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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口铄金, 百姓八卦的悠悠之口难堵, 皇家怎么能忍受一个让皇室名声惹上脏污的替嫁王妃?
赵氏怒气冲冲的喊出这番话, 心里才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安慰似的好受一些。
况且,沈梨都还不知道他们让她替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日后她年老色衰又无子嗣,耀王现在多看她两眼,谁知道日后呢?
赵氏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个狞笑,只是还没给她得意片刻,红羚已经拧着她指向沈梨的那只手干脆利落一个反剪。
“啊!”
赵氏痛呼,脸都变了形,她还从没这般狼狈过,尤其是在沈梨面前!
红羚却并不客气,用力将她人甩到一边后,冷着脸道:“对王妃大不敬,按王府规矩应杖责五十。”
意思便是,这要不是在永昌侯府,赵氏就要被拖下去打板子了。
赵氏被红羚这一甩,发髻都有些乱了,然而她现在却看着沈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嘴上逞强。
“沈梨你便是这么对待你母亲的!你这个不孝女,枉老夫人从小把你带在身边教养,结果到头来是个白眼狼!”
沈梨静静看着赵氏叫嚣,又静静说了一句:“我还叫你一声母亲,是为了彼此的体面,不孝这个名头,侯府里除了祖母和姨娘,谁都没资格扣在我的头上。”
“我劝母亲还是先顾着些自己,你想散消息,可别倒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惹怒了王爷,整个侯府都得不到好。”
说罢,她带着菀姝与红羚转身离开,只觉得与赵氏说话叫人疲倦,她也不想再与她多说一句。
她愿意跟赵氏单独聊聊便是想表一个态度,至少让赵氏知道,她已经不是她以为的可以拿捏的那个小姑娘了。
对于永昌侯府里的这些人,她怨过,委屈过,但也提不上有多恨,只是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离开这个府上,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至于永昌侯府,它日后是光鲜亮丽也好,是颓败没落也好,除了姨娘和老夫人还让她惦念,其余的便都与她没关系了。
沈梨带着菀姝和红羚走了,留赵氏一个人在路上气红了眼。
而正厅里的气氛,比起赵氏的叫嚣泼辣,永昌侯被陆陵天周身的气势压得快要抬不起头来。
陆陵天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侯府下人上的茶放在他的手边,被他用右手一下一下拨着茶盖。
并没有刻意放轻声音,瓷盏间清脆的响声有规律的在屋子里响起,每一下都叫永昌侯心惊肉跳。
陆陵天也不说话,甚至都并未看永昌侯一眼,只微微侧头敛眸看着那杯茶,左手食指在膝头轻点。
屋子里静的针落可闻,在沉默的压抑中,永昌侯终于落下几滴汗,颤着声开了口:“王爷,沈梨她……她是嫉妒念筱与您的这门亲事,自作主张千方百计上了花轿,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侯府不察铸此大错,望、望王爷恕罪!”
陆陵天没抬眼,只是神色冷淡的“嗯”了一声,随口问:“还有么。”
永昌侯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色,见耀王终于问起,心里一动,连忙将早前已经打算好的说辞一股脑说了。
“沈梨在府中一直心机深沉又善谋划,并不是个安分守已的,王爷莫叫她的外表给骗了,如今她一个庶女却坐上了王妃之位,有辱王爷的颜面,即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这次也无法袒护她。”
“一切、一切但凭王爷吩JSG咐。”
他话音落下,上首坐着的陆陵天终于抬了眼。
只是那双眼里神色冷漠的像是在看一样微不足道的物件儿,半晌,他讥讽的轻轻勾了一下唇。
“谁告诉你,本王要娶的是永昌侯府的嫡女?”
永昌侯一听便愣了:“什、什么?”
陆陵天从椅上起身,慢慢走向永昌侯。
他生的高大,每一步踏出去都好像自带一身杀伐之气,永昌侯差点抖成个筛糠,总有错觉下一秒耀王就要抽出一把剑给他来个身首异处!
好在陆陵天在他面前几步的位置便停了下来。
他嗤笑一声:“本王从头到尾,有一句话提到过侯府嫡女的名字么?”
即便是那时在洗尘宴上的求娶,说的也只是“永昌侯府沈小姐”,未说名,甚至连“嫡”字都未说。
而之后,陆陵天来侯府,也未提沈念筱一个字,甚至连赵氏几番提起沈念筱,他都未做应答理会,只问永昌侯,这门亲事应不应。
哪门亲?他们认为哪门,认为错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六礼之一便是问名,他未问,实则未到礼数,然永昌侯一府胆小,察不出他的破绽。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娶一个嫡女,让这个嫡女替阿梨占了王妃的位置,堵住所有人的口,谁会对王爷娶一个侯府嫡女做王妃有异议呢?
而最后,都是为阿梨做嫁衣而已。
当一切尘埃落定,不管外人如何说,事情都已成定局。
他在此前铺好了所有的路,只要阿梨替嫁的事情最终并不成立,流言不攻自破。
“更何况,永昌侯该不会忘了,你们连交到王府的庚帖都是阿梨的生辰八字。”
甚至为了蒙混过关,将名字都隐去,还收买了媒婆,只道是染了些脏污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陵天又冷淡地一瞥,眸中神色已经足够明白。</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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