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褪去暑燥,许多树梢叶子在枯萎,掉落。
十一月底,学校运动场周遭的那片银杏叶子浸在深秋,染成了柔和的金黄。
这是进入大学以来的首次运动会。
林窈窕不管自己学校班级的运动盛况,踏着明朗的阳光,特意跑到江大来。
她看着时间,一路听着运动会的广播,即将开始的是新生男子组三千米长跑。
靳明琛进了决赛。
阳光穿过银杏树扑在地上,她站在远处高台的角落位置,没和跑道周围那群乱哄哄的女同学们抢地方。
啊啊啊!要开始了!有个大嗓门的女生喊着,激动地几乎破音。
林窈窕倒是很平静,眺望运动赛道。
她戴着太阳帽,一袭奶白及脚踝的柔软长裙,远远看着靳明琛,朝他笑了下。
他在线后,眼神安寂略过激动尖叫的那群女生,而后,远远的,在银杏树堆满叶子的高台角落,毫不费力地捕捉到熟悉的身影。
林窈窕在猜,他面朝这个方向,究竟有没有看见自己。
比赛枪响后。
竞争已经开始了。
整个运动场,回荡着女生们的尖叫呐喊,还有许多在对着靳明琛的加油声。
三千米遥遥跑完,靳明琛体能算很好了,到达终点后接过毛巾擦擦汗,开始慢走喘.息顺着呼吸。
原本在跑道围着的那群女生也立刻涌上去,想递水给他。
刚踏入跑道两步,就被体育老师呵斥:退回去!这是比赛跑道,没看到那半圈还有人没跑完吗!
那些拿着水瓶的乖乖女生颤抖,于是通通瘪嘴地退了回去。
只有林窈窕,顶风作案。
不顾体育老师拿着大喇叭在那里说教训斥。
她很快跑到身边,把水给他。
大喇叭的声音很刺耳。
林窈窕皱了下眉,她在中心的草地,没挡着跑道,所以选择无视,朝靳明琛露出个明媚的笑,不用理他,你别渴到。
规定就是规定。
靳明琛还在微喘着,他抬手,拽住她的手腕,一起离开体育老师规定的禁区。
蓝天静谧,微风拂过金黄的银杏叶,轻微摇晃出声响。
靳明琛带她前往社团休息可用的实践楼。
出了比赛区域,他眉眼间恢复往日的疏淡,身边有林窈窕陪着,也就没有女生再不识趣来打扰。
穿过层层银杏树林,林窈窕听着他逐渐轻下来的喘气,轻笑了笑,娇嗔般低语一句:就会瞎招惹我。
他看过来,眼神无声询问。
林窈窕不笑了,缓慢地眨眼,看着他的眼睛,凑近小声:喘气的声音。
他喉结滚了滚,没什么多余表情出现在冷感的脸上,耳朵却已经红了。
她低眸,似是烦恼:怎么办,现在青天白日,就想对你做露骨的事。
靳明琛为她着了魔。
否则,怎么会顶着冠军的身份却连颁奖都没露面,青天白日在社团专用的四楼休息室做这种事,耳畔还有运动会比赛的广播激昂音乐。
林窈窕不断将他从高傲冷寂的神坛拉下。
而她本身也是很乐于看着他为自己一点点妥协原则,失去理智。
一切似乎都飘远了。
世界只剩下在电脑键盘相间的人.体工学椅子里的这方小天地,浓稠的黑色皮质垫料,微凉又很快潮.热,颜色几乎与他的短发一样。窗外是澄澈无云的天空,每一处似带着万般柔情,让人迷失在蓝色的梦里。
和他热吻拥抱更深入的十八岁,有许多瞬间,林窈窕会冒出贪心的想法,仇她要报,人,她也想要。
只是不知道,太过贪心,老天会不会仁慈允许。
林窈窕回了寝室,很累的样子。
李露疑惑:室友,怎么看着你好累,不是去江大看你家冷神比赛了吗。
嗯,看完比赛,我也运动了。
洗澡疏解酸软,林窈窕如是回。
最亲密的那种运动。
这种事像也有天赋一样,不那么公平。
他明明跟她一样青涩,却在几次的经验中,记住并拿捏住她快哭的那些点。
她本想用从巷子里听来的风月秘密居上,却又在现实面前认输服软他的耐力与体力,真的难以招架,靳明琛已妥妥出落成了技术流。
学习能力也太强了些。
果然,真不能小看学霸。
深秋运动会结束,没多久,迎来冬日,天冷的更加迅速。
临近期末考试,何珊的电视编导课业繁忙,林窈窕作为周振华亲自打电话给江城音乐学院同僚的大一新生,得到更多关注和照顾,她自己倒无所谓,牵涉到周振华的面子,她就不想给别人抹黑,尽力做好。
直到期末各项考试结束,两个小姑娘才终于时间宽裕,对上双方的空闲,约着一起吃了顿饭。
何珊穿着国外轻奢logo的针织裙,画了眼线,也涂了口红,可能是大学专业的缘故,开始注意仪表,相比以前爱打扮了。
林窈窕自从高考后,和巷子里那帮混社会的朋友断了联系,眼线笔和口红已经许久都没用,饶是如此,那张明艳勾人的脸,丝毫不显黯淡。
她端起桌上的奶茶,喝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