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芮也吓了一跳,地动啊!
顾锦恪也不多言:是。
女皇定定看着她:太女,没有人能监测地动,这也不是儿戏。这只是你做的一个梦。
她平日里出格的不像个太女的行径她可以放纵,可事关地动这样的大事不能开玩笑。这是会引起朝野慌乱的。
顾锦恪抿唇:所以儿臣单独来找母皇,没有再朝会上提起此事。儿臣不是小孩子了,母皇也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女皇不想信她的,但是如果真的地动了,作为女皇,她太知道后果了:朕会派人去查看。
然后让当地官员警醒一些,消息就不传播了。
若是真的,也算早有准备,若是假的,也不损皇室威严,让民众无端恐慌然后生出乱子。
儿臣也要去。顾锦恪道。
女皇皱眉看了她一眼:你是太女,不必以身涉险。
再怎么样,她是她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如果真的地动,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置身于危险里。
我是太女!所以才更要去。那里都是我大晋子民,有我在,事急从权,我会调度。顾锦恪弯身行礼。
女皇定定看着她,眼里神色莫测,良久,她道:好,你去。
顾锦恪松了口气,她告辞退下。
女皇看着她远走的背影,忽然问方芮:你觉得太女怎么样?
方芮斟酌一下,道:太女殿下心有子民。
女皇沉默着没说话。她忽然招了招手,让方芮过来:你去,找两个人到其他几个皇女府上把清城府可能地动的事说一说。晚间朕要知道结果。把太女来找朕的事捂严实了。
方芮浑身一凛,应了声退下去了。
这一天,几个皇女府都率先拿到了一个独家绝密的消息,清城府要地动了。
二皇女当即匆匆进宫把消息和女皇说了,让朝廷早做准备。
三皇女犹豫一下,把来报消息的人拿下,找了新网罗的幕僚前来商议,有信的,有不信的,犹犹豫豫讨论了一夜,终于拿定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四皇女则是根本不信,但看着来透消息的人说的信誓旦旦,也有些犹疑,她写了一本折子把这件事和女皇如实说了。
五皇女收到消息来回踱步,她以为的独家消息,竟然有能人知道了,那女皇会不会提前得到消息,提早做出应对呢。
她对来报消息的人仔细审问后,确定没有别人知道,又反复回忆了上辈子的事,也确定没人提前在京城传播过消息,就把人绑了关起来。
功劳,如果要,就要最大的。
女皇坐在保和殿里,听着方芮战战兢兢的回话,忽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第二日一早,大朝会上,女皇淡淡听完了其他人的禀报,终于见三皇女顾锦绣拿着折子跨步而出。
她的目光落了过去,看见熟悉的杏仁眼。
因着一夜未眠,顾锦绣眼下有些青黑,但是目光仍然亮亮的。
母皇,儿臣有事启奏。三皇女顾锦绣道。
女皇颔首让她说,顾锦绣掩饰了一下眼底的兴奋,严肃道:母皇,儿臣昨日偶然得遇一个世外高人,她同儿臣道清城府一带恐有地动。
她话才落下,朝中一片哗然。地动可不是小事,而且,地动没有人能监测。
五皇女也唰的抬头,目光如利刃一般看向三皇女。
她怎么会知道?
但是事不宜迟,她跨前一步:母皇,儿臣也听闻了这个消息,请母皇早日做出安排,有备无患。
三皇女准备的好的说辞一下就卡在嗓子里,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身边的五皇女,就见五皇女也看向她。
女皇高坐凤椅,目光也淡淡的落在两人身上。三皇女压抑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五皇妹说的是。
五皇女顾锦云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独家消息不独家了,她担心是有人设计陷害,现在情况不明多说多错,宁可不说。
她安静的垂下头去。向过去那么多年一样,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五皇女见她不说了,自然更不会多嘴,毕竟她什么准备也没有,刚才冲动出来,只是想破坏顾锦绣的计划。
两个皇女陷入了沉默,朝中的大臣则炸开了锅,讨论此事该不该信。
女皇坐在高位上,将一切看的分明,她目光落在了讶异的二皇女和四皇女身上,停顿一瞬,看见了恍若未闻的太女身上。
她示意了方芮一眼,方芮喝了一声:肃静!
朝中安静下来,女皇道:既然如此,朕也收到了消息,万事不可轻忽,太女,你带些人,往清城府走一趟,查探是否属实。
五皇女见还是安排的太女,虽然时间节点提前了,但她提起来的心落了下去。
太女接了旨意。从工部和钦天监抽点了一些人,又带了一千兵马,往清城府去了。
三皇女恹恹的来到黎尚书府。
黎尚书和她交谈,黎玉辛因着平时才思敏捷,被允了在一旁奉茶。
黎启对今日的事并不太高兴,两人的关系心照不宣,这次的事情三皇女却并没有和她通气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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