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一怔,以为自己听岔了,问:“你说谁来了?”
“回王爷,皇上驾到,现在正厅等候。”
“皇上?”离忧眉头皱紧,说:“去回禀皇上,就说本王马上过去。”
“是,王爷。”
离忧将游泳的球球拎了起来,说:“球球,你说这个小皇帝深更半夜地来摄政王府,难不成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不知道。”球球摇了摇头,身上的水珠甩在了离忧身上。
他不去找肖九幽,肖九幽应该谢天谢地,躲得远远的,怎么好似肖九幽上赶着送上门,难不成这小皇帝有受虐倾向?
离忧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肖九幽的来意,说:“算了,不为难脑细胞了,还是过去看看吧,毕竟是男主,总要打好关系。”
离忧简单的洗了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出了门。走进正厅,离忧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门口站立的肖九幽,他挥了挥手,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王爷。”梁坤和富贵一起躬身退下,关上了房门。
离忧走到近前,躬身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肖九幽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离忧,白皙的脸上泛着红,头发的发梢还带着水气,身子微微弓着,腰背的弧度完美的被勾勒,仅仅是这样的画面,肖九幽的身子就有了反应。可就在刚刚,那么多妃子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使劲浑身解数,他的身子竟像死水一般,完全没有反应。
心中的怒火翻涌,肖九幽质问道:“摄政王说要还政与朕,还说要全心辅佐,为何朕找你到御书房议事,你却回了王府?”
这事确实是离忧理亏,但凡他没说要还政与肖九幽,肖九幽也就没有质问他的勇气。
“皇上见谅,臣不胜酒力,头脑有些迟钝,唯恐误了皇上的事,便未曾去御书房。”事到如今,离忧也只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不胜酒力?朕看摄政王与皓月公主相谈甚欢,可是改了喜好,对女子有了兴趣?”
离忧闻言心里恍然,心道:“原来根子在这儿啊,肖九幽这是看我和皓月公主走得近,吃醋了,果然男女主吸引定律没变。”
“皇上莫要误会,臣与皓月公主只是巧遇,并无他想。”
“只是巧遇?可看皓月公主看摄政王的眼神,似乎并非巧遇那般简单。看来摄政王的魅力当真天下无双,就连西凉的皓月公主都被摄政王迷得神魂颠倒。”
“皇上,皓月公主此行的目的是为和亲,皇上才是她最佳选择,又怎会对臣动心思,皇上多虑了。”
“这个方雅婷果然不怀好意,刚才她纠缠不休,就是想挑拨我和肖九幽的关系,让肖九幽更加恨我,她再和肖九幽提出合作,这样她就更有主动权,为她以后在后宫的地位奠定基础,不愧是大女主,心机深沉的很!”离忧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肖九幽看着离忧,面无表情地问:“你同意朕与她和亲?”
“西凉国国势强盛,西凉国皇帝派人出使,并决议和亲,为了边关安宁,东肖不能拒绝。不过是否和皓月公主和亲,皇上自己斟酌,臣不会干涉。”
“不会干涉……”肖九幽心中的怒火熊熊烧着,又觉得分外委屈,口不择言地说:“若朕当真和皓月公主和了亲,摄政王就别想再压制朕,到时朕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离忧抬头看向肖九幽,完全没想到这个心机深沉的小皇帝,今晚居然这么失态,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他起了杀心,换个皇帝?难道说这小皇帝出宫时脑袋被门夹了?
“皇上,以后说话做事要三思,即便心中再想杀人,在没有万全把握之前,都不要表现出来。皇上以前做的很好,为何今日这般沉不住气?”离忧看着肖九幽,眼底没有半分责怪,满满都是担忧,仿佛刚才肖九幽口中要杀的人不是他一般。
其实肖九幽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以往的隐忍不见,竟愚蠢的当着离忧的面说出这些话,这不是明摆着找死么。可就在他懊悔、紧张时,离忧却说了那样一番话,完全出乎肖九幽的意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皓月公主虽为助力,却也是威胁。皇上可以与她和亲,但绝不能封她为后,她毕竟是西凉国公主,难免西凉国目的不纯,利用她谋夺东肖,皇上定要三思。”见肖九幽不说话,离忧再接再厉,将为国为民的忠臣形象,刻画的淋漓尽致。
看着离忧,肖九幽有些恍惚,明明之前还那般霸道、肆意妄为,如今却变得温和、设身处地,这么大的变化当真只是因为一场梦吗?
肖九幽沉默了许久,说:“摄政王当真不怕朕会杀你么?”
离忧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说:“怕,这世上谁不怕死。皇上便是不说,臣心里也清楚,过去臣那般对待皇上,一旦皇上得了势,第一个除掉的便是臣。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这是臣的报应。”
“你……你当真只是因为一场梦,所以大彻大悟?”无论如何肖九幽都无法相信。
“日久见人心,皇上且看以后吧。”离忧顿了顿,接着说:“皇上,夜深了,明日还需早朝,臣让人送皇上回去,有何事待明日再说。”
“夜深了,朕便不回去了。”
离忧怔了怔,随即说道:“那臣让人为皇上打扫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