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娴自然同意,同时还想着,布鲁斯专门留下来的关于清朝的史书上有写,雍正皇帝手里有情报和暗杀组织,没准就是从她这里接的手。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三十八年悄然过去,三十九年夏。
这一年,永定河再一次发大水。
要说这永定河几乎年年涝,端看是大涝还是小涝。这一年涝得有些厉害,四贝勒被康熙打发去巡视永定河了。临走之前,他请她回来坐镇。
子娴当时非常诡异,很古怪。
“你就不怕我伤了你的子嗣?”他有福晋,有内外管家。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被“雪藏”了大半年的格格吧!!这后宅的争斗,有的时候比真正的战场还有凶狠呢!
“你有这个心么?”
子娴自然摇头,她不是好人,却也不是杀人狂。虽说这大半年里,她手上也有了人命,但动他后院的人……她不想惹这麻烦。
“那我担什么心。”
子娴觉得四贝勒有些失望,难道他竟是希望她伤害他的女人和孩子?
不管怎么样,鉴于他给了她最大的自由。而且也给了她他所能给的最大的庇护,在这一年的夏天,她还是回了贝勒府。
依旧是琴悠苑,依旧是她的那几个人。
不同的是,这后院里的女人变多了,福晋的身体也变差了。弘晖长大了,更懂事了。看到她的时候,小眼神那个复杂。
“爷,佟佳妹妹好不容易回来,大家一起用膳吧,也顺便让佟佳妹妹认认新的妹妹们。”福晋依旧还是大度贤良的模样,可眼底却带上了凄苦。
如今这满园百花开,又岂会不伤心?
“不必,子娴还是老规矩。”四贝勒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福晋。
福晋到底与他多年夫妻,立刻便体会到了。她知道佟佳格格在爷的心里位置不同,爷似乎特别信任她。可她不懂的是,为什么爷到现在都没跟她圆房。明明就是名正言顺,水到渠成的事。
“是,我知道了。”
子娴依旧独占一个琴悠苑,不用晨昏定省。
四贝勒后来又不知道与福晋说了什么,当天傍晚,弘晖做完一天的功课,便带着太监嬷嬷到了琴悠苑。
“佟佳格格,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呢?”依旧是童音稚语,可却多了许多耐人寻味。
子娴扯了扯他的小辫子:“因为我生病了,怕将病气过给弘晖,所以要先在外面把病养好,才能回来啊!”
弘晖歪着脸,睁大双眼:“就像李格格那样吗?”
“是啊,就像李格格那样。”过了快一年了,弘晖居然还记得那个李氏么?她都快忘记呢!
“我是来向你道谢的,谢谢你送我的灯罩。阿玛也很喜欢哦,他让人做了好几个,阿玛书房也摆了一个呢!”
子娴勾着嘴角:“不谢用。”
“佟佳格格。”
“恩?”
“阿玛让我以后听佟佳格格的话。”
子娴终于惊讶了,半晌才道:“不用,听你额娘的就好。”
“我也要听额娘的,更要听阿玛的。”阿玛让听佟佳格格的,他也就要听。他很聪明,可再聪明也是孩子,能思能想到的有限。
四贝勒其实是有些投鼠忌器了。今年年初,德妃娘娘一气给他府里赐了两个女人。
结果不到半年,这府里的人小病不断。最让他头疼的是,他明知道那些人有问题,可暂时不能动。而终日防贼,难免有疏漏。便是福晋与弘晖也病了两回。
如今他要离家一段时日,只靠福晋一人,怕是根本护不住他们自己。所以这找了子娴回来。
子娴很直白问他:“既然知道谁,为什么不动?不管她们是谁赐你的,进了你的府,便是你的人。你要处置了,谁又能说什么?”
四贝勒只是摇头,脸色阴沉,却并没有回答。
子娴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却答应了进府。可也只答应护住弘晖一人而已。至于福晋?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她做你女人这么久,要是连护住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不如早早的死了!再者,我若护你的女人,你在我面前又有脸面了?”
四贝勒是个要脸面的人,虽然曾经,他的脸已经因为她而丢了个彻底。可人是善忘的,在一些更新鲜的事情发生之后,也就还有一些有心人还记着了。
“你只要乖乖的就好。”子娴捏了捏又瘦下去的小脸。
朱儿端了点心过来,子娴捏了一块塞进小家伙的嘴里。
弘晖犹豫了一下,才开始咀嚼。
虽然额娘曾说过,除了在阿玛和额娘身边外,其他地方的东西不能随便吃,连水也不能乱喝。可阿玛说过,要听佟佳格格的话。佟佳格格给的点心,自然也是能吃的。
…………
第二天,四贝勒离京,同去的还有八贝勒以及十三阿哥。
福晋带着全家送完四贝勒,便到了琴悠苑。挥退所有下人,这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子娴。
“佟佳妹妹,这段日子过的可好?”
“托福晋的福,挺好。”
“你跟爷……”福晋有心想问,终究在嘴里打了个滚,又错开:“爷跟我说过,以后这府里,还得请多看着些。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好。”子娴看着福晋,好奇四贝勒是不是真的把什么都跟她说了。她今天的态度太和善了,不过,到是真有一事得跟她说:“你那小厨房里的管烧火的丫头,最好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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