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book_con fix id=text>
顾孜庭一巴掌扇过去,“你算什么玩意儿!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是不是?”
户部尚书卢钦遇死死攥着拳头,眼神冷冷看着顾孜庭,心里开始盘算着刺杀王爷的可行性。
虽然顾孜庭夫妇闹腾是收着声音,可他们坐在上首,其他人都看着,没人敢拦顾孜庭这个疯子,只能当笑话看。
长公主气得快晕过去了,“还不去将人给我拉下去!皇兄你就这样看着他大庭广众之下打自己的王妃?”
赵贵妃给赵瑞谕使了个眼色,赵瑞谕赶紧上前拉着顾孜庭,带他出去。
赵贵妃又看了眼被禁卫层层包围的顾云川,“陛下,要不然就算了吧?好歹也是除夕宫宴,再闹下去要损了福分的。就让陆五娘先说,先把宝福殿的事儿弄清楚。至于让她进镇南王府的事儿,要不推迟些等七王爷情绪安稳些再说?您也知道他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些不大好受。”
当年顾云川杀了那位赵侧妃,便是在腊月里。
长公主忍着滔天怒气,嗓音都有些发抖,“皇兄,够了,真的够了。”
官家将这个女人当做心头肉,由着她像个祸国妖姬搅风搅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非要让她将大安都搅得风雨飘摇,皇兄才肯睁开眼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吗?
她看着还在努力控制自己的顾云川,眼泪都下来了,“皇兄,您要让人逼死佑年吗?”
赵贵妃蹙眉,板起脸来,“长公主这是什么话?您是在指责官家要镇南王死?就算您贵为长公主,说话也要注意分寸,多少双耳朵听着呢。”
“你算——”
“陛下,臣女有话要说!”陆清韵突然高声喊道。
官家看向长公主漠然的眼神缓了下,他捏了捏赵贵妃微微颤抖的手。
他的纯儿啊,不管心底有多少算计,只要别人为难他,纯儿就气得要死,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出气。
这也是官家不管怎么样,都想要顺着赵贵妃心意的缘由。
纯儿是为了他,为了他们俩的孩子,才这样心狠。
在场的哪个心不狠呢?那些狼狈的,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
他看着叩头在地上的陆清韵,淡淡道:“准,说吧。”
陆清韵深吸口气,抬起头,满脸疑惑,“臣女刚刚听贵妃娘娘指责长公主误解陛下,臣女觉得贵妃娘娘说得对。臣女实在想不明白,长公主乃是您的同胞妹妹,所有的尊荣都倚仗陛下,她为何要对官家这般大不敬呢?”
长公主噎得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佑年这是想让毒物先把真正的亲人霍霍完吗?
贵妃唇角带了点笑意,这陆五娘倒是个聪明的。
她扫了眼对一切充耳不闻的皇后,唇角含笑,“其实臣妾一直不想说,长公主看不上臣妾也就罢了,却不该在您面前大呼小叫。”
“贵妃娘娘说得对!”陆清韵满脸赞同,眼神中全是敬仰和狂热。
□□徒啥样她啥样,她还能更邪性些。
她长开双臂,“官家您十七岁登基,在位四十余年,大安从内忧外乱,到如今国泰民安,臣女听老百姓们为陛下祈福都听得会背了。您不知道,民间一说起陛下,恨不能用自己的血为陛下抄写长寿经,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陛下更圣明的君王了!”
偷听的众人:“……”好家伙,学到了学到了,这马屁高!
“臣女曾经去过正山寺,也伺候家人去过许多寺庙,每座寺庙里都有人给陛下点长明灯,好些老百姓甚至半夜挤破头要去上头香,都是为了感恩官家对大安的浩荡圣恩,在座的所有人,只要去过寺庙的都知道!”
众人:“……”他们能说没见到?那不是找死吗?
官家听着众人的应和,面色好看不少,没有一个帝王会不喜欢听人说他是明君,没有!
他带着浅浅笑意道,“你这小娘子倒是会说话,朕不喜欢听人讨好,你说重点。”
陆清韵面色严肃,“臣女说的就是重点,陛下您是上苍之子,是老天爷给大安百姓的恩赐,是这天地间所有挣扎求生的生灵为自己祈求来的救赎,您,是仁,是善,是真!”
官家:“……”咳咳咳,过了过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失笑道。
陆清韵红了眼圈,“就是因为您太过仁慈,太过光明磊落,所有人都知道您是明君,都知道您庇佑大安所有的子民,您长期的仁德让他们忘了敬畏,只记得索取,臣女替您委屈。”
不给她镇南王妃的身份浪,就当她没招了吗?
陆清韵将彩虹屁上眼药法发挥到极致——
“臣女从未想过,在宫里竟然还有人敢算计官眷,大呼小叫,视皇家威严于不顾,这是为什么?”
因为不把你放在眼里啊陛下!
“臣女不敢相信,一个犯了大错被贬到皇陵的王爷,在文武百官面前污言秽语,脏了陛下的耳朵,却以骨肉亲情威胁陛下不予追究,他凭什么?”
因为不把你放在眼里啊陛下!!
“臣女更不敢想象,陛下金口玉言后,竟是有那么多人敢违抗圣意,高声喧嚣,视君子一言于无物,他们的倚仗是什么?”
因为不把你放在眼里啊陛下!!!
官家垂下眸子,眼神中的风暴不比闭着眼强行压制自己的顾云川少。</div><div id=lineCorrect></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