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有些软糯,她颇为苦恼的皱着眉:“餐盒本来想要给街头的那只大狼狗,可是它不喜欢我,一看到我就被下回了窝去,只会嘤嘤嘤的叫,没有意思。”
陆琮愣了一下,在想少女话的可信度,毕竟他可是见过那条肩高将近一米的狼犬,目光凶狠极了,谁都不敢从它面前走。
他也曾被那只狼犬吓了一跳。
“你给我干什么?”陆琮语气不好。
少女很坦白的说:“因为你不害怕我。”
她也想养一只可爱的小宠物,可是不论是性格温顺的小白兔,还是凶狠的狼犬,见到她都会躲得远远的,只有眼前这个少年,目光和那只狼犬一样凶狠,却又不害怕她。
陆琮目光一滞,不论认识他的人还是不认识的,都觉得他这一辈子晚了,那些或幸灾乐祸,或故作同情他的目光让他觉得厌恶。
少女留下餐盒就离开了。
陆琮默默的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放在他手边的餐盒,这似乎是他唯一一次被人记挂着。
他不再像是街边的垃圾。
陆琮拿起餐盒,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追出去去找少女的身影时,却只看到空旷的街道。
可是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能在小巷口遇到过少女,几年过去了,等他再次见到少女的时候,她已经和他哥结婚了。
……
陆琮抹去脸上的水,视线变得清晰起来,走出了洗手间。
*
郊区的南山监狱外,凄冷的树荫将水泥地划分的四分五裂。
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停在树荫下,朱老三走下车,望着监狱门口的望向。
因为害怕犯人逃跑,监狱修建在了山上,这里交通不便,人影稀少,十分的荒凉。
朱老三叹了一口气,今天是他顾哥出狱的日子。
顾霍因为六年前过失杀人被判了刑。
朱老三和顾霍一起长大,知道顾霍性子有时爆了点,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伤人,可是当初顾霍一口咬定就是自己与被害人发生口角,以至于动手将人打死了。
后来,顾霍被判刑进了监狱,朱老三才从中了解到了一点实情,似乎与陆景辉的妻子棠糖有点关系。
他真想拽着顾霍的衣领问个清楚,当初为什么不把实情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了,或许就不用在最好的年纪十九岁进监狱,也不用白白浪费六年的时光。
朱老三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时看上去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
……
监狱的大门被警卫从里面推开,顾霍提着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走出了监狱。
抬头看到路边的豪车,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走了过去。
朱老三一见到好久没见的好友,没有骨气的差点哭出来,强忍着泪水,跑过去给了顾霍一拳,“顾哥……”
顾霍没有躲,任由朱老三的拳头落在他的胸口,他浅笑了一下,“老三,好久不见了。”
顾霍声音有些沙哑,从前略长的头发也剪成了板寸,整个人看上去清瘦不少,颧骨都显得有些突出,浅色的薄唇轻抿着,坚毅的下颚线,明明不过二十岁出头,可是眼眸却苍老很多。
他打趣道:“还这么喜欢哭鼻子。”
“顾哥……”
朱老三笑不出来,明明顾霍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可那个叫棠糖的女人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优哉游哉的嫁人过着奢侈的生活。
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顾霍,终究还是害怕顾霍伤心,没敢把棠糖的事情告诉顾霍。
管家从车里下来,对着顾霍低了低头,“少爷,老爷在家里等您。”
朱老三藏起忧伤与不忿,幸灾乐祸的看着顾霍,“快回去吧!估计你父亲这么多年没见你,一定攒了不少话想骂你。”
他知道顾霍在监狱里过得不好,所以他不敢问,害怕碰触到顾霍的伤心事。
顾霍笑了一下,神情瞧不出什么异常,就是眉眼间比六年前多了些淡漠,五官也更加冷峻了。
管家接过顾霍的行李,发现昔日的小少爷掌心粗粝了很多,像是干过不少粗活的样子。
……
顾霍坐上车来到了顾家的老宅,院落里还是稀稀疏疏的种着不同品种的花。
他父亲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明明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却喜欢这些需要精心呵护的花。
顾霍凭着记忆走进了书房,迎面一本厚厚的史学书就冲他砸了过来。
他控制住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没有躲,任由书砸在了他肩上。
“爸。”
顾言海被气的抖着唇,看到顾霍任由自己扔的书砸在身上就更气了,“为什么不躲,你的本是哪里去了?当初逞英雄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
当初他因为顾霍的事情气得不行,他不相信顾霍会没有缘由的将人打死,可是顾霍却什么都不肯多说,非要自己一个人承担下所有,被关了整整六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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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顾言海!你长本事了是不是?我儿子你都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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