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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少林武当,武林中泰山北斗,主持江湖正义,谁人不敬仰?可细细想来,却真是怪了,少林武当,高手如云,两派随意就能找出百十个顶尖人物,却为何对魔教束手无策?却为何两派总是只派出一两人在江湖中零敲碎打?却为何几十年来与魔教的连场大战,都是我等五岳人士冲锋在前,死伤惨重?却为何连魔教报复,居然也是放过了少林武当,转拣我五派人士下手呢?”岳不群声音越来越低,语气却越来越重,“此间内情,深不可测!”
    宁中则挤出笑容,道:“所以,你就要去谋夺他人的剑谱?”
    岳不群眼睛直直的与宁中则对视,正色道:“别人不知,师妹难道也不知?林家的辟邪剑谱,本来就是从我华山派蒙骗而去的。”宁中则顿时记起派内的往事,当年林远图从华山派岳肃和蔡子峰手中骗得葵花宝典,以此而创辟邪剑谱,若是追本溯源,说辟邪剑谱是从华山派而出,也不是没有说处。
    “这类言词狡辩的事,我也不屑为之,你我夫妇多年,我以真心告你。若辟邪剑谱能助我华山派发扬光大,我必夺之;若辟邪剑谱不能达成我愿,我必弃之。”岳不群淡淡道来,语气中既是决然,又是傲气隐隐,“为了华山基业,纵是岳某身败名裂,亦百死不悔。”
    “只是,真到了事败身死之日,师妹切记要将为夫逐出华山,划清关系,保全自身,保全本门。”岳不群微微一笑,轻描淡写,仿佛说的是风花雪月,毫无不舍。
    “华山派,不能因为我而倒下!”
    宁中则的泪水,终于不争气的涌出了眼眶,打湿了脸颊,打湿了前襟,打湿了心头。她明白,此刻起,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已经为华山派而死了。
    次日,岳不群在正气堂召集弟子,说了劳德诺在青城的见闻,而后道:“最近本门有两件大事,一件就是青城派的古怪,虽不知此举是否针对本门,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些,总是无妨。
    第二件大事,就是你们衡山派的刘正风刘师伯派了帖子,三个月后要退隐江湖。衡山派和本门素来交好,这次的典礼,非去不可。
    令狐冲,你是本门大弟子,这两件事情,你一并去办了。不妨多带几个师弟们去,也都历练些江湖经验。”
    “是,师傅。”令狐冲应道。
    岳不群又道:“本门历来光明正大,外人有甚手段,倒也不怕,此去福建,你要记得,小心查看,莫生是非,莫伤无辜。
    冲儿你可记住了,行走江湖,最重的,就是这道义二字。所以这衡山城的典礼,才是头等大事,不论青城派所图何事,有无结果,都莫要误了去衡山城参加典礼,为师自会在衡山城与你们会合,切记,切记。”
    “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岳灵珊见了热闹,兴奋雀跃,抢着要去。
    岳不群微笑点头答应。
    岳灵珊大喜,跳着脚叫好,又拉了石介的衣服,道:“哥,你和我与大师兄一起,一定很好玩!”
    令狐冲脸上的笑容微滞,又展开,看着石介。
    石介向来由着岳灵珊,对去林家的事也不在意,便要答应。岳不群道:“不行,石介功夫到了紧要关头,不能离开。”
    岳灵珊大是不满,拉着岳不群的衣袖撒娇不依。
    女儿的脾气,岳不群岂会不知?早就想的明白,此刻便道:“石介的剑法太差,行走江湖太是危险,且留在华山再磨练些时日,福建就不必去了,至于衡山城……”故意一顿,斜眼看看岳灵珊那可怜巴巴的样子,道:“也无甚危险,倒可去见识一番。”
    岳灵珊欢呼大叫。
    当下,众弟子收拾行李,即刻下山而去。山路崎岖,岳不群站立玉女峰上,远远眺望,弟子们背影依稀可见。岳灵珊到处蹦蹦跳跳,开心不已;令狐冲和师弟们随意交谈。
    岳不群冰冷的眼神,却落在不声不响的劳德诺身上。
    “左冷禅,嘿嘿,辟邪剑法,嘿嘿。”
    ☆、剑法金手指
    自从被岳不群夫妇收养,十几年来,岳灵珊几乎天天缠着石介顽皮胡闹,石介也没觉得什么,而今岳灵珊下山,石介倒有些想她了,总是担心有没有人欺负自己的妹子。看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石介嘴角露出笑意,这是怎么了?妹子总是要长大的,总是要嫁人的,自己这当哥的,难道要管着她一辈子?真是比她爹妈还操心。
    石介静下心,苦苦修炼内功。原本停滞不前的内力,居然意外的轻易突破瓶颈,日渐深厚。石介大喜之余,只以为老天开眼,自己运气爆棚,也不多想。
    岁月不知不觉的就流淌了过去,汇入江河,成了历史。
    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石介缓缓地吸气,感觉着那灼热的内力在体内流转,比之以前,竟然强大了几倍,于是暗暗想,或者,自己已经能使出连贯的剑招了吧!
    他闭目而立,抚剑不动。
    微风拂面。不凉,却也没有暖意。往日的一切,慢慢的进入了脑海,不可止歇。
    孤苦乞讨的岁月,世态炎凉,人不如狗;岳不群和宁中则的温暖关爱,待若亲子;岳灵珊调皮得意的大眼睛,脆脆的叫着哥;华山派三师兄却剑法稀松狗屎,要躲在远远的角落才敢练剑;终于知道自己剑法不废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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