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见她醒了才去叫水过来洗漱,季知欢漱口的时候,把这意思跟他说了。
裴渊差点把漱口水给咽下去,最后目光幽幽盯着季知欢,“不后悔?”
季知欢眼神在他腰上停留了一瞬,“这段时间你先练练好。”
裴渊:?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这话说的他心猿意马,到了吃早饭的时候,目光还在季知欢身上打转转。
严漕显然睡眠不足,不过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总算有个人样了,又恢复了纨绔大少的做派。
隔壁桌从京城出来的商旅正在说话。
“天命凤女的灵符?你花多少钱买的?”
“一千两,我娘的病老是治不好,找了多少大夫都没用,神坛那边说了,把这符水给我娘喝下去,就能好。”
严漕皱眉,啥天命凤女,就这几天他不在,哪冒出来的神棍?
花香香也竖起了耳朵,忍不住搭话道:“两位郎君,天命凤女是什么人啊?”
那两位见他们一行人好奇,便道:“你们过段时间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京城无人不晓呢,多少达官贵人花重金求见一面都难。”
严漕挑眉,“叫什么名,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她的符咒凭什么卖这么贵?”
一千两!他能拿一千两在少夫人那买多少糕饼吃。
“名字不太清楚,只记得如今的国师大人,断言她是将来的皇后,谁娶了她,就能坐上皇位。”
严漕诧异,“如今的国师大人?原来的换了?”
乖乖,他才不在家多久啊。国师犯了什么错这是?
“是啊,皇上自打去迎接太上皇,就染上了重病,说是夜不能寐,容易梦魇,看了多少大夫都没有,什么法子都想了,结果还就是如今的国师帮忙才能睡好,皇上一高兴,让他当国师了,尊称他为仙师,还要给他修观,让万民参拜。”
严漕嘶了一声,“他能治病为什么不封个御医,当什么国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能人还能卜卦算相,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是确实有本事啊,天命凤女就是他身边的圣女,听说如今出入宫廷,比皇家公主还体面呢。”
皇帝想抬举一个人,自然多荒唐都干得出,现下那些老臣自顾不暇,哪有空来管他,只要这新国师别在立太子的问题上瞎叨叨,不触犯他们的利益,想怎么哄着皇帝都行。
“一些江湖术士罢了,这钱给我喝花酒都比那符咒靠谱。”严漕叨叨了两句。
那两个人可不服气了,“哎,这位仁兄花可不是这么说,现在京城里要是有人敢说那两位不是,马上就得遭殃。”
“这么嚣张?”严漕瞪大眼。
“可不是么,我们也是出来了才敢说,没多久时间,现在教众已经不少了。”
严漕想了想,“那国师叫什么啊。”
“听说姓江,江策。”
季知欢猛然抬头,书里的邪棍,装神弄鬼潜伏在谢祯身边,几乎把朝廷内外造得乌烟瘴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联想到了季明纾。
她是重生女主,会不会也知道这个剧情走向从而提前找到江策呢?
江策遇到谢祯的时间,也早了点。
可若是有季明纾帮忙,那根本不是难题。
季知欢心想,她或许已经知道季明纾在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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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
密室之中,江策正盘膝而坐,手里捏着季知欢的生辰八字,季明纾坐在另一侧的高台上。
“如果此法不通,很可能会反噬,你和我都会有危险。”
“我们没有退路了,如今你是国师,不会不帮我吧。”季明纾担心道。
江策摇头,他要做的事情,他都会去做,他本来就不怕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生辰八字的主人,其实已经不在人世间,但季知欢又真真切切得活着。
“这金锁当真是她的物件?”
“嗯,是我小时候从她身上得来的,听说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找到的关联物件。”
要是季国公府还在,她也不用这么急。
如今那只剩下了一个空壳,朝廷也没人料理,更别提把宅子卖出去。
江策捏着金锁片,“那我们就开始吧。”
这样的事情,江策也是第一次做,毕竟扭转真正的天命凤女命格,可不是随时都有机会的。
他说不定会颠覆整个天下,他江策的名字,也会载入史册,成为大晋王朝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季明纾对他好,让她当皇后,他没什么不甘心的。
反正他也不认识季知欢,将这些天潢贵胄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才叫刺激,这才叫快乐。
季明纾看不懂他手上用鲜血涂抹的符纸都是什么,但她也在期待着,向上天虔诚的祷告。
她要当皇后,她要凌驾于所有女人之上,她要取代季知欢。
而且他们没有回头路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天命凤女,接下去就会曝光她的身份,她不能输,她就是天命凤女,就算不是,也要夺过来!
就在她野心膨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江策眉心已经萦绕了一股黑气。
“噗!——”一口浓血吐出的瞬间,季明纾也跟着心跳如雷,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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