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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乾身子冷的发抖,他踟蹰着,犹豫了一下,才又动起来,但只是围着教堂转圈圈,不敢离的太远,他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背后突然被人轻拍,他第一反应是什么怪物,身体登时僵硬如木桩,想去掏八卦,肚子偏生疼了起来,他眼泪止不住地流,想着恐怕要交代在里面了……
    “是我!”罗砾不想逗他,沉着眸子说到。
    唐乾疼的神情恍惚,一时分辨不出来是谁,哆哆嗦嗦地转过去,看到是罗砾,嘴瘪的厉害,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小声哭泣起来。
    唐乾从小练道术,身子骨不大,蹲着的时候小小的一团,罗砾看着他,弯下腰轻轻松松把他横抱了起来。
    “你……你干嘛呀!”唐乾脸红心骚的,“你……你放我下来,你不是凶我吗,我不要你管,你走开!”
    罗砾三步并作两步把他带进教堂里,随处找了个最近的位子坐下来,把唐乾抱在自己腿上,右手按着他的肚子,“是这里疼吗?”
    明明是关切的语句,听起来却生硬的很。
    唐乾抽了抽鼻子,抿嘴不说话,但也不挣扎了。
    “对不起。”
    罗砾开口说。
    唐乾红着眼睛,“有什么对不起的,大家都是朋友,但是你和商仲厉都只在乎楚芮,商仲厉喜欢楚芮我可以理解,你怎么也那样呢……你是不是也喜欢楚芮?”
    “不喜欢。”罗砾答的干脆,唐乾却不信。
    “谁信呢,你都没看到你凶我的样子,反正也没人管我,让我疼死算了!”他头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凉感冒了,肚子疼恐怕是犯了急性胃炎,唐乾平时就爱吃,零食正餐一样不落,会肚子疼也在情理之中。
    罗砾按揉着他的肚子,唐乾还真觉得舒服很多,被按的地方像有块暖和的暖手宝在移动,就是犯困,他的脖颈酸胀的厉害,坐在罗砾腿上,干脆就顺势靠在罗砾肩膀上,也不管姿势有多暧昧。
    “楚芮是我必须要守护的……”
    还说不喜欢,哼,骗子!
    唐乾一点没察觉自己想法有哪里不对,他眯着眼睛,视线里只剩下不远处的雕塑,耳边罗砾的声音逐渐模糊起来。
    “但你是我想保护的人……”
    保护?保护什么啊……
    唐乾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商仲厉坐在屋顶上,他抬头望天,雾霭掩盖天空,更深露重,坐在高处可以闻见整个王国的血腥味。
    屋顶下方,视线向下延伸,透过雾重的窗户,屋子里面,楚芮坐在床边,哄着床上的格林。
    格林睁着大大的眼睛,发出童稚的话语,他心里,楚芮是可靠的不会伤害自己的大人。
    “晓晓姐姐再也不会出现了吗?”
    楚芮语意凝塞,轻轻地点了点头。
    “哥哥看起来很难过。”
    楚芮没想到,连一个孩子都看出来自己的哀愁:“哥哥难过的不止是有人死了,是因为觉得无奈,感觉有什么在扼住所有人的命运,要死的人一定会死,以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结果什么都改变不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乖乖的,早点睡觉,好好休息,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嗯。”格林重重地点点头。
    楚芮轻拍着格林的被子,直到蜡烛燃烧殆尽,孩童的呼吸逐渐平稳。
    楚芮一个人坐着。
    床上的格林像一个真实的人,可终究只不过是幻觉,等到他们完成任务,依然会随着幻境消失,而甘晓晓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再也回不去了,她是孤儿,在医院治疗也因为给不了医院什么好处,拖欠治疗费而不受重视,如果连他都不念着甘晓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想念她呢?
    而自己……
    如果自己死了,谁会想念他呢?
    楚芮想起了商仲厉,他的神情落寞不堪,自嘲地笑了笑。
    身子逐渐冰凉,楚芮站起身,把床上格林的衣服拿起来叠好,放到桌子上,抖落间,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楚芮捡起来一看,是一张黄色的符纸。
    符纸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来是甘晓晓交给格林的。
    明明知道是npc,依然那么在乎对方的性命吗?
    多傻的女孩啊!
    多善良。
    怎么就死了呢?
    楚芮眼底泛起泪花,他摘下眼镜,用指腹轻轻擦拭,再要戴上眼镜的一瞬间,他忽然看见了符咒表面漂浮着的零零散散的蓝色光亮,他先前一直带着眼镜没有看见,这会眼镜摘了,反而看见了。
    身体在颤抖。
    楚芮装作若无其事地把符咒放回到格林的衣服里,走了出去。
    *
    第二天,外头依旧阴雨绵绵,街道上十分冷清,半个人影也看不见,不知是不是因为没人敢出来的原因,怪物也没有在出现了。
    楚芮郑重地和唐乾倒了个歉,唐乾发烧感冒,蔫蔫地躺在床上,不忘也倒了个歉,自己口不择言,希望楚芮不要生气,两个人握手言和,很快就和没事人一样。
    格林恢复好了,声音也不似昨天那么沙哑,几个人开始向他问话。
    格林告诉他们,他本来是伯爵的儿子,神父和教皇为了主教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看似是教会,实则已经牵扯到了zz,现在的国王在教皇的拥护下即位后,格林的父亲被污蔑是支持神父的一派,全家被抓进了牢里,父亲和母亲受进酷刑而死,而他却没有,他被带进了一个新的教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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