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无回应,她看了眼手机,黑屏,自动关机了。
她收好手机,打开车窗,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最后几句话他听没听到。
喂。
喂?
他坐在画布前,身影有些落寞,给她拨了回去,声音提示关机了。
许邵东垂着头,劲长的手里握着小小一块手机,被手心捂暖了。
他站起来,无意蹭了松节油盒,听声音,油洒了一地,他也懒得管,走出屋,穿上大衣,穿上鞋,拿着盲杖就出门了。
他步子比往常快了许多,匆匆的下楼去,到了小区外,站在路口打车。
一辆出租车停到他面前,哥们,上来吧。
他坐到后座,贴着车窗,对司机说:长安湖小区。
司机看着后视镜,嘴角一勾,深意的笑了,他连个声也没吱,开车走了。
半分钟后,许邵东嗅到了一些异香,与其说异香,倒不如说是女人身上的味道,可司机明明是男人。
他静下心仔细听,无奈车外鸣声太吵,许邵东坐直身体,师傅。
司机没理他。
师傅?他手往身旁一挥,打到一个人。
他一蹙眉,抓到身旁女人的胳膊。
刹那,一块白方巾摁在自己的脸上。
对于这种把戏他再熟悉不过,许邵东憋着气没有呼吸,一把拽住捂着自己脸的那双手,拧住按在了车座上。
那人被拧着一片吃疼,叫出一声。
你们是安玲的人?
开车的男人瞅了后头一眼,哼笑一声,不打算搭理他。
许邵东拧了下她的胳膊,说话。
店长
他愣住了。
近两年的相处,这个人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就在这一刻,她迅速的扯出手铐把他的手铐住了。
你?
对不起,店长。
张冉!
他捻着眉,立马反应了过来,你是安玲的人?
是。
许邵东抓住她的手腕,安玲来了,所以你莫名消失了那么多天?!
对不起。
安玲一直知道我的下落,她一直安插人在我身边?
她是派我保护你。
他松开她的手腕,沉默了。
保护。他低头,苦笑一声,是监视吧。
她也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做的,程潇姐是好,可你们不适合,也走不到一起,为了你自己,也为了程潇姐,你就跟二小姐走吧。
所以这么久,你一直都在伪装。他冷笑,你的演技真好。
张冉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我该怨你,还是谢你?
张冉低下头,一脸纠结。
许邵东微微侧脸,九哥也来了吗?
九哥?九哥一年前死了。
他的手一颤,死了?
嗯。
怎么死的?
开车的男人哧笑一声,那家伙是警察的人,说来也真是厉害,在六爷手下窝了那么多年没被发现,到最后还不是连个人形都没有。
许邵东勒紧了拳头。
啧啧,那叫一个惨,被六爷剁成几截,这扔一块,那扔一块,还特意在警察局门口扔一块,呵,到最后那帮条子也没拼齐。
突然,许邵东抬起胳膊,绕住张冉的脖子,手铐链子抵着她的喉咙。
停车。
张冉被勒的脸发红,隐隐约约喊出声店
停车!
开车的男人斜睨他一眼,目中无人的停了车,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把这个瞎子放在眼里。
许邵东夹着张冉出去了。
男人随手抽出一根棍子,跟着下了车。
许邵东松开张冉,男人拿着棍子拍着手,吊儿郎当的朝他走过来。
张冉挡道到他面前,哥!你不能伤到他。
死丫头,让开。说着,把张冉搡到一边。
哥,二小姐会生气。
老子帮她把男人带回去,她高兴还来不及。
哥!
许邵东沉下心听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五步,四步,三步。
他闷头撞了上去,抵住男人的腹部,扛起他摔了下去,他扣住男人的手,死死的按在地上,冲头就是几拳。
许邵东浑身怒火,快要把他撕碎一般的表情,你们这帮狗东西。说着,冲头打了一拳。
狗东西!
再一拳。
畜生!
又一拳。
男人自然挨不住他这几拳,不省人事了。
许邵东瘫到一边,死气沉沉的坐着,快要被一种巨大的愤怒和悲伤淹没了。
【兄弟,吃下去】
【别跟命过不去】
【人活着,不容易】
【我是卧底】
【邵东,你记着,我叫陆家成】
他拳头紧攥,一拳捣在地上。
手在发抖。
刚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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