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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边能用之人不多,冀州有沮授田丰这些本地豪族把持内政,戏志才出身寒门,本事再大也难以压住他们,所以荀攸荀彧需得留在冀州。
    袁术虽然不善打理内政,但是世家子嚣张跋扈以势压人的把戏玩儿的非常熟练,袁氏本身就是中原的世家,所以不管是豫州还是南阳,能让他知道“谨慎”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家族都不存在。
    有袁术在前面挡着,即便戏志才是寒门子弟,以他的手段也足以将乱成一团糟的豫州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豫州和兖州相邻,如果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还可以随时找曹操和孙坚帮忙。
    如此一来,他表面只占有冀州一地,实际上冀州、兖州、豫州、还有那人口极多的南阳郡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至于郭嘉,这位擅长奇谋的鬼才,自始至终就不在他的选择范围内。
    不是他不信任郭嘉的本事,只是这人的疲懒性子让他实在不放心把内政交过去,像郭嘉这样的奇谋鬼才,还是继续过他那懒散的日子吧。
    他原本怀疑董卓那么干脆利落的屠杀袁氏满门,可能是袁隗和袁绍袁术兄弟二人私底下的谋划被董卓发现,以袁隗的太傅身份,再加上他府上那些门生故吏,想给董卓使绊子容易的很。
    关东联盟刚刚成立,太傅府上的属官就离开京城就跑去投奔联军中的人,甚至刚到那里就被委以重任,如此看来,对董卓来说,袁隗的确有通敌之嫌。
    他已经问过袁绍当初逃离洛阳究竟是怎么回事,袁本初的说法是他和袁隗在董卓之事上起了冲突,又刚和董卓起过冲突,不敢在洛阳久留,又怕连累家人,所以谁也没有通知就逃往冀州。
    那袁绥在董卓进京后不久就离开了太傅府,比袁绍离京的时间更早,后来被张超臧洪信任接管广陵郡,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是同乡,和远在洛阳的太傅袁隗没有关系。
    亦或者是,袁绥的确是袁隗派出去的人,但是袁绍不知道。
    如此一来,董卓灭袁氏时找的所谓“勾结乱党”的罪名便和袁绍没有关系,而袁术,以那小子的心性,以及袁隗对袁氏嫡系的厌恶,就算袁隗和联盟有联系也不会去找他。
    毕竟在那位太傅叔父眼中,袁公路和原主一样,都属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这样的话,让袁绍去并州和胡人干仗以及把袁术架空就已经足够了,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哪儿有让他们出力干活来的痛快。
    原主生前对袁氏一族看的极重,袁本初和袁公路都是袁氏子弟,也算是让他们为原主的夙愿尽一份力。
    冀州本地豪族不可小觑,兖州有曹操和孙坚合作治理,可以说是相互牵制,也可以说是互相帮忙,暂时不会出大乱子,戏志才的能力他看在眼里,只要他按住袁术的小心思,豫州和南阳短时间内也不会有问题,即便有,也能撑到他彻底掌控冀州后分出精力去处置。
    等袁绍带上人马离开,冀州才是他们接下来要打的硬仗。
    郭嘉其实也就是闹闹脾气,被他们家主公温温柔柔的给台阶下,扬起下巴哼了一声,眼神在旁边三个人身上转了一圈,看上去傲慢又欠揍。
    像是被主人家精心喂养的狸奴,挠人一爪子还得让人哄,不然就跳到树上不理人。
    这脾气,十多年了真就从来没变过。
    说了那么长时间,时候也不早了,原焕没有留他们用饭,而是请杨彪杨司空到主院来,让厨房做些适合年长者吃的菜肴为他接风洗尘,不能拿到任命书就把人抛之脑后。
    杨彪身体强健,休息了一会儿后恢复精神,已经在庄子里走了一圈,看到这儿的百姓佃农殷实富足,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悲哀。
    感慨的是原焕将这里治理的非常好,悲哀的是长安朝廷官员几百,关中百姓却还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原焕的礼数一丝不苟,杨彪心中对他感官更好,二人分开主客落座,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侍女很快将食案摆好。
    赶路的时候以填饱肚子为住,吃的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杨彪这会儿的确是饿了,在侍女的服侍下净了手,看到食案上圆滚滚的蒸饼还有叫不上名字的菜肴,拾起筷子夹菜入口,口感比以前吃过其他菜蔬鲜嫩清爽的多。
    原焕吃不惯麦饭,平时要么吃馒头,要么吃汤面,配上厨房的好手艺,算是摆脱了吃食上的窘境,只是有些想念米饭的味道,等闲下来得想办法让人去南边采买。
    外面兵荒马乱,除了背有靠山的大商巨贾,官道上很少能见到别的买卖,而和富商巨贾做交易,稍有不慎就会被坑的满头是血,为了几口吃的自找麻烦实在不值得。
    杨彪好些天没能好好吃上一顿饭,今儿这饭菜实在合他的口味,不知不觉间,食案上的菜肴和馒头便被一扫而空。
    老者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也不觉得窘迫,神色如常放下筷子赞道,“府上的饭菜的确是美味,安亭好口福。”
    杨司空对入得了眼的后辈很是通情达理,改名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才不到半天,称呼就好像喊了好些年一样熟稔。
    原焕擦干净嘴角,放下绢布笑道,“司空若吃得惯,回头让厨房将菜谱整理出来给您带上。”
    “那老夫就先谢过了。”杨彪拱了拱手,面上也带了些笑意。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原焕唤来侍女送杨彪去客院休息,一直绷着的身体放松少许,站在廊下吹了会儿风,等陶姬把熬好的汤药端过来才叹了口气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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