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晗同意了。
自那以后,表面上魏晗是跟邹骊见面,实则上,她从前门进后门溜。
再到魏晗高中新科进士,回去后给邹家送了不少礼,后头就一直在汴梁忙着,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再见到邹骊了。
倒是收到过几封邹骊寄送过来的信笺,内容官方且场面,怎么看怎么不情愿,用脚趾头想,魏晗都知道肯定是邹家主或者邹夫人让她写的。
眼下不知道邹小姐能不能解除姻亲,怕她那头不成,魏晗就想借着和督司舍妹大人的亲事,解除和邹家的亲事。
谁知道,就在他要和怀乐见面的那日,邹骊突然传来了信,让魏晗去见她,她有了身孕!吓得魏晗急得六神无主,什么都忘了。
他去见了,邹骊不知怎么的,反悔了,她要让魏晗当大头爹,娶她。
魏晗怎么愿意,他怕刺激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致很是激动的邹骊,只能先将她安抚下来。
魏晗那头才应付好,才想起来这头。
他叫人私下去查,才发现督司大人的妹妹,似乎也是有心上人的,看起来....也是想找他当个由头。
既然督司大人妹妹自己那头应付得好,魏晗情愿当个没耳朵没眼睛的掩护工具。
谁知道邹骊死了。
魏晗可不敢再有什么隐瞒了,一五一十交代个干干净净,前半段梁怀惔一点都不感兴趣。
后半截听到魏晗腾升起来的利用之心,以及她从来没有和怀乐见过面,真是把梁怀惔劈得外焦里雷。
他大发雷霆,给魏晗治了一个欺上瞒下的罪名,直接扒官服,给关了起来,不准任何人探望,也不准好吃好喝伺候。
梁怀惔刚要着人去查,去查的人都没有踏出刑房的门,梁怀惔就知道私下跟怀乐见面的人是谁了。
傅忱,呼之欲出的答案。
除了他谁能有这么通天将这件事情瞒得滴水不漏,再或者,谁能有这样大的胆子,蒙骗到他的头上。
况且,在怀乐身边的狗腿子,不正是傅忱的心腹,和怀乐私会的这个人不是魏晗,他一定会过来通传。
连他那边都没气了,屁不吭一声,不是傅忱那只狗,还能有谁!
怒火简直冲天。
手下人查到傅忱的位置,梁怀惔扯了鞭子就冲过来了。
他果然二次骗走了阿囡,她以前避傅忱如虎,如今呢,竟然帮他说话,还挡在他的前面,拦人。
你来真...
傅忱话音未落,梁怀惔的鞭子势如破竹打了过来,要不是傅忱躲得快,一边脸都要被他抽烂。
梁怀惔丝毫不讲君臣关系,更别说什么情面,傅忱脸上还漾着浅笑,丝毫不见求饶。
鞭子带起来的风把练场里面的东西全都给收拾了打得稀啪烂,怀乐抱着闲闲赶到时,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霹雳声,吓得打冷颤。
哥哥发了好大的火。
有一些搁着兵器被打碎的架子屑,直接飞过练场的门墙,飞出去,怀乐看着从天而降吓得都忘了躲,抱着怀里的闲闲,还是暗桩飞扑下来,用后背挡住了木屑。
主子小心。
怀乐叫人砸了门终于出来了,见到他,急得慌忙,她记得暗桩的功夫也是不错的,你快进去阻止他们。
暗桩跪下道不敢。
里头是不可避免的,何况,这打了指不定就好了。
你不去,你送我进去成吗?
暗桩还是摇头,怀乐退而求其次,那你能不能让我看看里头的情况?
这倒是能办,暗桩给怀乐带上了校场一旁的二院阁楼,那地方从上往下可以将校场的情景尽收眼底。
只是这边说话,校场里面的人听不见。
鞭风凌厉,傅忱躲来躲去,也不敢真的躲太过,终归是要挨抽的,他看着情况躲,让梁怀惔鞭子尖儿带了好几下。
衣衫破损,还见了血。
怀乐急得跺脚,忍不住喊,哥哥!
哥哥说好了不杀他,这架势,傅忱待会没力气躲,就会被他抽死了。
哥哥!
怀乐把闲闲递给暗桩,撕扯着嗓子喊,哥哥!你不要拿鞭子抽他了!
会把他打死的!
梁怀惔听到了怀乐的声音,眼尾风扫到了她往下喊的身影,傅忱也往上看,他眉头皱起。
阁楼很高,怀乐半边身子都往下够,看着长发垂落,衣带飘飘,感觉她下一刻就要掉下去了。
傅忱的心头一震,提到了嗓子眼,神都被勾走了大半,他叫她,梁怀乐,危险!
思绪都被阁楼上的女人分走了,哪里还顾得躲。
梁怀惔咬牙用尽挥出最后两鞭,一下打到了傅忱的手臂上,抽得他皮开肉绽。
另一下直接缠住了他的脖子。
再一拽,傅忱就被他抽倒了,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撞到了墙上,呕出一口血。
哥哥!
梁怀惔也是气。
怀乐在叫他,也不是担心他,是在为傅忱求饶说话。
他一个虎扑上去提着傅忱的领子,把傅忱拽起来,捏紧拳头往死里揍他,傅忱两手遮住脸。
哥,别打脸。
他不叫还好,梁怀惔呸,谁是你哥!
话是这么说,一拳打下去挨近傅忱的脸,停住了,使劲往傅忱的身上狂揍,揍得他疼得眉头紧锁,直接蜷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