出鲁莽的事来。”
巴特尔:“可汗,事情已经很明朗了,还需要查什么?”
布日固德道:“没有人会一面与你刚达成合作,马上事情就要开始了,却突然反悔的。东梁的太子既然派人送来了银子,便可见其诚意,否则何必又派出一伙人截杀。这不对!不像是齐沐的做派。”
扎合拦住还想要说话的巴特尔,轻轻的摇头,平静的道:“可汗说的对,确实有违常理。不过,这件事情终究还需要东梁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损失惨重,而且到底是东梁出了问题。”
布日固德捏了一下鼻梁,神色略显疲惫的道:“这件事必须查清楚,东梁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还有……”
布日固德沉吟了片刻,继续道:“暗自彻查一下我们的人,是否有异。”
“是,我们这就去办。”说完,扎合便拽着巴特尔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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