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康坊来时姑且算它个庇护地,如今就像是囚.笼。
梁怀惔还是那句话,她还没有找到,我不能走。
她她她她,非要藏到什么时候,与我说说怎么了,咱二人这把子交情,出生入死共患难,非要跟我瞒?
梁怀惔理都不理。
倒是自从那日闯入以后窝躲在这里,赖上梁怀惔的女子,她当真是死皮赖脸的行家,起央追觉得她有趣,磨着梁怀惔让他留下来。
你要找的人,是在汴梁皇宫吗?
梁怀惔不答,起央追掏掏耳朵道。
不然?这不是废话吗?汴梁城都叫他梁衡之翻遍了,就等宫里的消息,我们如今宫里的消息出不来,玩命等呢。
他骂便罢,还要再啐一口,梁二最不讲义气!为了个女人,兄弟都不顾了!
那女子倒不认为,她反而乐赞。
什么叫不讲义气,这才叫有情有义嘛,刚刚你探头他都给你抓回来了,生怕周围有探子给你射.成箭靶子。
拍了马屁,她凑到梁怀惔旁边,哎...我可以帮你进宫找找你要的人。
梁怀惔对着她那张有几分肖似傅忱的脸,深感厌恶,即刻皱眉避开。
虽然他那日险些错手杀了她,后听她扯了很多,说是家中觉得她女生男相,容貌过分旖丽克夫,就将她赶了出来,后被卖入楚馆,她抵死不从
梁怀惔不杀女人,他留了她的命,这女子古怪,他倒是要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招。
莫不是南梁贱.种.派过来的人,摸到他的位置,想要进宫通风报信。
起央追立刻站起来。
果真?
女子语气诚恳,果真!
梁怀惔冷笑,瞥她的脸一眼,话有深意阴寒道,不说无功不受禄,就说你为何要帮我们,又如何进宫?
那女子笑嘻嘻,倒不计较。
谁说我无功不受禄,看在你们收留我的份上,我能帮你们自然就帮,至于如何进宫,我觉着,你肯定有法子的,对吧!
这的确,梁怀惔近期的探子不方便。
他是打算挑些女人,近日恰等候时机,进宫替他寻怀乐。
找来找去,一直未曾寻到合适的人选。
只不过,她的手都伸到这了,要说她没有用心,呵,梁怀惔眼神划过一抹阴狠。
他踱步到女子面前,语气更含深意。
如此,便劳烦姑娘了,我必然替你安排妥当。
那女子显然是应了,她忙不迭,成。
他凑近女子的耳侧,对上她的眼,他的神情戏谑,带着浓重的讥诮。
明明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叫人听出威胁。
可不要叫我失望。
*
誊抄递上去的题卷,似乎没叫新帝满意,他今日叫人传了誊抄题卷的冯为和柏清珩进宫。
一收到消息,在外头跟人吃酒的冯为吓得腿抖,新帝的凶名远播在外,他这遭进宫就怕生死未卜实在寻不到什么对策推脱,想了个歪主意。
回府的路上刻意给马加了点料,那马发性当场就疯跑了,冯为在大街沿上,众目睽睽之下摔伤了腿,这是赖无可赖的进不了宫了。
本来是约了一道进宫的,如今就只剩柏清珩一人。
消息过来的时候,柏清珩正在怀乐拿东西,他路过宝钗阁时,瞧见一对青玉簪子很衬她的乌发,特地买来相送。
柏文温出城一直未归,怀乐找了一方小阁院,实在等不到他回来,便和伯夫人请辞,抱着兔子挪了出来。
柏夫人苦口婆心,柏俐君也是拉着她不让走,怀乐两厢为难,还好有柏清珩出来解围。
柏夫人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清清白白也叫她看出来有猫腻。
还是柏清珩挡了一下,怀乐抱着兔子脸红得不行,还好,她已然在外头安定下来了。
家里虽然没有太多,却也叫她舒坦。
书铺誊抄的活怀乐揽了下来,她如今租了阁院,添置了一些家用,手头的剩余并没有多少。
好在,过几日,便是年夜了。
书铺掌柜家里忙腾不开手,看着怀乐识文断字,做事细心周到,便叫她过去帮忙守铺子,工钱按三倍算,可把怀乐高兴坏了。
落了锁正要过去,柏清珩过来了。
他还带着青玉簪子要给她,怀乐推攘,柏大哥,怀乐不能要了。
她指着头上,之前柏夫人给的还有,簪不完的。
柏清珩浅笑,硬塞到她手里,留着慢慢簪发。
那簪盒一到怀乐手里,就怎么都推不出去了,怀乐要还,柏清珩就把手背到身后。
怀乐被他逗得跺脚,娇嗲。
柏大哥.....
柏清珩笑意更深,俐君给你的糖葫芦你都要,怎么我给你的你就不要了?
那怎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柏清珩问她。
怀乐说,珠钗贵。
柏清珩摸摸她的头发,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么,送礼不在名贵,只在心意,况且我每月有月俸拿,这是不贵的。
可.......,怀乐还要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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