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渊,你坐那里!”
慎渊望着他点了点头:“好~”
柳秋安想到什么,扭头对穆长闲小声唤道:“长闲。”
原本酸溜溜的穆长闲立马就像掉进蜜罐里了一样。
秦晟看向来者,放下酒盏,抱拳道:“慎家主。”
“原来秦楼主也在。”慎渊甩袖坐下,笑道:“前几月的幽州之事,慎某还未来得及感谢。”
“秦某也没做什么,只是帮忙处理一些杂事罢了,而且至今还未有慎诗之的下落……”秦晟顿了顿,轻咦一声,惑道:“慎家主此时不应在幽州吗?何日来到这里的。”
慎渊正欲言,柳秋安已经按捺不住地拿起筷子,道:“好了好了,这些话吃完在讲!快点开动吧!?”
沈召笑道:“来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就不必拘礼了,你饿了就吃吧。待会儿让容儿给大家弹一曲,让各位见识见识何为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啊……对了!对了!”柳秋安咬了一口水晶肘子,突然想起来,问道:“昨夜的烟花是你给容文胥的惊喜吗?”
沈召动作一僵,接着握拳掩嘴,轻咳了几声。
容文胥启唇道:“也就他喜欢干这些半夜扰民的事情。”
沈召凑近他,小声道:“那么多人呢,小容给我点面子呗。”
容文胥执起竹筷:“来。”
沈召连忙将碗端起来,容文胥看也不看他一眼,将菜夹进柳秋安的碗里。
柳秋安拒绝道:“我不喜欢吃胡萝卜……”
“不许挑食。”容文胥挑了挑细长的眉毛,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吃掉。”
一旁沈召弱弱道:“他不喜欢,我喜欢啊。”惹来容文胥回头瞪向他。
柳秋安趁机把胡萝卜丝挑进穆长闲碗里,穆长闲十分配合的将它吃掉。
慎渊将一切收入眼底,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正在失神时,身边传来秦晟的声音,“慎家主。”
秦晟递来酒盏,慎渊连忙回过神,笑着接过:“多谢。”
秦晟提起酒壶,又朝对面的穆长闲道:“长闲兄别看着你家小娇妻了,他又跑不掉,来斟上一盏!”
众人视线都落在他们二人身上,穆长闲不好意思地直了直身板。
“小娇妻?”柳秋安重复一遍,接着恍然大悟,羞恼道:“你才小娇妻!你这只臭狐狸!”
秦晟笑道:“那秦某到底是‘小娇妻’?还是‘臭狐狸’?”
柳秋安愤愤道:“都是!”
“哦?”秦晟饶有趣味地撑起下巴,继续问道:“那秦某不就是长闲兄的小娇妻了?”
“啊?!”柳秋安看了看身侧的穆长闲,红着脸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秦晟追问道。
柳秋安脱口道:“因为你是只臭狐狸!”
二人拌嘴拌得起劲,谁也插不进嘴。
这时,珠帘传来一丝响动,船舱外似乎有人。
“谁?”沈召沉声道。
热闹的舱内瞬间寂静下来。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直至珠帘外停下,少年的声线从屋外响起:“叨扰了,家主让我将此物交给舱内一位姓柳的公子,此外并无恶意。”
少年话音一落,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在柳秋安身上。
“唔?”柳秋安茫然地环顾一圈,才发现珠帘外的少年口中所述是自己。
穆长闲起身朝珠帘走去,少年身着淡青纹鹤裳,身形挺拔立于星空之下,手里捧着一个雕刻精致的盒子。
柳秋安忽有所觉,跑到穆长闲身边,外边的少年交付了盒子,便就展身如轻盈的仙鹤般离去,眨眼间便到了另一艘画舫上。
那船头还站着另一位少年。
柳秋安一眼便认出来,那人是柳子风。
柳子风抱臂朝这边看来,看到柳秋安,他又立马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与那位送东西来的少年并肩走进船舱内。
穆长闲将手中盒子递给柳秋安,二人也回到了船舱内。
“柳家主也在仙才湖上泛游?”秦晟猜测道。
沈召笑道:“看来今日是个好日子!”他又侧头对容文胥,温声道:“你说呢,小容?”
容文胥敷衍地点了点头,小酌了一口酒液。
穆长闲对柳秋安道:“不打开看看么?”
柳秋安怀着复杂的心情,缓缓打开雕刻着鹤纹柳叶的盒盖,却见盒中摆着四个软糯白嫩的被捏成兔子形状的团子。
柳秋安顿时眼睛一亮,轻叹道:“好可爱!”
他爱不释手地捧着看了半天,终于舍得放下,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兔团子软且入口即化,香甜可口甜香扑鼻。
柳秋安忍不住开心地捧住自己的脸颊,穆长闲伸手宠溺地摸摸他的脑袋。
银月在夜空中,悄悄地移动轨迹。
酒酣耳热之时,容文胥起身从帷幔后抱来琵琶。
琵琶声传出船外,几十尺外的船客都引颈朝这艘牡丹画舫看来。
大家皆酒足饭饱,柳秋安将剩余舍不得吃兔团子收起来,存在容文胥身边,千叮万嘱着他不准偷吃,虽是跟容文胥说,眼睛却是瞪着他身边的沈召:“不准偷吃!”
沈召为了让他快点出去,在容文胥身后使劲地对他点头。
柳秋安这才满意地转身撩开珠帘出去,将船舱留给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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