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家都顾着兴奋了,忽略了那个“但是”两个字,张桂香可没忘记汪有成说“但是”的时候锁着个大眉头。
汪有成停下脚步沉吟一下,在张桂香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张桂香的眼睛一亮,“真的?!”
汪有成眉头又轻蹙一下,“不是很确定,就是和寒冬他妈当年的有点像,这些年再没号过那样的脉,等等再说吧!你也先别和他们说了,万一再空欢喜一场。到时候生了就知道了!”
他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张桂香一直在旁边抿着嘴笑着,心里不断地琢磨着。
搞不齐是真的呢!
屋里的武家人这会儿正处于兴奋状态呢,武广旭急忙地跑回屋,看着炕上的媳妇睡得正香,趴在旁边看着,手不时地摸摸她的肚子。
又把耳朵贴到肚皮上听听,啥也没听着。
又学着汪有成的样子把着媳妇的脉博试了试,也没把出个一二三。
柳月芽睡得挺香,睡得也很老实,武广旭在一旁忙活够呛,最后睡梦中的柳月芽一巴掌打过去他才老实了。
柳月芽这一觉睡到两点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一走出屋门,武广旭就立刻跑过来扶着她,“媳妇,你睡醒了?想吃点啥不?”
扶着柳月芽坐下以后又递过来一个湿毛巾。
柳月芽擦完脸才感觉彻底清醒过来,看了看他,“你陪我去趟镇上吧!”
她和钱赛花定的猪头猪下水之类的要拉回来。
“行,媳妇,正好去镇上买点吃的回来!”
一走出门口,柳月芽一把推开武广旭,“你离我远点!”
她这刚怀孕又不是马上要生了,这男人在自己身边一会左一会儿右的来回晃悠,一走都直绊脚!
武广旭这回老实的在旁边站好,“我……我这不是紧张吗?明天那个店要不雇人吧,你这怀孕了也不能累着。”
“没事,不就是怀个孕么,又没啥反应。月份大了再说!”
柳月芽完全没当回事,农村妇女怀着孕大着肚子还下地干活呢,她差哪了?
武广旭劝不动媳妇,也不敢多说,现在媳妇最大,汪有成那老小子说了,孕妇脾气都不好,不能惹,必须顺着。
到了镇上的集市,武广旭先陪着柳月芽去了钱赛花的摊位。
钱赛花一看见柳月芽立刻咧开嘴笑了,“来了,老妹儿?我今天给你留了两整副的猪下水!那个肥肠你做好了一会给我留点啊!”
“没问题!”柳月芽毫不犹豫地应着。
卖谁不是卖,钱赛花又不差事,一样的给钱。
武广旭上前帮着往车上搬猪头和猪蹄子、猪下水之类的。
钱赛花凑过来小声说:“老妹儿,那是你男人啊?长得不错呢!这种男人你得看住了啊!”
柳月芽笑了一下没做声,男人这玩意儿看是看不住的,他要想出墙的时候拿狗链子都拴不住!
他要是个老实的,赶都赶不走。
所以看是没用的!
钱赛花一看柳月芽光笑不说话,以为她不信,上手就想拍拍她。
柳月芽这次下意识地就躲开了,那大蒲扇一样的巴掌,和铁砂掌似的,再把孩子给她拍掉了!
钱赛花一看柳月芽躲开了,自己也反应过来了,看看自己的“熊掌”,“呵呵,你这小身板子不禁拍,我家那口子天天让我锤炼的老抗揍了!”
柳月芽咽口唾沫,这得啥体格子能抗钱赛花的揍?
这只是开玩笑拍拍就能把人拍地底下去,要是揍的话没点武功底子估计承受不住!
武广旭把东西搬到三轮车上以后,带着柳月芽到了集市的菜市场,“媳妇你想吃点啥,咱多买点!”
柳月芽左看看右看看,要真让她选,好像还真不知道吃什么。
但是脑子里有的时候就跟不受控制一样突然想吃一样东西,过了那个时间又不想了。
看看卖鱼的摊子,柳月芽瞅了一眼,“嘎牙子怎么卖?”
“三毛五一斤,要多少?”
柳月芽算了算人数,现在家里人不少,她觉得自己就能干掉一盘子,“来个四斤左右吧!”
卖鱼的商贩用大笊篱一捞,控控水,过了一下称,“四斤高高的!”
柳月芽付了钱,一共才花了一块四毛钱。
这要是在后世饭店里好几十一盘呢!
(嘎牙子是龙江的特产淡水鱼,又名昂刺、黄桑、辣丁的)
买完鱼柳月芽又买了一些水果和干果。
两口子满载而归,进了家门才发现,郭玉华两口子带着吴善全在屋坐着呢。
郭玉华拿着一个长长的礼单放在武大勇面前。
武大勇一看武广旭两口子回来了,连忙招招手,“快过来看看!”
武广旭和柳月芽凑过去一看,这上面的礼单纯属比着当初武广旭的那个来的,当然少了三金。
武广旭当初那三金的克数即使现在金子涝价了,也得值个千八百块的。
但是这些礼单也算豪华版了,礼金666,再加上什么三转一响(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和录音机),三十六条腿的新家具之类的一应俱全。
武大勇看了一下礼单放到桌子上,看看武广旭,最后又把目光落到柳月芽脸上。
武广旭也直接看向柳月芽。
柳月芽本来就是凑过来看个热闹,一看爷两个都定定地看着她,这是让她拍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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