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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至臻抬眸,看向她,眼底依旧没什么温度:你为什么追至东阁,彼此心中有数,莫行无谓之事,出去吧。
    桑榆晚简直要目瞪口呆,她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这个男人,怎能如此不解风情?不是她自负于美貌,可事实就是多少公子对她趋之若鹜,可君至臻,竟瞧都不瞧自己一眼!
    她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匆匆离开了君至臻的书房。
    一路便是这样闷着火,同君知行撞了个满怀,她揉着发痛的脑门站起来时,见到对面这张脸,一瞬间以为是君至臻追了出来,但她和他刚刚还在书房里闹了不愉,之后她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面前之人不是君至臻,而是君知行。
    君知行也被撞了下巴,揉着险些脱臼的骨头,见到是桑榆晚,那句该死的便生生憋了回去,他笑吟吟看向她:表妹,原来是你。
    见她眼中濛濛,若有光亮,君知行若有所悟,笑道:我三哥其人,就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表妹聪明良善,我代他向你赔罪。
    他赔罪作揖,只是骨头还疼着,禁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这张英俊动人的脸顿时鲜活了起来,桑榆晚忍不住轻笑。
    将桑榆晚逗笑,君知行如释重负,舒了口气,道:表妹,时辰不早了,母妃派人来找你了,你先去吧,我找三哥有些事。
    桑榆晚朝他矮身福了福,依言离开,步履翩翩地消失在了君知行的视野中。过折角之后,桑榆晚的脚步又稍稍停了一下,她转过身,回眸而来。
    君知行。她心中暗暗念道。
    还真是与君至臻有所不同呢。
    她堂堂桑家女,又何必上赶着作践自己。
    日上花梢,莺穿柳带。长廊前停在笼中的画眉鸟正啁啾着,好不活泼。
    君知行脚步轻快地步入东阁书房,果不其然撞见兄长在抄经,一步跨了进去,笑道:兄长把桑家女公子也得罪了,难为人家那么好的脾气,方才我见她出去时,眼中似乎有泪。
    君至臻不在意,亦不客气,反诘:你不是知晓我脾气差么。
    君知行觉得跟兄长说话真是费劲。
    他也来到书案前,目光却精明,一眼看见君至臻左手边的一根银光闪闪的物事,笑道:这什么?
    说着拾起来,自己观摩一般。钢银的料子,轻盈有力,环锁相扣,提起来碰撞间有击玉声。
    君至臻皱着眉头将东西取回:不要动。
    君知行的手差点被他取走鞭子时刮伤,不过,他只是耸肩双手负后,叹道:当哥哥的还是如此小气。
    君至臻淡淡道:不惯着你。
    君知行和君至臻关系算不得很亲厚,既然如此也就不打扰他抄经了,只是临走之时,顺走了君至臻搁在高脚凳上的一包莲蓉杏仁奶酥。
    曹记酥饼,排一个时辰队伍才能买到的杏仁酥,比母亲的手艺高明多了。
    四殿下心满意足,也满怀欢喜地出了书房。
    作者有话说:
    真真:别爱我,没结果,要拍拖,找我弟,别看我内心,会吓到你。
    第10章
    春日过,转眼便是四月,天气渐暖,鸢飞草长,乱花攻陷了整座书斋。弟子们除了每日必备的功课之外,裁花修叶也成了一大副业,不少女弟子以修花为乐,不惜血本将家中一粒千金的花种子运送入斋精心培育。
    男弟子则三三两两聚集一处,围着一张新置的书案,兴奋激烈地讨论着。
    今日我在书斋门口遇见一名大美人,说是也来翠微书斋入学,贤妃娘娘亲自牵的线。
    一说到大美人,那些公子们个个两眼冒光,争相询问是谁,那人卖了个关子,并不明说,只一力描述其莺妒燕惭、桃羞李让的美貌,听着就令人心痒。
    几名女公子在墙根处浇花,君乐兮听了就不大高兴,觉得男子大多肤浅,在书斋里读多少圣贤书都是那副死样子。不过,不怕流氓,却怕流氓有文化,在他们的极力渲染之下,君乐兮有些坐不住,但她左右一望,却没见着可以说话的人,最后,她向着萧泠挨了过去。
    萧泠神情专注地培土,对男弟子的议论声俨然充耳不闻,嘉康公主好奇道:阿泠,你不奇怪他们说的是谁吗?她来了,璎璎会失宠吗。
    萧泠似笑非笑地瞥她:她失宠同我有什么干系?再说,苗璎璎她在意?
    她端起脚边的陶土盆,径直离去。
    嘉康公主对萧泠的反应既惊讶又不惊讶,柳叶眉微微攒蹙,心道,她倒要看看,究竟怎生美法,也不过是璎璎今日病了没能来上课罢了,不好放在一起比较。璎璎的美貌,这是不消说的,反正在她心里是无可撼动的第一。至于那些肤浅的男子,不用管他。
    几名男弟子聊得兴致正高,忽见卫平侯沈溯,与三殿下、四殿下联袂而来,向远之吹了个口哨,唤住三人,扬声道:书斋有大事发生了!过来听听!
    君至臻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转道上讲坛,为太傅沏茶。师父的茶均有弟子沏,今日是轮到了君至臻。
    恰逢苗璎璎不在。
    萧泠立在墙边,正涂抹花椒泥,对着君至臻的背影却想到一事。君至臻来书斋也有一年了,他来后,轮了几个斟茶的日子,这时需要从外墙穿过洞门,来到讲坛前为外祖父焚香沏茶,调琴正音,此时墙内学子动静一览无余。奇怪的是这几个日子里,苗璎璎似乎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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