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满脸无辜道:“这事我不知道啊。”
她生怕父王拉着李扬问个没完,温声安抚了几句,就匆匆同人一道进宫去了。
楚沉这人吧,这几年做事完全不计后果。
这是在京城,把权倾朝野的王太师之子搞得半死不活成了废人,着实是件麻烦的事情。
元珏忽然让她进宫八成就是为了解决这事。
秦真上了马车之后就一直在琢磨这事,有一搭没一搭同李扬说了几句话,后来进宫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还忍不住走神。
李扬是个话多的,再三同她说:“郡主也不必太过担忧,王公子这事是楚王做的,同您没什么干系,皇上不会怪罪到您头上。”
秦真面带三分笑,如今她同楚沉是什么关系?
皇上要是怪罪楚沉,那同怪罪她有什么不同?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只不咸不淡地敷衍了几个字,跟着内侍走着走着,却到了皇帝的寝宫。
没错。
就是寝宫。
她先前对宫里还算熟悉,站定之后,确认了好几次,不由得心中起了疑云。
元珏这有事不在正经地方说,让李扬把她带到寝宫来干什么?
“郡主怎么了?”偏生李扬还一副自然地不像话的模样,回头看向她,笑道:“皇上在里头等着您呢,早就吩咐过了,您来之后直接进去就好,不必再通传了。”
秦真听到这话,心里感觉更加怪异了。
偏生前头的小内侍们已经伸手推开了殿门,齐声道:“郡主,请。”
李扬也伸出右手朝她做了个一个“请”的手势,“郡主别站着了,请吧。”
“好。”秦真笑着微微颔首,揣着满心的不自在,迈步走了进去。
殿中弥漫着龙延香,挂的是明黄色的罗帐,珠帘攒动间光华流转,陈设摆件都充满了天家贵气。
她也无心多看,只扫了一眼,便瞧见了坐在珠帘后饮茶的元珏。
“来了。”元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淡淡道:“到这边坐。”
“谢皇上。”
秦真朝他行了一礼,便伸手掀开珠帘,走到他对面盘腿而坐。
不知道为什么,元珏这寝殿里也不留伺候的宫人和内侍。
眼下只有两个人相对而坐。
气氛莫名地有些奇怪。
秦真心中思量着,却并不急着开口问他。
“尝尝这茶。”元珏亲手给她斟了一杯茶,递过去之后,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朕记得你以前只爱饮酒,嫌茶太苦,现在还是如此吗?”
秦真不知道他说这些做什么,笑着回答道:“现在喝不了酒,倒是觉着茶挺好的了。”
元珏闻言,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缓缓道:“是了,你早就喝不了酒了。”
她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仿佛完全不是在说自己一般,风轻云淡道:“话是这么说,偶尔偷着还是能喝两口的。”
“你啊。”元珏都被她逗笑了。
秦真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明明身处困境,旁人都在愁苦都在哭,只有她完全不把那些困苦当做一回事,该笑笑该闹闹的,总是过得欢欢喜喜的。
他凝眸看了秦真许久,看着她低头饮茶,忽地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今日朕为何要把你叫进宫里来?”
“因为王家胖子那事吧?”秦真也不同他打哑谜了,含笑道:“你若是觉着为难,只管将我和楚沉一并处罚了便是,不必过多烦恼。”
元珏微微皱眉,“你以为朕要处罚你?”
“额……”秦真心道:不好,说错话了。
她沉吟了片刻,连忙改口道:“不是,我就是怕你难做,这次这事,真不是我挑起来的,我就出了个门,进了个巷子就被打晕绑了……”
元珏道:“朕知道不是你的错。”
秦真听他这样说,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也知道不是我的错,那你把我叫到宫里来做什么?
她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丝毫不显,“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也不想再和王家争什么,要是太师非要为他儿子讨个公道,你就罚我,我不怕罚。你要是罚楚王吧,这事肯定就没完没了。”
元珏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秦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楚王势大,王太师的女儿如今又是你的皇后,你夹在中间必然难做得很,我就不一样了……”
元珏又道:“朕已经禁了皇后的足。”
秦真顿时:“……”
这事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啊。
偌大个寝殿里也没旁人 ,她用眼角余光扫了四周一圈,心下越来越奇怪。
“那什么……”秦真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皇后也没做什么,你好好地禁她的足做什么?”
元珏道:“她那般为难你,你还说她没做什么?”
秦真抬手摸了摸鼻尖,笑道:“美人嘛,脾气大些也是应该的,你既娶了她,就要多宠着她让着她一些。”
她忍不住想,皇后被禁足了这一次,下回再见她会不会直接下死手。
元珏像是不太想接这话,忽然话锋一转,问道:“昨夜王锦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楚沉怎么忽然出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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