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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忍受沈梨日后身份与她天差地别?
当夜,沈念筱气得在屋里大发了一通脾气不说,还激起了一嘴泡,人真就气病了。
但好在第二日,事情便有了转机……
是以,在这日听到孙家两姐妹来侯府说起陆陵天在花记排队买糕点的事,沈念筱虽心里妒忌,面上却阴阳怪气了一句:“人家空手白得了这么一个王妃的位置,我们怎么羡慕的来,就怕耀王殿下不知什么时候会看厌她,那可就失了宠了。”
在沈念筱的印象里,沈梨无趣又沉闷,现在也就是新婚,耀王待她还算不错,可哪个男人能一直如此?
孙锦云听了沈念筱的话也替她愤愤不平:“我就不懂了,外头现在都在说耀王殿下本要娶的就是那丫头,这不是胡扯么?明明之前耀王殿下还邀你出去过,还带你去华天阁了!”
“哎,我一个闺中女子,如今还能说什么呢,”沈念筱一脸愁绪的叹了口气,病恹恹的垂下眸,“外头的人都以为与耀王殿下说亲的人是我,现在闹成这个样子,谁家还愿意与我说亲呢。”
“是啊,这对念筱的名声伤害太大了。”孙绣琴也道,“况且这说亲说的谁,伯父伯母能不知道么?还要递庚帖过去的呢,难道那还能是沈梨的庚帖?”
沈念筱闻言微微一僵,还真是沈梨的……
她很快敛眸,轻轻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神色,继续唉声叹气:“庚帖这事也是我们疏忽了,不知道沈梨用了什么法子替换了我的,母亲都是之前耀王陪她归宁才知道。”
孙家两姐妹这下一听,更加目瞪口呆了,耀王还陪着沈梨归宁?
那这……这难道真是闹了个大乌龙,外头说的都是真的?
沈念筱一眼便看穿她们的神色,用帕子捂了捂额,一脸憔悴:“不管是不是真的,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平白遭了这么一出祸事,今年我都十六了,再无人来说亲,日后都要成老姑娘了。”
孙绣琴真心实意心疼了她的小姐妹一番。
“这可不是么,筱筱属实是太可怜了,被这乌龙亲事耽误终生,耀王殿下怎么说也有责任吧?”
“之前筱筱都跟耀王殿下出去过了,若没定亲这便于理不合,于筱筱名声有损的,即便他是王爷也不行啊。”
孙锦云气哼哼说了一通,看着沈念筱低着头一副凄楚的模样,忍不住问:“筱筱,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你整日闷在屋里也不痛快。”
沈念筱用帕子按了按发红的眼角,低声道:“我想过两日去马场骑马散心,也许心情会好些。”
孙锦云和孙绣琴点头:“可以啊,我们陪你一起去。”
沈念筱轻轻应了一声,帕子掩住的嘴角却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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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的小日子走后,一直惦记着想去东郊马场,于是陆陵天准备挑一天暂推了手头上的事,到时带她去马场玩儿。
而在此之前,沈梨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做。
她……要把长云哥哥写给她的信都烧了。
如今她已嫁人,本也不该再留着了。
这天入夜后,待陆陵天去了书房,沈梨打发了桃枝和菀姝下去,只说先不用伺候了,然后掩上房门,在灯影幢幢的烛火下翻出了自己藏在衣柜深处的小锦盒。
锦盒里放着所有这些年来长云哥哥写给她的信。
沈梨把他们都拿出来,一一按顺序摆好。
每次收到信沈梨便会在信封上写上时间,十年,二十八封信,从她七岁到十七岁。
从她垂髫小儿,到豆蔻年华,如今嫁做人妇。
沈梨手轻轻抚过信封上的字迹,在灯下将每一封信拆开,细细读过,就像读过她与长云哥哥这十年漫长又倥偬而过的时光。
她初见他时尚年幼,其实JSG现下也早就描摹不出他十年后的模样,只是靠着这一来一往的信件寄托少女最柔软的心事与秘密。
也靠这细密的字里行间来想象那个被繁花落满肩头的肆意少年十年成长后的眉眼。
如今,这些她都要一一告别了。
将二十八封信都细细读过,放下最后一封时,沈梨轻轻吸了一口气,缓缓叠好那页信纸。
她拿了偷偷准备好的小铜盆过来,然后将收到的第一封信堪堪凑到了妆台上的一盏烛火前。
突然门外传来响动,吓了沈梨一跳。
她心里一惊,赶紧停了手上的动作将信件匆匆收拢先一股脑扔进铜盆里,藏到了妆台下的角落,然后起身去了外间。
没有人回来。
沈梨松了口气,但谨慎起见她还是推开门出去看了看。
院里只有一片月光拂过树梢雪白的梨花,静谧温柔。
五月的夜风带着一丝清爽凉意吹过沈梨的脸颊,她将几缕发丝别到耳后,见院里确实没人后才回到屋里重新掩上门。
小手轻轻抚了抚胸口,沈梨只觉得心里怦怦跳,果然偷偷摸摸做坏事是会提心吊胆的。
低低叹息一声,她眉目间的那点哀愁叫刚刚这一吓倒是散了不少,只是信却还是要烧的……
尽管舍不得,沈梨还是没打算再拖了。
她绕过屏风重新回到妆台前,刚蹲下身子准备将小铜盆拿出来,却突然整个人僵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盆里刚刚扔进去的信不见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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