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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面容普通的年轻侍者进了院里,陆倡浩看他一眼,对身边的几个女人一挥手:“先下去吧。”
“是,王爷。”
美妾丫鬟应声退下,待她们离开院子,侍者方上前,对陆倡啊后低声道:“王爷,耀王傍晚要赶回去用膳时被太子急召入宫了,现在都没有出来。”
陆倡浩闻言眯着眼睛想了想:“我们太子殿下与耀王向来手足情深,急召入宫看来是有大事相商,若是他今夜都不出宫,倒是沈四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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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末,耀王依然未回府中。
主院里伺候的下人们看着主子的寝屋里已经熄了灯,菀姝姑娘也出来了,想来王妃已经睡下,便纷纷回屋。
今日去了趟庄子王妃应该也累了,就连菀姝姑娘都忙的晕头转向差点连自己的屋都走错。
就这样,没多久,整个耀王府便在夜色下陷入一片沉静中。
月光清清冷冷,洒下一片光华又隐入云后。
不知过了多久,主院的下人厢房这片有一间屋子被打开,一人无声的走出来,将门掩好后去了主屋。
轻轻推开门,“菀姝”进了里间,对一直坐在床上等着的沈念筱道:“走吧,沈四小姐。”
沈念筱只着了里衣,散了发,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见人来了,她沉默着点头,带着“菀姝”离开了屋子。
两人按照路线直奔书房。
夜深人静之时,王府里除了值夜的人大家都已陷入梦乡,她们两人运气也不错,一路上并未遇见谁。
沈念筱心里砰砰直跳,终于到了书房门口。
她推了推门,发现并没有锁,不是陆陵天对府中防卫十分自信,便是他在书房中并没有放什么要紧的东西。
两人轻手轻脚进屋,掩上门,开始小心翻找。
窗外静的没有一丝风和声响,所以屋里的人无从察觉,书房院里的月洞门边,一个黑色人影立于茂盛大树间,静静看着书房的方向。
竹一盯了片刻,直到屋里的人又一次轻手轻脚的开门出来,他方才重新隐入树后,向来爽朗的脸露出一点嘲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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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前殿,这个时候书房里依然灯火通明。
陆怀信面色凝重,看着陆陵天道:“你是说,陆倡浩让沈四冒充堂嫂去了耀王府?”
陆陵天点头,轮廓深邃的脸被烛光勾勒出更加锋利的线条。
“是,我早前便有所猜测,但不确定陆倡浩会怎么利用沈四,刚刚王府送来消息,她们趁着今晚去了我的书房。”
看来陆倡浩是看王府守卫太严他的手探不进来,就找了这么个人利用。
陆陵天倒要好奇明天他回府后沈念筱会如何表现了。
陆怀信:“你与堂嫂既然特意请君入瓮,书房里应该没有东西?”
“不,”陆陵天摇头,“什么都不放反而可疑,书房暗格里有半份军畿营巡防图,不过是假的而已。”
只放半份,也足够谨慎,不易叫陆倡浩察觉异常。
陆怀信轻轻颔首,又在屋子里踱步:“既然人都混进了你耀王府,为什么不直接想办法刺杀你?陆倡浩那种性子是做的出这事的人。”
陆陵天听后嗤笑一声:“沈四毕竟不是真的训练有素,一个闺中小姐办这件事太容易被我识破,下毒倒是有可能,只不过……他们的目标不会是我。”
“为何?”
“因为陆倡浩最终要的是你的位置,没有我,你的东宫之位也不会动摇。”
毕竟陆怀信成为储君时,陆陵天也并不在京里,现在就算没了他,陆怀信顶多日后少了一个助力,但与以前却没有多大差别。
所以这是无用之举。
陆怀信闻言轻轻敛了眉目,低声道:“所以,他的目标是我。”
至于陆倡浩到底会怎么做,现在还不好断定,不过既然已经引蛇入洞,那么接下来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陆陵天转了话题,在椅上坐下,看向陆怀信:“你急召我入宫,是何事?”
陆怀信听了他问,脸色更沉了些,即使在东宫也压低了声音:“南郡的常平仓出了问题。”
常平仓是朝廷为了调节粮价、备荒救灾,在各地设置的粮仓,是大启民生安定的重中之重,是以也是历来是皇上最看重的地方。
因为重要,所以各地的常平仓均是由户部派人下去管理,如今,户部就在太子的手上。
若常平仓出了问题,太子难辞其咎。
陆陵天闻言皱了皱眉:“是什么问题?”
陆怀信叹了一口气:“掺了霉米,比例至少有两成,更离谱的是,南郡的常平仓米直接少了三分之一!”
“这么多?”陆陵天也有些不敢置信。
一般人是不敢动这么个地方的,若说掺了霉米不特意去检查可能还不易被发现,但少了三分之一就很明显了。
陆陵天沉吟半晌,又问了一句:“是怎么发现的?”
“说起来其实是偶然。”
早前陆陵天得知陆倡浩在四年前去过澍水之后便又来与陆怀信确认过,得知那个时候京里并没有陆倡浩离开的消息。
但是陆怀信想起来,有一段时间,陆倡浩染了病,舒妃娘娘还去了他的宫中亲自照顾了几日,过了半个多月人才慢慢好起来。
那段时日陆倡浩一直在自己的宫里待着,鲜少见人。</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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