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沐心里有些不满,面色还是一如往常的温和,状似不解的问道:“皇叔,这与布日固德何干?怎么突然提起他来?”
齐王爷道:“前几日东梁边境上与其发生冲突的事,太子不会不知。而且,冲突最开始也是与太子的部下发生的,据说当时草原人带来了不少的好马,再一想想,便也猜到你与布日固德在密谋什么,达成了交易。若本王所料不差,当时应该是在交易战马吧。之所以,你们发生冲突,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因为银钱没谈妥,要么就是有什么误会,才没交易成功。太子殿下觉得,本王说得可对?”
齐沐道:“皇叔睿智,确实如此。”
齐王爷:“太子殿下,我们都是皇室中人,血脉相连,有什么事也不必瞒着本王,本王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齐沐见事情也已经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便道:“皇叔既然知晓此事,孤便告诉皇叔吧。孤确实与布日固德达成了联盟关系,当下这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那便是大周。”
齐王爷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合作?周皇来这里也是你们计划的一环吗?”
齐沐淡淡的道:“孤提供粮饷,他则是提供给我们紧缺的优质战马。布日固德会趁此时机,攻打大周。孤自然是要配合他们出兵,到时大周腹背受敌,周皇又在我们手上,投鼠忌器。此战过后,我们一定能赢。到时平分大周的天下。”
齐王爷不赞成的道:“先不论其它,就说布日固德此人,本王虽没见过,可也知其秉性,不是什么善类。这些年,有大周在边境抵达,才没有入侵中原。如果大周没了,只怕他不会遵守约定平分天下,而是选择长驱直入攻打东梁。到时,东梁都城危矣!他对权势的野心,可不比任何人少。”
“那时,岂不是引狼入室,自毁基业!”
齐沐抬起眼眸,双眼炯炯有神的看过去,语气是难掩的自信,“五皇叔放心,孤自有考量,断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
齐王爷见此,便知齐沐心中应该有别的打算,便问道:“这么自信。你如何保证?又有什么打算?”
齐沐:“布日固德是什么样的人,孤自然清楚。只不过,孤打算出兵的时间,会定在布日固德与大周的最后一战,届时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孤在将其一网打尽,岂不妙哉!”
齐王爷:“……”
原来齐沐是这样打算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殿下是打算做渔翁,不愧是太子殿下,小算盘打的是蛮精明的。不过,不要怪本王唱衰,你想做渔翁,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齐沐:“皇叔,这么不相信孤吗?”
齐王爷听出了齐沐话里的意味,越来越像皇兄了(也就是当今的陛下),只不过阴毒更甚。
齐王爷心里深深地叹口气,前些年真是被齐沐儒雅仁孝的模样给骗了,真不该让他做太子!不过,面上还是一脸平静的叙述道:
“边境上太子与布日固德的交易没有成功,还发生了冲突,你觉得你们还有继续合作的可能了吗?”
齐沐不甚在意的道:“不过是发生了些许的误会,如今,孤已经解决了,会给布日固德一个满意的交代,误会解除,合作还是会继续下去。”
齐王爷:“那你有想过没有,你们能发生一次误会,就还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本就是利益结合的关系,一旦有了嫌隙,就不可能彼此信任的合作,他已经提防你了。这个渔翁,你还做得了吗?”
齐沐:“正因为是利益结合,反倒不会轻易的放弃联盟。布日固德所图甚大,孤也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孤对此倒是不担心,各有所需罢了。”
“看来你倒是胸有成竹。”
齐沐笑道:“所以,皇叔是多虑了。”
“是吗?”齐王爷继续道:“那怎么还发生了误会,这中间制造误会的又是谁?你应该想过吧。”
“原来皇叔是在纠结这件事情。”齐沐挑眉,“已经查清楚了,八九不离十是大周的褚旭枫搞的鬼。”
齐王爷意味深长的道:“他既然已经知道了,你觉得你们的合作还会万无一失吗?渔翁不是那么好当的。”
齐沐想了想,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虽然褚旭枫已经知道了孤与草原的联盟,会从中作梗,但是改变不了什么。”
“褚旭枫为人可不必布日固德简单,本王在大周的时候见过此人,其人深不可测。他既然知道了你们的计划,怎么可能让你们如愿?”
齐沐冷淡的勾了勾嘴角,“五皇叔话里话外总是说大周如何,难不成是在小瞧孤?还是说,在皇叔心中,大周要比东梁重要?”
齐睿面色有些不虞,声音冷淡的道:“太子的意思是在怀疑本王对东梁的忠心?看来本王今日多余来这一趟,告辞!”
说罢,齐睿便站起来甩袖打算离开。
齐沐见状,忙起身拦住道:“皇叔、皇叔!莫要生气!孤也只是随口一说,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孤知道皇叔是关心孤,关心东梁的安危,是孤刚才失言了。快请坐。”
齐王爷被太子拦住,又重新坐了回去。表情严肃,也不言语,一看就是还没有消气。
齐沐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只是五皇叔对周皇的事确实比较上心,难免不让他怀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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