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那长老见反驳自己之人不过是区区一个不入流的门派长老,不由不屑哼道:“我说哪个没眼力见的家伙乱插嘴,原来是流云剑派的游长老啊……哼,小门小户出生的就是不懂规矩。”他嫌恶的扭过头,冷嘲热讽道:“前辈谈论事情,小辈不能随便插嘴,你师门不曾教过你吗?”
游青脸色一黑,正要开口反驳,身后的毕南归就乐呵呵的凑了过来,打趣道:“哟,这不是流云剑派的游长老吗?怎么,你有瞎说什么大实话了招人厌恶了?我就说你还是改改你这破嘴吧,否则迟早有天要招灾哈哈哈哈。”
说完,他又乐呵呵的看向那潇湘剑派的长老,打哈哈道:“说起这林六,我前些日子还得了个消息,说是你们潇湘剑派有弟子不自量力去挑衅人家,结果丢了性命,可是真有此事?”
“你瞎说什么?哼,没有此事。”那长老听闻此言连忙否认,只是脸色比游青还要黑上几分。
作为这江湖上最鼎盛的五大剑派之一,潇湘剑派之人在江湖上大多时候都是横着走的,还真没有人会像林六那边对他们潇湘剑派的弟子下死手,实在是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当初寒秋阁前的二人出事后,消息很快就在潇湘剑派之中炸了锅,大家都闹着要去平南为死去的弟子们讨回公道呢。
但这事他们潇湘剑派不占理,哪怕自家弟子说的是实话,但主动找茬被人打死,和无缘无故被人弄死是两回事。哪怕他们再霸道,那也只是针对些不敢招惹潇湘剑派的小门小户,这林六身份来历不简单,口头上说两句表表态没什么,但是真要去找麻烦那也没必要不是……
毕南归这刻意之言,让原本有些态度微妙的掌门长老心中了然。
原来这潇湘剑派的长老这般阴阳怪气的贬低那林六,是因为有私仇在啊。
他们也不是傻子,谁也不想参合进他人的私人恩怨之中。便跟着毕南归一起打着哈哈,硬是把那话题给带了过去。
这边,掌门长老们一片和谐气氛,那边马车前,事态在李云壑与那个托儿的引导下,却更加声势浩大起来。
“仙人,这雨再不停下来,我们都要饿死了啊。”有那面容凄苦的老者,发着寒颤虚弱的哭着:“我一大家子就靠着那十几亩田活着,这大雨不停洪水就退不了,我们的收成就全毁了啊!”
“仙人啊,您救救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吧,您给一条活路吧。”
“是啊仙人,我的妻女都被冲走了,这雨要是再这样继续下下去,肯定还要死更多的人了,您发发慈悲,发发慈悲啊。”
李云壑也一本正经的对林六马车道:“林六姑娘,百姓何辜,您发发善心吧。”他表面愁苦不忍,内心之中却喜悦不已。
果然,这林六面对如此阵势都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定是她压根就做不到这种事情。接下来只要能按照计划步步紧逼,想必蓝神使的计划很快就能达成目标了。
想到此,他微微侧过头,与人群中那大汉对视了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那托儿接到信号,立刻蹭的一下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
他仿佛一个绝望到极点,依然情绪崩溃的可怜人,大声喊道:“仙人,您若是再不出手救救我们,我们也是要家破人亡的。与其看着我的妻儿老小被无情大水淹没,我还不如直接死在这儿得了!”
说完,他从腰间抽出一块碎瓷片,竟然直直的朝着自己的脖颈划去。
李云壑几乎是瞬间就闪身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脸上是怜悯之色,语气中全是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你若是死了,你的妻儿老小一家人要怎么活下去啊?”
大汉满脸崩溃,放声哭道:“李门主,我们是没办法啊,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李云壑难过的回头看了看在场的其余武林中人,他那满脸担忧的模样,的确让有些年轻人心里不落忍,想要开口劝一劝的。只是他们还未行动,便被身边的一些长辈或者同伴给拦住了。
这班老爷子的大寿,来得人大多都是些江湖散客或者小门小派的弟子,这群人或许功夫不如那些大门派出生的弟子好,但是论起心眼子却要比他们墙上些许。
这李云壑此番态度虽然看起来句句在为这灾民们说话,但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
说到底,人家林六虽然是仙家弟子,但人家是从平南特地过来给班老爷子贺寿的。她此刻被一群邱水的灾民困住,人一口一口不救就死给她看的态度,这换谁心里不憋屈?
这群人中不乏有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子,他们这些年行走江湖,什么人没见过?只需细细一想,便知晓这李门主大概率是想趁机做点什么吧?
“师父,你拦着我做啥?这些人太可怜了,那林六既然有这个能力,帮上一帮也是应该的啊。”小耳此刻正被师父领着后脖领子,整个人悬空了一半。
他师父从怀里淘了个猪蹄塞进了小耳口里,冷笑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就你能耐,就你本事,就你心地善良为民请命。”
小耳嘴里塞着猪蹄,只能发出呜呜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行了行了,有那时间不如好好用自己的眼睛看看。”师父哼笑一声:“有个人模狗样的玩意真以为别人看不出他是个什么货色不成?大伙儿这都是在等着看他笑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