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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驯服,傅宵烛脑内有种熏熏然的快意,他终于驯服了楚倾。
    厨房内,楚倾手中握着料理刀,正仔仔细细地切着葱花,每一下动作都仿佛是从教科书中扒下来的一样。
    也不知道切了多少下,料理刀猛然停住,只因为背后傅宵烛正在说,马上要到大年三十了,你现在既然已经嫁给我了,自然要跟我回家一趟
    傅宵烛。楚倾开口的声音相当清冷,明天我父亲出院。
    傅宵烛猛然被打断话头,还有点没听清,什么?
    明天。楚倾放下了手中的料理刀,肺腑当中就如同有硬块梗塞着,我父亲会作为国内首例治愈病例,正式出院。
    傅宵烛皱起自己的眉头,所以
    我想去看看他。楚倾不紧不慢地说出接下来的话,如果你想平安带我回你的家。
    那一瞬间,傅宵烛的心肌就如同绞死一样,看着楚倾端送到自己面前的鸡汤,甚至都不再觉得味美可口,眼底再度出现猩红的颜色,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楚倾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相当平静地看着他。
    好心情瞬间败坏,傅宵烛恨不得直接捏死他,指着面前的汤盅,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你大晚上给我折腾这么一出,就是因为你父亲要出院?
    楚倾还是面无表情,顿了顿才说,我以为这是作为你的情人应该做的。
    什么意思?傅宵烛的眉头深深皱起,讨好我?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
    他心头就仿佛燃烧这样一股无名之火,暴怒让他抓起面前的汤盅猛然砸碎在地面上,你以为我跟你领证是为了让你做他妈的狗屁情人!你以为老子上赶着对你殷勤是为了让你这么来打老子的脸么!
    他就如同失去理智一样,看到什么就砸什么,心中翻涌着的不仅仅是暴怒更有说不出的委屈,原来这一段时间全都是他娘的自以为,他傅宵烛是他娘的全世界第一大傻、逼。
    但是当他抬头看见楚倾惨白的嘴唇时,砸东西的动作猛然停顿住,医生叮嘱过楚倾绝对不能再情绪激动的话音霎时间划过脑海。
    而现在楚倾什么都没做,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想起萧瑟落叶,似乎刮过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到天上去。
    倾倾傅宵烛这时候又开始后悔了,对不起,我
    楚倾的脸色已经足够惨白了,看上去甚至都有点瘆人,而傅宵烛刚刚砸碎了一锅滚烫的鸡汤,没白费,全洒他脚面上,此刻烫的通红一片。
    傅宵烛就这么看着脓黄色的水泡从红肿的地方一点点长起来,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口。
    也不知道是两厢沉默了多久,楚倾缓缓蹲下身去,在一片狼藉的汤汤水水里,捡破碎了的瓷片。
    这个别馆没有佣人,没有网络,甚至没有手机,因为傅宵烛生怕外界联系上他,无聊的时候,楚倾除了做做家务,摆弄摆弄厨房,再就是看看报纸。
    他是在报纸上看到楚阳秋作为国内首例治愈病例即将出院的消息。
    别捡了傅宵烛看楚顷这默不吭声的羔羊样,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上前去攥住他的手腕,后来还是控制不出的吼出声来,我他妈让你别捡了听到没!
    楚倾抬起头看着他,眼神空空洞洞的,看了更加让傅宵烛难受,从前他简直是恨死这个小玩意满身是刺的扎手模样,现在听话倒是听话了可是却让他更不舒坦。
    行行行。傅宵烛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暴躁又易怒,明天让你去看你父亲,这样行了吧!
    他直接打横将楚倾抱到了沙发上,作为堂堂董事长,竟然屈尊降贵打扫起了满地狼藉,嘴里还嘟嘟囔囔,真他妈是娶了个祖宗回家
    然而他终究是不擅长这样的家务事,不管是拖了多少遍,瓷砖依然是油腻腻踩上去打滑,这种时候,不给这个房子留佣人简直就是折磨他自己。
    他傅宵烛在商场上大杀四方,此时此刻却因为厨房杂事而大动肝火,这说出去可能都会让人发笑。
    也不知道是折腾到多晚,傅宵烛又想起楚倾脚背上的烫伤,拿着医药箱走出来一看,楚倾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那种钝钝的痛感再一次袭上心头,傅宵烛看着面前身形瘦削的楚倾,感觉就如同有钝刀子在割他的肉,而不管他怎么反击行凶者,拳头都只能打在棉花上。
    真他妈的他蹲下身给楚倾挑破水泡,轻手轻脚地处理烫伤,不由得暗骂了一声,cao
    自己真是上赶着犯贱。
    睡醒以后,楚倾对于自己脚背上的纱布没有任何反应,傅宵烛看过去好几眼,甚至咳嗽着暗示,也没听到他半声感谢或者是殷勤。
    吃早饭的时候傅宵烛终于控制不住,咣当摔了手里的刀叉,你是不是少说句什么?
    楚倾正在喝粥,闻言看起头看着他,而后才微微颔首,谢谢。
    哦,原来不是不知道说什么,是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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