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雨今日早上来话,说云在鹤因公务出府,不在她院里用早膳,可今日明明就是休沐日,莫非是那碗蛋炒饭将他吓走了?
他跟在她后边追问,你问这个干嘛?
正是这时,门口一阵骚动,听得出来人众多,且气势凌人,狗蛋小身影火急火燎往后院跑,也没了平日小大人似的沉稳,嚎着嗓子大喊她,公子!门口来了群闹事的!
那些人你从前见过吗?她语调平稳如常,镇定自若,一边快步从廊下走过。
从来没见过。
云静从被晾在后头,一脸郁色,他心想水也这厮就不是正常人,看着小小年纪,却老成得像是看遍了大风大浪的人,遇到天大的事都不慌不忙,一肚子的诡计,难怪常常算计自己!
要说天底下有人生来就八字不合,那肯定就是他们两人。
蒲池没功夫理会他的不满,带着狗蛋往大堂走,越走越近,闹哄哄的声音就越响,隐约夹杂着鱼游叽叽喳喳的争辩,木讷的何生憋了老长时间才能憋出一句。
诸位兄弟,有话咱们进来坐下好好说。这是鱼游的声音。
你们这里号称为武馆,却不教男人真真正正的功夫!专门做女子的生意,让女子短衫束发,你们这是在败坏酆朝的风俗习惯!是一道粗犷的陌生男子声音。
接下来就是阵阵附和声,就是,叫你们老板出来说话!
我女儿就是在你们这儿学武,教她的大块头言行放荡挑逗,毫无武者之德!
有个蓄了胡须的中年男子控诉他们武馆,说完之后指着在一旁的龙大刀,就是他!
龙大刀浑身肌肉一紧,满脸茫然,他想要辩解,张张合合半晌却只憋出了几个字,我没有
水老板都特意培训过他们,教他们在教授女子武术招式时要讲究举止有礼,万万不能冒犯对方。他和小黑遇到要亲手指导的动作,也都是以二指指背去指导,丝毫没有越界。
求助地看了一眼旁边执剑站立的小黑,不过对方撇过头视若无睹,他只负责看着那群人是否会动手,至于动嘴,他全然不在乎。
这时,已然陆陆续续有贵女乘着马车前来,遇到门前凶神恶煞的一群人,都躲在婢女后头不敢往前。
鱼游只能满怀歉意安抚他们,一边和那群无理取闹的人费口舌。
诸位是哪家派来的?蒲池清亮带着威慑力的声音在一片哄闹中掷出,顿时,门口那群人都在看她,安静了一瞬。
他们都是为我而来的。那个蓄须中年男子说道,我女儿受到了那人的言语冒犯。他看了一眼龙大刀。
龙大刀被他一通乱安罪名,脸上被气的通红。
她安抚地看了一眼龙大刀,他那个武痴,除了武功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不可能对女子言行狂荡,他面对美女坐怀不乱她都信。
你可有证人证据?她底气十足,一边冲鱼游和小黑使了个眼色。
鱼游向来聪明,立马会意,巧身从堵在门口的一群人中间溜了出去,前院停了几辆马车,贵女们看着门口的混乱,都不愿下车,正犹豫是否要回去。
他一个个解释,偷偷领了她们绕了一圈,从后门进去了。
小黑此时也明白,不再站在原地,闪身去了后院。
对方堵在门口作乱,就是要搅得他们做不成生意,四方武馆都是长期的客人,难免因为今日以后都不愿意来了,到时候在贵女圈树立的招牌也要被砸。
她让鱼游带客人从后门进来,武馆生意悄然照常。
何生,把大门关了!今日生意也不必做了,我倒要看看你们可有证据!
大门一关,鱼游在外头没了后顾之忧,截了一众人往后门带。
云静从这厮躲在二楼往楼下看热闹,身边空放递上一杯茶,他咂了一口,悠悠道:真是热闹,她也有今天。
楼下。
对方一听他们今日生意也不做了,以为她人善可欺,那个蓄须男子看了一眼边上的粗壮男子,而后说道:这种事哪里来的证据!小女如今还在家里哭呢!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青青,前日来了你们武馆,昨日!就被轻薄!他颤抖的食指指向龙大刀,愤懑盛怒。
龙大刀此时总算理清楚了,也不再憋着,梗着粗实的脖子辩解:老板,确实有这么一人,体验了两日就走了,他要是不说时间,我都要忘了有这个人。
武馆的体验项目可都是五至十人一组,一起教授,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同组其他人都可以来为你女儿作证。她淡淡说道。
那个蓄须中年男子一时语塞,又抬眼瞧了一眼粗壮的男子,显然后者才是为首闹事的人。
你尽管去官府递状纸,有罪,我们便认。她话明面上是和那中年男人说,但锐利的眼神却是盯着为首的粗壮男子。
那群人仗着背后的势力,罔顾王法。
何必跟她废话!为首的人粗犷狠厉地出言,动手砸!
说理不通,便要狗急跳墙。
她略微活了一下筋骨,浅然轻笑,我这可是正当防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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