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月芽,这是我爸准备的东西,让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汪寒冬递上来一张单子,上面写着要买的东西。
张桂香这个年纪已经不需要什么礼金不礼金的了,而且父母也都不在了。
其实连提亲也用不着,村里这个年纪的结婚都是看着合适找个日子就直接到一起过了,条件好的摆两桌,条件不好的或者面皮薄的直接连请席都免了。
但是汪有成为了对张桂香表示尊重,走个提亲的程序看着也体面。
礼单上写的也都是汪有成为结婚准备的东西,基本都是给张桂香的衣物之类的。
要说汪有成和张桂香结婚还真不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
房子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砖瓦房,前年开春刚盖好的,家里电视也有,家具也是起房子时新做好的,条件虽比不上村里的富户,但是在村子里也算得上是中上等水平。
毕竟村子里就他一个诊所,别说本村的人找他看病,外村不少的也都来找他,所以他那个诊所的生意真的不错。
“婶,这些东西我爸都已经准备好了,婚礼定在十天后,也就是十八号,您看行吗?”
张桂香愣了一下,“这么急?!”
“婶,不急了,我爸这从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之前定的是二百多斤的猪,就等着你两个结婚的时候杀呢,结果等到现在,都长到快三百斤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它什么时候出栏!”
汪有成在旁边突然踹了他一脚,“滚犊子!人家在这聊结婚的事,你说猪出不出栏干什么玩意?”
前半句说的还像人话,后半句说的是啥?
要不是大儿子医院太忙,他死活也不能让老二跟着来。
汪寒冬尴尬地咳了两下,“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表达一下您着急结婚的心情。”
汪有成气得又踢一脚,“不会说话的玩意!”
本来觉得挺严肃、挺郑重的一件事,这臭小子竟然搞个猪出栏和他比!
汪寒冬挠挠头,本来他就不像自己哥说话那么有水平,学历也没哥高,能整出几句像样的话就不错了!(虽然刚才那几句也不太像样!)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狗叫声,紧接着又进来一个人,长得和汪寒冬面容有八九分的相似,但是看起来要稳重的多了。
汪寒川一进门就冲着汪有成和张桂香先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爸、婶我来晚了,医院里实在太忙了,刚赶过来!”
汪有成一看大儿子来了,心里高兴,本来今天想着带着两个儿子一起过来的,这样也表明了家里两个孩子的态度。
但是镇上的医院本来医生就少,汪寒川又是主力医生,更是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
屋子里的这些人见到汪寒川的时候都比较少。
小时候很少出来玩,就知道学习,长大了就到镇上上学,后来就在镇上的医院工作,平时都在镇上生活,也就年节能回村里待两天。
汪寒川往椅子上一坐,格外的沉稳,看着张桂香先笑了笑,“婶,我家这边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我爸一直遵循您的意见,就等着月芽妹妹和妹夫结完婚才来和您提这事的。现在月芽妹妹结婚了,家里就您一个人,我爸也是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你们早点在一起相互之间有个照应,我们做儿女的也放心,也能踏实工作。”
汪寒川说完话,汪有成脸上露出笑容,瞧瞧他的大儿子说话就是让人爱听,这和老二是双胞胎性格咋差着这么多?
汪寒川又接着说:“本来我爸是想着一个星期以后办酒席,但是怕您觉得有点急了,所以就推到十天以后。”
在场的人突然无语了,这一个星期和十天有区别吗?差的很多吗?
李奶奶在一旁拿着万年历翻着,“这个日子不错,阴历阳历都是十八,吉利!今天趁着孩子们都在咱就把这事都定了!”
事情到了现在张桂香也不矫情了,但她还是犹豫了一下,“请酒就免了吧?”
觉得一请酒就大张旗鼓的,好像昭告天下一样,闺女这刚结婚没多长时间当娘的就迫不及待的也嫁了,好说不好听。
汪有成摆了下手,“不行,酒还是要请的,就办了十桌,也不是流水席,咱们这也是喜事,不能草率了!”
汪寒川在一旁也插嘴,“婶,请酒的事您就不用管了,菜、肉和酒都已经定完了。”
“娘,酒席该办!这事您就听汪大爷的!”柳月芽直接帮着娘拍板了。
要不是娘一直坚持,柳月芽当初都想让娘和汪有成先结婚,现在她结婚了,娘也有人照应了,一切完美!
“行,那就听你们的!中午都别走了,一起在这吃点饭!”张桂香站起身去了厨房。
柳月芽也去厨房帮着她炒菜。
武广旭凑过来小声说:“汪叔,是不是你每天在家数日子呢?就看我这啥时候结婚你就赶快行动?”
汪寒冬赶紧说:“那可不,每天的日历我爸撕的最积极!”
汪有成瞪了他一眼,“滚犊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坑爹的货!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大家子吃得挺热闹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估计这样的场合不会少了。
屋里吃饭吃得热闹,院外的大树下,薛金枝在那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自从柳月芽结婚那天看到和老二相似的那张脸她就每晚做噩梦,总梦见老二一身血的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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