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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嫌,他甚至没让自己的消息从东宫出去。
翌日一早,陆陵天刚醒,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是林管家。
“王爷,皇后娘娘派人送了一封信来,让您务必现在就看。”
陆陵天神色一凛,立刻掀被下床,沈梨在他身侧动了动,半梦半醒间嘤咛了一声:“长云哥哥……”
男人回身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轻声哄道:“我去拿东西,阿梨继续睡吧。”
沈梨闭着眼迷迷糊糊点了点头,乖乖地抱住了被子。
而陆陵天从架子上简单拿了一件外衣披上,快步去了外间打开门,将林管家手里的信拿了过来。
他走回房里,在一边的榻上坐下,打开信,只一眼便微微变了脸色。
陆怀信的信不长,但内容却叫他惊骇不已,难怪他要用暗语递信。
等到将信看完,陆陵天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他的脸色沉得吓人,找来一个火折子,将信烧成了灰,然后便一直坐在榻上,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外头渐渐天光大亮,如今已是入秋,早晨是最舒服的时候,沈梨在一阵清爽的风里微微转醒,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陆陵天。
她揉了揉眼睛,又叫了他一声:“王爷?”
因着昨夜闹的有点晚,沈梨的嗓子现在还有些哑。
陆陵天被她这么一叫才将思绪从刚刚的沉思中拉回来,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坐到床边将人揽过来,杯子递到她唇边:“先喝点水。”
沈梨顺着捧过杯子喝了几口润润唇,末了她将杯子放到一边,明明还迷迷糊糊着一张脸,却问他:“你怎么了?”
陆陵天看着小姑娘刚睡醒娇娇软软的模样,将她搂进怀里抱了抱。
“一会我可能需要进宫一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阿梨安心在府中便是,也许很快我们便能去澍水看看你祖母了。”
沈梨一听陆陵天这么说,便忍不住担忧地看向他,陆陵天却笑了一下,如往常一样安抚她道:“没什么大事,不怕。”
这天在早膳刚刚端上桌时,他果然被请进了宫里,来府上的还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大太监。
沈梨一路送他到府门口,看着他离开直到瞧不见身影了,这才回了院中。
虽然陆陵天让她安心便是,但她哪能忍得住不多想。
这一等便是一上午。
沈梨坐在院里,手上捧着一本诗集,却已经半天都没有再翻一页。
她在发呆,想着陆陵天怎的还没回,自然看不进东西。
这时林管家进了院里,与沈梨道:“夫人,寿宁郡主来了。”
沈梨终于抬了眼,她揉了揉额角,点点头:“带郡主过来吧,我就在这院里坐坐。”
她不想回屋,总觉得会闷的慌。
贝萦雪很快被管家带到了院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见到她就叽叽喳喳的说话。
沈梨瞧她的神色心里便莫名不安起来,下意识起身朝她走去。
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的面色太凝重,贝萦雪笑了一下,上前挽住沈梨的手,小声道:“没事没事,嫂子你别紧张,我就是又听了点小道消息,想着要来告诉你一声。”
说着她便一边挽着沈梨往王府的湖心亭走。
沈梨没有再让桃枝和菀姝跟着,待到了湖心亭里,贝萦雪与她一起凭栏而坐,这才又道:“小表嫂,皇舅舅好像撤了陵天表哥身上军畿营和兵部的职务。”
“不过你不用紧张啊,我娘刚刚从皇舅母宫中出来,说表哥现在还在御书房里,让我先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从旁人那处听到什么乱想,表哥于国有功,没事的。”
只是没事又为什么突然撤了他身上的职位,贝萦雪也想不通。
她只是有这么个直觉,皇舅舅对陵天表哥应该还是信任的。
沈梨早前的时候自己确实是在胡思乱想,如今贝萦雪与她直说之后,她反而静下了心来。
知道是什么事便好。
虽然陆陵天这个时候突然被撤了职位,到时候京中肯定会有诸多猜测和流言,但沈梨细想下来,陆陵天从不想在手中留什么权利,甚至一回京都就将兵权尽数上交,这两个职位也是皇上后来安排的,如今撤了也无可厚非。
只是到时京中可能难免要传耀王殿下这是失了圣心……
沈梨突然又想到陆陵天早晨说的那句话,他说他们可能很快便能去澍水看祖母了。
所以王爷是那时候便猜到了他身上的职位可能被撤下的事?
想到这,沈梨心安了一些,她朝贝萦雪轻轻笑了一下,好不让她担心。
“萦雪,谢谢你特意过来告诉我。”
贝萦雪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是小事啦,不然我在王府陪你吧,等表哥回来我再走。”
她怕沈梨一个人在王府里没人说话到时候又会多想了。
沈梨也没有拒绝,这个时候有个人在她身边陪着总是会好一些的,于是她让人上了点心和茶,与贝萦雪在湖心亭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沈梨看着湖面波光粼粼的日色,现在已是半下午,陆陵天还没有回来。
她心里这般想着,在与贝萦雪搭话的时候眼睛便下意识看向了湖岸的方向,这一眼,便看见
男人穿过小路朝亭子这边走来。</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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