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道远感觉风向不对,而太子和顾潇潇居然都没有开口反驳……他只能说熬夜不好,尤其是熬完一整夜,反应这都跟不上趟儿了。
其实在场之中有不少世家家主都偏向太子,但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太子表现特别不堪,比如连反驳都不能,这些世家家主必会当场转换阵营。
他知道自己得出头了。
于是他无奈开口说:“不对啊。”
三个字立时吸引到在场众人全部注意力,皇帝身边大太监当即厉声呵斥,“大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
容道远凭空比划了一下掐脖子的动作,自顾自道,“贤妃娘娘,你脖子上的掌印和指印,”他还轻咳一声,“太子手可没那么小。”
太子闻言一点不含糊,上前一步,猛地抓住贤妃,并亲自掐住贤妃的脖子……掌印对上了指印对不上,指印能对上掌印对不上。
坐在角落里,被禁军时刻关照的二皇子忽地笑了起来,“作假也用点心啊。我之前给围场野猪喂秘药的时候,都是亲自过了手的。”
这满满阴阳怪气听得皇帝眉头紧皱。
大太监赶忙为皇帝挽尊,又厉声呵斥,只是这次呵斥的对象就成了贤妃,“大胆!你敢欺君!”
贤妃快被太子掐得翻白眼了,自然无法说话。
太子见状也松了手,渐渐冷静下来的他也好奇贤妃会怎么回应,会不会来一场狗咬狗。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贤妃都不惜自污了,哪能随意转换立场?
贤妃跪在地上费力喘气,“我怀了太子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就滴血认亲!”
容道远都要在心里喊上一声:好家伙!贤妃慌了,但为了苟活也是什么都敢说。按你的说法,太子昨天才跟你有了点什么,你今天就能有孕在身?
他忍不住再次开麦,“敢情太子殿下是圣人神仙啊,能跟你天人交感的。”
即使场合不太对,还是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
皇帝又一次颜面扫地,脸色阴沉得……能挤出一把水来。
太子仰天大笑,笑够了便恢复坚定之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皇!因为围场上儿子没能为您挡箭,您便恨上儿子了?欲除我于后快?二哥和霍家五郎当时都为了您挡箭,您可奖赏他们了?”
太子真是时刻都要带上他。容道远这次就不助攻了。
沉默好一会儿的皇帝终于开口,“你不是想逼宫?”
太子面色凝重,旋即又惆怅了起来,“咱们父子终究要走上这一步。”
皇帝明显懒得再废话,他对着身后的禁军们比了个手势。
禁军们整齐划一的拔剑拔刀,对准太子。
话说太子明知是鸿门宴还敢不带武器过来,就是仗着这么多宗亲世家在场,皇帝终究有所顾忌,有霍五这个无敌保镖在,他顺利跑出乾清宫与东宫卫率汇合问题不大。
图穷匕见,太子扯住身侧顾潇潇的手腕,一起快步后撤,就在他们马上来到霍五身边的时候,站位最前也最先奔着他冲来的禁军……一刀砍翻了心不在焉的顾父……
没错,就是顾父。
莫说太子和顾潇潇了,在场众人尽皆大惊失色:谁能想到皇帝这么丧心病狂,不止想废掉太子,居然还想把他们一锅端!
场面瞬间就乱了起来。
而砍翻顾父的那个禁军也不管太子,快步冲着容道远而来,边跑边笑,“你现在手里没有鞭子!”
容道远高高跃起,抡起长腿就是一个飞踹,“谁跟你说我只会用鞭子。”禁军“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倒在地。
他从容捡起地上长剑,一个大力横扫,就削掉了正对宗室女眷砍杀的四五条胳膊。
系统小光及时配音,“吃我远哥一记猛男大剑。”
容道远哈哈大笑,指着地上掉落的制式长剑和弯刀,对奔向他的勋贵和世家家主们说,“自己动手。”说完他就冲追着太子和顾潇潇砍的那几个禁军去了。
他手起剑落,利落地戳死追击太子的禁军,再就近救下好几位宗室跟世家家主们。
为了真实一点,他故意受了点伤,都是看着厉害其实——医院去晚点能自己愈合的那种。
饶是他武勇无匹,太子和顾潇潇依旧看得十分揪心,他俩也不像刚才那样自信,而是深深在为他们的未来担忧。
话说这次应邀前来的宗室世家勋贵和高官总有好几十人,而皇帝一开始也只安排了一百位禁军刀斧手——大周的乾清宫是给皇帝办公和起居的地方,跟举行朝会的太极殿不同,面积不小但隔间很多,压根盛不下大几百人。
然而地小人多,没有太多回转空间,对于想给予宗室世家重创的皇帝而言,肯定是有利的。
即使容道远左右开弓,剑剑都不落空,但禁军们也已经砍伤并挟住了好几位世家家主,包括赵大舅在内。
而南父运气不错,手上虽然挨了一刀,但还是顺利地跑到了容道远这边,和其余手持刀剑自卫的宗室和世家家主们站到了一起。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大堂里就泾渭分明,分成了两个“阵营”。
禁军损伤了三十余人,剩下六十多人。
他们手里有二十位宗室以及世家家主,太子身后则有容道远以及同样二十位宗室和世家家主。
由于容道远以一敌十饶有余裕,明面上好像父子俩势均力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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