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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
    随玉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别担心,明天我去找荣阳玩,顺便让向阿么帮我煎点药。”
    林牧青看他一切如常,才松了一口气:“那你好好歇着。”又从外面拿来了一些糕点,“饿了就吃点糕点。”
    随玉点了点头。
    晚上又是一场夜雨,林牧青把随玉抱得很紧,只是今晚的随玉像是格外地害怕,一丁点的声响都让他整个人瑟瑟发抖,像极了之前刚把他从后山救回来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吓到了他。
    第二天一早林牧青翻身起床的时候随玉就醒了,只是仍旧闭着眼,呼吸刻意放得很绵长,林牧青并不知道他已经醒了,在他的眼尾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随玉连睫毛都没有颤抖一下,只是闭着眼睛,听着林牧青的一举一动。听见他拿起了包袱,听见他打开了床下的箱子,随后就是春娘跟他的交谈声,最后是一声马儿的嘶鸣。
    林牧青不仅骑走了马,还带走了随玉最害怕的大黑。
    “嫂子,你在写什么?”林华看到随玉手上的纸笔,有些好奇。
    “就随便写写。”随玉笑了笑,“这是从荣阳哥哥家里借来的纸笔。”
    林华就乖乖地挨在他的旁边,没有去看他写的东西,只扳着自己的手指玩。
    “林华,以后有机会还是要继续读书。”随玉边写边说。
    “嫂子,你要去哪?”林华转过头,想到昨天随玉在井边的样子,他的心就是一惊。
    随玉停下笔,侧头去看林华:“我能去哪啊,不过是提醒你一句,别整天跟着你哥舞刀弄枪的。”
    林华的手松开了一点:“等我以后赚钱了,我就把四书五经都买下来,然后嫂子你教我。
    随玉笑了笑:“我自己都学得不好。”
    随玉写完了自己的东西,吹干了上面的墨迹,然后用信封装了起来。
    “嫂子,你写的什么啊?”
    “家书,想试试看能不能送到我兄长的手里。”随玉顺手把那封信收起来,“去帮娘做饭去。”
    今晚是难得的好天气,不似昨夜的惊雷暴雨,有一轮明月高悬在天空。
    林晚秋家。
    林晚夏晚上要出门,临走前他叮嘱林晚秋好好睡觉,临走前他又给林晚秋掖了掖被角,看他睡得香甜,又想起他从外面带回来的烤兔子,听小秋说是青哥给他的,那剥下来的兔皮,青哥说可以给他做袖筒。
    他的唇边有点点笑意,慢慢地借着月色,朝向阿么家里走去,模糊间像是看到一个人影,但仔细一看又像是自己眼花了。
    林晚秋是半夜饿醒的,晚饭他没吃多少,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又想起烤兔子的好滋味来。
    “哥?”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看见林晚夏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动了动心思,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了剩下的一只兔子。
    一股凉风吹了过来,林晚秋缩了缩脖子,完全忘记了平日里林晚夏的耳提面命,抱着一堆柴火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厨房和院子里都太冷,还是自己的房间里暖和。
    他生火的动作很熟练,火很快就燃了起来,怕熏着自己,又打开了窗,闻着香味,又舔了舔唇,想起了这兔子的来历。
    这当然不是青哥给他的,他看着青哥背了一窝兔子上山,在小山坡上就把它们都放了,在青哥离开之后,他就把这些兔子捉了来,有人问起的时候,他的虚荣心做了祟,他说这是青哥送给他的,还说兔皮是给哥哥做袖筒的,青哥还是很顾念他哥哥的。
    想着想着,兔子已经熟了,他撕了一点腿肉,是真的很香,只是吃着吃着有些困,他头一点一点地开始打起了盹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原本还很柔和的风突然肆虐地吹,屋里那堆没有熄灭的火堆被慢慢地吹开,一丝火星溅落在了垂在地上的被子上,那被子慢慢被烧出一个黑点,而后黑点不断扩大,最后形成了燎原之势。
    林晚秋是被呛醒的,四周都是火,他开始大哭大叫,浓重的烟呛进了他的喉咙里,他开始止不住地咳嗽,他这才想起往外跑,只是四周都是火,被烧得松动了的房梁开始往下落,脸上一阵剧痛袭来,他的眼前一黑。
    *
    随玉看着春娘和林华的房间已经吹熄了油灯,门外又没有虎视眈眈的大黑,今天是最适合离开的一天,路他都已经记得很熟了,应该会很容易就跑下山的。
    听云秀说过,山下的镇上会有路过的商队,在每天的卯时初会经过安乐镇,走南闯北的都有,他应该能够找到一个去中州的商队,跟着他们去中州,然后再北上,去到廿州。
    随玉在床上坐了很久,久到月光已经慢慢地从窗边移开,随玉才站起身。
    他背上包袱,把自己写好的和离书放在了桌上,轻巧地出了门,走到春娘的房间门口,在她的房门前磕了三个头。
    然后顺着荣阳给他指的路,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
    在这座山上发生的一切,终将成为他往后漫长生命里的一点点回忆,此后的路还很长。
    在离云北不远的官道上,原本在打盹的林牧青突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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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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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毒蘑菇
    山路难行, 又因为近日总是夜雨不断,山路上到处都很湿滑,即使有高悬的月,随玉也依旧走得很艰难, 深一脚浅一脚地, 踩了满身的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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