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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眼,就这等之事,还损耗了近千年寿元。
    [不对不对,异眼又不是大白菜,几万年也才十来个,现在,你一双寂灭、轮回宗那秃驴一双破妄、这丫头一双轮回…你说可能吗可能吗?]
    沈朝云和蛟龙魂的交流都在脑间,实际不过一息,而红衣骷髅却是左看右看,红色大袖她举动扬起又落下,落下又扬起:“小丫头,你在和谁说话?!”
    “温生呀。”扶璃背负双手,笑眯眯地道,“难道你看不见他么?”
    “温生?!那个温生?!”女骷髅一愣,旋即大喜,“在哪儿?”
    “那。”
    扶璃纤白的手指往空中一指,表情无辜。
    红衣骷髅腾的飞起,红衣在半空中被风吹得猎猎,这时便能看出那副骨头架子的嶙峋了。
    她转了一圈,喊:“温生!温生!你给我出来!你为何在此?!黄良玉呢?黄良玉他单让你送信,为何没胆子回来见我?出来!”
    半空空荡荡,只有风。
    “小丫头,你…”
    扶璃一听“小丫头”眼皮就跳,她可不希望这脑子不太好的女鬼将他们之前的交易捅出来,忙将温生的模样形容一遍,还问:“你自己不就是鬼,为何看不见鬼?”
    女骷髅望着天:“对啊,我为何看不见鬼?我为何看不见鬼?不对,你是说温生是鬼?他死了?”
    她在下面团团转,红色大衣像一团火。
    “是啊,”扶璃甜甜地道,“他死了。”
    “他死了,他为何死了?不对,我为何看不见他?那我为何看不见他?”女骷髅又开始发疯,转圈圈。
    扶璃:…
    不过,她也觉得奇怪呢。
    旋即,她又想到了另一个奇怪之处。
    红衣骷髅是骷髅,骷髅不就是尸骨,那…坛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也是扶璃不懂了。
    域主在域内,身化万象,可以什么都是,又可以什么都不是——
    大多数时候,进入其中见到的,不过是域主的心境外像,真正的尸骨必定是被好好藏起来、一个都找不见的。
    [对啊,我等看不到不稀奇,可那劳什子窈娘怎么也看不到?除非…]
    女鬼正兀自发疯,突然,地面突然暴起一道银白剑影,其势惊人,又快又急、划破长空,直接向那女骷髅而去,在那之后,一道白色身影紧随其后,“轰轰轰”,白影和红衣骷髅打起来。
    等扶璃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打斗已经停止了。
    但见沈朝云一手执剑,一手里的宽绸带系着个骷髅,嘴里道:“她不是域主。”
    “什、什么不是域主?”
    扶璃眼泪涟涟地问。
    没办法,她太疼了,右手疼得像骨头被人捏碎了一样,就这样--还被塞了个陶瓷坛,坛盖上还裂了一条条缝。
    扶璃想扔,却被沈朝云用眼神阻止。
    沈朝云没答她,扶璃的眼神往他右手去,他手还在颤,血顺着水银色剑刃一滴一滴往下淌,不一会就汇成了小溪,而左手,原来缚着的白绸带就系在红衣骷髅颈间,那模样活似…
    扶璃以前见过许多次。
    有些狗很凶的时候,人族就会在狗脖子里拴一条绳。
    这红衣骷髅现在就是差不多…模样。
    “卑鄙!”女骷髅骂,“居然带着坛子和我打!”
    “抱歉,”沈朝云声音清朗,如飞珠溅玉,带了世家子的有礼,说话却是不那么在礼的,“不带坛子我打起来慢。”
    老龙:…
    扶璃:…
    “卑鄙!狡诈!虚伪!你们男人都一个样!”
    女骷髅来来回回就这几句,也没什么新鲜的。
    而刚才还吊在空中的村民们噗噗落地,还醒着的往这看了一眼,立马像后面有狗在追一样跑了。
    也有一些人没跑,齐齐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朝沈朝云他们磕头,口称道:“谢谢仙士老爷!谢谢仙士老爷!仙士老爷显灵啊…”
    女骷髅冷哼一声,不论跑了的还是没跑的,又重新被吊了起来。
    扶璃:…
    “女鬼姐姐,你累不累?”
    “不累。”女骷髅道,“我乐意,我高兴。”
    扶璃:…
    看这些人只是被吊得翻白眼,暂时没性命之忧,扶璃就没管。
    沈朝云也没管,只是取出一把短匕,匕首上金光闪闪,隐隐缠了许多道符文,他慢悠悠地将短匕对着女骷髅的心口:“我这短匕,名为金光匕,刺寻常之物钝如水,但刺鬼物,却是一刺一个准。知道被刺的鬼物最后都如何了吗?”
    “灰飞烟灭。”他道。
    沈朝云突然话多起来,扶璃觉得奇怪,女骷髅却道:“你爱刺便刺,说这些废话作什么?”
    话落,沈朝云手中短匕当真以雷霆之势刺了下去--
    但听“叮”一声,短匕似刺到什么,沈朝云抱着罐子猛地往后一退,扶璃定睛看去,却见方才还在半空的温生突然挡在女骷髅和短匕之间,一张温柔的脸变了个模样,没什么表情,倒像是…厉鬼。
    他一头长发无风自动,手一揽,一道风就像鞭子一样朝沈朝云打去。
    沈朝云再换,一道裂帛声响起,袍摆硬生生割下来一块。
    鞭影重重,风、树、甚至远处的瓦片、溪边的水,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温生的攻击工具,沈朝云虽未受伤,但无法用仙元力,光凭身法步数,到底躲得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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