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梅抓了把季国公府正堂抢来的花生,闻言咂咂嘴道:“哎,戏看过没有,君无戏言,乡下人都知道,太上皇都把话说了,那还有收回去的啊。”
“就是,那我们太上皇成什么人了。”
“现在你跟我们一样,都是平头百姓,谁也不比谁高贵。”
陈家村的你一言我一语,噎得季国公府的人恨不得跳起来跟他们拼了。
季康氏难以置信,自己老都老了,棺材板都快拉到脖子了,现如今季国公府就这么没了,这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知欢,你到底要什么,你跟祖母说,祖母都能答应你,咱们是一家人,不能这样啊。”季康氏现在只能来求季知欢。
以前这孩子就懦弱,自己说两句话,一定能把她给劝回来的。
季知欢正好在吃阿音捏出来的核桃,闻言点头道:“确实有一件事,需要知会你们一声。”
季国公府的人眼睛亮起,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有一日会跪在地上,齐刷刷求着季知欢。
她慢条斯理道:“我要替我娘,休了季茂勋,她的灵位我会带走,夏家的东西,你们也不配有。”
季国公府的人全部都傻眼了!
这季知欢是真的来赶尽杀绝的!夏家的那些东西早就花得差不多了,能有什么东西!!!
于此同时,白姨娘震惊地看着过来叫她的婆子。
“你说什么,要嫁妆单子?都是陈年的东西了,我上哪去找。”白姨娘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婆子急道:“太上皇他们就在外头等着呢,您再不去,我可就没办法了。”
婆子说完,也不管白姨娘,甩袖子走了,她可不想跟着这女人一块死。
白姨娘一愣,太上皇?那季知欢指不定又搞什么骗人的把戏了,她才不相信那夏家的母女俩有什么本事呢。
自己当年能在夏清如怀孕头三个月就紧接着怀孕,前后脚生了明纾,还能怕了她这小蹄子?
季明纾服了药正在昏睡,白姨娘给她拢好被子,房门已经啪一声被人踹开了。
来得正是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的三四五六。
白姨娘当然认得出他们几个,当即皱眉道:“好大的胆子,小姐的闺房也是你们这些粗人能进来的?”
三四五六才懒得管她瞎嚷嚷什么,上来就抓着白姨娘提了出去,至于季明纾,他们拿了棉被一裹,也直接抬了出来。
季明纾尚在睡觉,半梦半醒间看到自己被几个男人抬出来的,吓得尖叫出声。
“怎么是你们,你们是疯了么。”
数字党笑道:“呵,我们疯不疯的不知道,但是等会你们母女俩都得疯。”
谁知道他们在陈家村经历过什么,也得让这两个贼婆娘自己试试。
整日里叫他们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不然自己能沦落到现在改名叫三四五六?!
等白姨娘跟季明纾被拽到府门前的时候,季国公府已经开始狗咬狗了。
“胡说,是你先在夏清如进门的时候,说看她装腔作势不顺眼,故意让她老夫人面前立规矩。”
“我?难道不是你说夏清如长得漂亮,看着就不是好东西么。”
两房妯娌那是大打出手。
原是他们知道了季知欢要给夏家出气,想把自己摘干净,撇清出去,反正当初的事,知情人也并不多。
哪知道一个开了先河,另一个也不客气了。
一窝蜂的就先开始甩锅了。
白姨娘直接被数字党拖到了季茂勋跟前。
她是江南人,生得本就水灵多情,腰肢纤细,平日里出现在人前,性格也最是温婉,不与人争抢,季茂勋喜欢的也就是她这点风情。
就算她生不出儿子,这些年因为季明纾的关系,也是恩宠不断了。
白姨娘知道自己以色侍人,每次出场从来都是打扮齐整,就算跟季茂勋过夜,那脸上的妆容也从来不曾轻易放松。
此刻被人拖拽出来,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悉心打扮,头发乱了,衣服乱了,整个人就像街边的疯婆子。
白姨娘再好的脾气,那也都是在季国公面前做戏的,现在被这样对待,又见到了季茂勋,立刻哭着道:“老爷,他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季知欢轻笑了一声,数字党立刻反应过来,对着正在围观得百姓们道:“前因后果大家之前也都听到了,季国公府不要脸,贪墨了岳家的东西。”
三:“至于我们是谁,不瞒大家说,我们以前还正是季国公府替这白姨娘跟季明纾干事的。”
四:“我们当初就是受命,去如今季娘子的镇子上,打砸了季娘子的生意,还要杀了季娘子,这都是季明纾的意思。”
五:“这只是小菜一碟,季国公府为达目的,烧伤抢掠那是无恶不作啊!先前季国公宠幸了一位丫鬟,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了,白姨娘表面上关怀那位丫鬟,背地里让我们兄弟几个半夜把人掳走,直接卖去了扬州。”
六:“季明纾一旦看到什么人有新的诗谱,棋谱,琴谱,但凡是个无权无势的,就派我们去把东西抢过来,再花钱让那些人闭上嘴,她这个才女,那都是假的!”
季知欢只是让他们说,没想到说得那么精彩,看来下次可以给他们准备点快板什么的……
老百姓们惊呆了,这季国公府还真的是每一天比一天更无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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