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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格格笑了,张开的小嘴里面能瞧见下面露出的白白牙根。
“娘,元宵长牙了!”王氏瞧女儿一眼:“都六个月的娃娃了,怎会不长牙?”王氏顺口说了女儿一句,这才拍女儿一下:“少来这套,你到底在躲什么?”
这样的事是不能告诉自己的娘,不然她一定会追根究底,胭脂又笑了:“真的没什么,我不过是想着见元宵,跑快了些,我脸才红的。”
“我可没说你脸红,胭脂啊,我晓得你有主意,不过我和你弟弟,是不用你操心的。”王氏毫不客气地戳穿女儿,依旧问道:“来,告诉我,你是不是躲你女婿?”
“娘,您到底在说什么?”胭脂的脸忍不住又淡淡红了,不过很快那红就消失,抱着小元宵亲着他的小脸:“可怜的弟弟,娘最近想的太多了。”
王氏正打算拍女儿一下,就听到门外已经传来蒹葭的声音:“大姊姊回来了?”王氏只得把这事放下,蒹葭已经挑起门帘走进来,在胡府的日子,她过的很顺心,胭脂不由伸手一比:“娘你到底给蒹葭吃什么了?怎么感觉她又长高了?”
“能吃什么?说的就跟我偏心蒹葭似的。”王氏让蒹葭坐下。
胭脂已经赖过去撒娇:“娘您偏心蒹葭也是对的啊,我横竖是出了嫁的,以后蒹葭陪您的日子长,您偏心她,我绝不吃醋。”
邹蒹葭对这一幕已经从原先的羡慕变成现在的坦然,笑着道:“原先他们都说,心里高兴了人就看着活泛些,我原先不这样觉得,现在瞧着姊姊和娘这样,才晓得,这话是对的。”
胭脂手里抱着元宵,不好去拍手,但还是笑道:“哎呀,什么时候改了口,一口一个娘了?”王氏慈爱地看着她们,有些言不由衷地道:“不就是个称呼,要紧的是心里怎么想,可是蒹葭说,从没叫过娘呢。这话听的,怎么那么心酸?”
邹蒹葭已经把眼角的泪悄悄擦掉,瞧着胭脂母女笑了:“不心酸,若没有原先的酸,又怎会有现在的甜呢?”
“不,最要紧的还是,蒹葭你是个好孩子。”胭脂来了这么一句,三个人都笑了,胭脂怀里的小元宵虽然不懂她们在笑什么,但也跟着开心,格格笑开。
逗弄一会儿孩子,说一会儿话,胭脂打定主意,绝不给自己娘再次开口相问的机会。王氏有了女儿们的陪伴,一时倒忘了,等下人来禀报说车已经备好,胭脂夫妻该回去时,王氏才掐女儿胳膊一下:“你也晓得和我耍心眼了?”
胭脂嘻嘻一笑:“娘,您啊,不用操那么多的心。”王氏白女儿一眼,赵镇也来给岳母行礼辞别。王氏还没说话呢,就有个丫鬟匆匆来到:“姑爷,赵府那边来了个人说,请您往符府去一趟,接郡王回来,郡王喝多了,失了足,别的郎君偏巧都不在。”
这是常事,赵镇也不在意,对胭脂笑笑又给王氏行礼后离去。
“这女婿,其实不错的,胭脂,虽说你有主意,不过有时候,也要想想别的。”胭脂已经笑着道:“娘,我不是和您说了,您啊,好好照顾元宵就好。别为我操心。”
☆、第97章 遇袭
王氏又白女儿一眼,胭脂在元宵小脸上亲亲,也就上车离开。
王氏不由轻叹,养儿养儿,从落生那一刻,一直要到闭眼时才不会忧愁。怀里的元宵咕噜一声,王氏低头把儿子嘴边吐出的泡泡擦掉,在他脸上亲了亲:“你以后啊,可别像你姊姊一样。”
元宵不晓得自己娘话里的意思,又格格笑开,王氏点一下儿子的小鼻子,抱着儿子转身回家。罢了罢了,女儿是有主见的人,自己还是少操心。
从赵家到胡家,要经过汴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此刻天色还早,街上的人非常多,不时还能听到茶楼里传出笑声。想必又有什么新鲜话在传。
“娘子,近来汴京城中,最新鲜的话,就是邹家三娘子的事了!”红玉笑嘻嘻地对胭脂说。
这件事胭脂亲身参与,但后来风声已经放的完全不同,此刻听的红玉这样说就哦了一声:“都一个多月了,还没说完?”
“那可不一样。”红玉笑嘻嘻地说:“您还不知道吧?邹三娘子回门那日,又闹了一场,听得万家那个,差点就把人留在邹家不肯带走,还是邹夫人说,若不肯走,就要把邹三娘子赶出家门。邹三娘子听的害怕,这才委屈随万家的走了。”
这倒稀奇,胭脂的眼不由眨了眨,按了邹三娘子的性情,她渴慕荣华富贵,可这不代表她不知轻重缓急,只会着意把万大郎的心给哄回来才是,哪会再闹一场?这里面只怕事有蹊跷,不过胭脂不在意这个,笑着道:“别人家的事,由他们去,横竖蒹葭不回去……”
话没说完,胭脂就听到外面传来惊呼,接着有什么东西撞在车厢上,还合着马嘶。
红玉见突地生变,哎呀一声就伸手去扯胭脂,胭脂也伸手过去拉她,两人的手碰在一起,又被这么一撞,胭脂只觉得手肘处火辣辣地疼。
到底怎么了?胭脂还没想明白,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抓贼啊,抓贼啊。贼?胭脂脑中有些混乱,耳边又传来丫鬟使女们的惊叫,接着感到有人跳到车上,车帘被拉开,一个壮汉伸手进来,就把胭脂这么一扯。
红玉见胭脂被扯,惊叫一声就上前扑住抱住胭脂。那壮汉不料丫鬟竟然胆子这么大,呵呵笑了一声,手腕一翻,雪亮匕首现出,就要往红玉心口戳去。</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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