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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忱嘴上虽没应,心尖上好似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指尖微动。
    傅忱神色一凌,他不该再瞎想了,待重新摸到了筷子,正要接着用饭时,落到碗里的肉,他心头好似被刺了一下,却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
    又来,傅忱烦郁不及脸色越来越沉。
    他一把扫落桌几上的吃食,猛然站起身,不等不知何时招到他处于惊吓中,没有回神的怀乐问他,追上去。
    傅忱已经大步流星,有几分逃似地朝外走去。
    *
    十月末的晚间,是黎美人新孕的第三月,太医说,胎象强健有力,很是稳妥。
    宣武帝将这个满宫皆知的消息,召告天下,甚至高兴地赦免了在南梁狱中死缓的囚人。
    这日依然是在酆馆设宴,给黎美人庆祝。
    受邀过来的人很多,很多外臣也在,傅忱作为西律质子,也得过去陪梁怀砚演这处两邦交好的戏。
    酒过三巡,傅忱没喝多少。
    他在这里没什么身份,明面上没人瞧得上他,暗面上要打点,做戏做全套,自然也要装作看不上他。
    他没什么存在感,倒是梁怀惔身边的起央追对他兴趣很浓。
    自从傅忱入殿后,他就一直频繁看他。
    起央追以前听说过傅忱,惠沅皇后的美貌传遍番江南北。
    起央追没见过,如今瞧见傅忱,他真被惊得倒吸一口气。
    衡之,我本以为你大哥够文雅女相了,不成想,这西律质子更胜一筹。
    梁怀惔倚靠着座,闻言答非所问,他舔了舔后槽牙,邪笑。
    这有什么,你不是说我大哥不是个东西,今儿个我告诉你,他傅忱更不算个东西。
    梁怀砚出去了,黎美人借口回去穿衣,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傅忱跟上。
    梁怀惔一看见傅忱那张脸,就手痒,正好最近不爽快,他拍拍起央追的后背,跟着傅忱。
    阿央,整日打马不过瘾吧,走,哥哥今儿个带你耍耍别的。
    作者有话说:
    修了一下结尾,卡抽了迟到。
    第19章
    宣武帝吃多了酒,昏昏沉沉的,眼睛半睁不睁,摸不到人,嘴里嚷着黎美人的名字,依兰依兰。
    底下的外臣对他这幅模样早司空见惯,兀自吃酒,不敢多嘴。
    小黄门轻声哄叫着陛下,娘娘出去添衣了,后方招手急忙吩咐旁边的宫侍去找。
    季玫烟胆小,因着上回被起央追盯得身上起毛怕了。
    一听说宫宴设在酆馆,她出门前推病,央身边人回了梁怀砚的话,说她前些日子偶感风寒,不宜进宫,怕不吉利冲撞了黎美人的胎儿。
    梁怀砚听到季玫烟身骨不好,心下反倒松了一口气。
    温声嘱咐几句季玫烟身边的女使,悉心照顾,兀自进宫了。
    梁怀砚本也担忧,带了古依兰去,和黎美人见面不好,叫她看出端倪。
    谁知道季玫烟没来,更加叫黎美人有持无恐。
    傅忱就在回廊的转角处隐匿身形,听着两人在假山后争吵。
    古依兰不依不饶,她哭诉着,拉着梁怀砚的袖摆,叫他给她结果。
    傅忱听得出来梁怀砚很不耐烦,又不得不忍着,许是怕被人发现,又或是怕惊了古依兰的胎。
    他按耐情绪,温声说好了,替古依兰拭去脸上的眼泪,声音很轻。
    别哭,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触碰到心爱男人身上熟悉的温热,梁怀砚不说还好,一说,古依兰的泪越发忍不住,她扑进梁怀砚怀里,紧紧拥着他。
    哭到颤抖,用上了央求,怀砚,你带我走吧。
    带我离开。
    她不想在宫里了,她夜夜恐慌,她觉得她和梁怀砚越来越远,再也不似当初说好的那样。
    她助他拿到权,他娶她为妻。
    明明一切都是按说好的在往前走,她心里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好像有什么变了,自从他瞒着她娶了季玫烟。
    怀孕的女人总是多思,再加上她最近总是郁郁寡欢,梁怀砚娶了妻,虽然事后他也跟她解释过。
    是为了稳定朝政,为了安抚老臣,宽慰宣武帝,为了她和他的未来。
    但她还是怎么都忍不了。
    一想到他对那个女人细心呵护的画面,她恨不得自己瞎了,想到二人入了夜会同床共枕,除衣做最亲密的事,她就夜不能寐。
    她暴躁地乱砸东西,无论怎么发泄,都无法将这种情绪剔除,她无法说服自己。
    梁怀砚少进宫见她,古依兰便寻了太医和钦天监的人,在宣武帝面前给她的孩子办三月辰礼。
    借此机会,和梁怀砚碰面。
    梁怀砚没回话,古依兰仍然在讲。
    怀砚,我们不要官位权势了好不好,你带着我走吧,我们生下孩子用心抚养,你给他取名字,叫什么都好,我们不要在南梁了,我们也不回西域,我们去别的地方。
    傅忱听得眼睛泛光,他的预料竟然成真了,梁怀砚果真越俎代庖。
    当初查药的时候,查出古依兰从前跟过梁怀砚,傅忱就怀疑黎美人怀里的孩子可能不是宣武帝的。
    吩咐了底下人去查,宣武帝护黎美人护得紧,接近都很难,至今还没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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