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还是有人在骂你?”
宴尘筠:“……大概。”
“这也难怪,你看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修为高又不盛气凌人,还有美貌的道侣和可爱的孩子,云尊对你也不错,这不就妥妥的人生赢家?旁些过得不顺的人,肯定要羡慕嫉妒的。”
宴尘筠无言以对,又端了一碗新熬好的肉汤给他:“这个怎么样?”
“还行,不过味道稍咸了,也不够清新,你家崽崽应该不爱吃,小家伙儿挺挑嘴的。”
宴尘筠默然。
作者有话说:
宝:我不挑食,我只是喜欢好吃的。
神司:???
第45章
◎言欢就是无处不在的人间烟火◎
等宴尘筠终于将汤的味道调的清新美味的时候,言欢也回来了。
“宝宝还醒着吗?让他来尝尝,合不合口味?”
言欢将蛋蛋崽递给了他,又把刚刚得知的消息一一告知与他,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欢欢担心九阶灵植?”宴尘筠长睫微颤,利落地将肉汤降温至不冷不热,又滴进去一滴灵髓,放上两片灵植叶子点缀,一碗既好看又好喝的灵肉汤就成了,然后这才将要求颇多的小崽崽放进碗里,抬起眼来看向言欢,“如果是这个的话,完全不必担忧,应该是在我的储物袋里,回头找找拿给你,我也用不到,就不知道塞哪里去了。”
言欢倒吸一口凉气:“……”
虽说早就知道这东西必然属于他,但见到宴尘筠如此轻描淡写的模样儿,还是受到了震撼,她果然又穷又没见识。
宴尘筠被她的小眼神儿看的十分不自在,试探着问道:“你不喜欢这个?那,流沙铁?”
言欢:“……”
她的表情有这么渴望灵植灵矿吗?
不过圣香菡萏不在原时泽手里,那就让人放心不少。
“我暂时没有什么需要的,先放在你那里吧。”言欢坦言道,又说起来刚刚那个不太寻常的无主秘境,“会不会是原时泽搞得鬼?”
宴尘筠点头:“确实有这样的秘宝,可以探寻最近新形成的秘境,然后将其入口用新的阵法藏匿,只有自己人才知晓阵法的开启方式,自然也就可以随时让它显现或者隐藏。”
言欢恍然大悟:“就跟门派秘境一样!”
“是。”
看着她生动的眉目,宴尘筠也忍不住笑起来,“你若是有兴趣,咱们便去看看,事先寻几个擅长阵法的道友,到了那里,就将他们的隐匿阵法解除。”
“我问问师尊,要不要去。”
宴尘筠也道:“那我去找一趟镇上,准备一些东西。”
主要是,得去联络一下,东皇凌走到哪里了,要是方便的话,替他去取样东西。附近人多口杂,又有不少五大宗门的长老在此处,使用这种特定的联络符,会被察觉到,所以,得去炼器师那边的大阵里面。
云尊听闻言欢的打断,立刻就否决了:“正要跟你们说,我打算去西佛界那边,行知也要去,我们约定好在那处秘境汇合了。你跟女婿继续先往北走,去寻你父母的踪迹。”然后又拿出来一个玉简,“这些时日我认真回想了一番,你父亲出门之前,你恰巧大病一场,许久不见好,身体也虚弱不少。所以他们便不得不出门。说是要去寻找一味灵植,为你治病。但我想,必然不是圣香菡萏,你父亲是个稳重的人,从不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圣香菡萏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且不说九阶灵植难以找寻,就算知晓它生长于何处,也不一定能到手,据说周边还有七阶妖兽,那可是相当于大乘期修士的妖兽。
想要得到九阶灵植,不仅需要极强的实力,还需要极好的运势,女儿命在旦夕,为人父母,会去撞这种大运?
言欢拿着玉简走了出来,心情仍是有些不太平静。
她对于父母,一无所知,脑子里也没有残存的记忆,他们离开的时候,她实在是太小了,还是个幼孩,什么都记不得。
起初听说他们消息的时候,言欢内心毫无波动,就像是在听陌生人的故事一样,但越是靠近极北之地,她的心情,就越发变得激烈起来。忍不住在脑海中,幻想他们的相貌、性情,以及幼时被爱着的模样儿。
言欢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回了洞府,等待宴尘筠回来。
红红从卧室跳了出来,抓着她的衣摆,跳到了她的膝盖上,唧唧叫唤了两声。
言欢立刻回过神,蛋蛋崽在卧室睡着了,宴尘筠便没有带他出去,连忙进去里间,看到汤碗里吃饱喝足、睡得正香的蛋蛋,忍不住笑起来。
真可爱!
言欢戳了戳蛋蛋崽,将他捧了出来,放到旁边特意做出来的软垫上,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也免得整颗蛋都是肉味儿,引人嘴馋。
宴尘筠还没有回来,言欢无事可做,便布下阵法,继续入定修行。
此时,东皇凌刚刚踏上西煌边界。这里常年烈日,风沙极大,时不时就会有飓风袭来,而荒漠的范围远远超过绿洲,在这种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连阵法都难以设置,阵眼更是随时可能坍塌,故,寻常修士不会轻易踏进此地。
哪怕是元婴期,也很难对抗天灾。
东皇凌没有动用修为和灵力防御烈日,不过半日时间,脸颊就变得皲裂。
他是三日前感受到了原时泽在此地的气息,通过那一缕气息,他也基本断定,原时泽伤势已经恢复了八成左右,所以,他在暗地里结交的那些散修和门徒,再次出现了。
一进入西佛地界,东皇凌就陆陆续续听闻不少消息,尤其是无主秘境一事,这小家子气的做派,确实像极了原时泽。
但是东皇凌并未过多参与这件事,很快循着气息再次找了过去。他的任务,就是找寻原时泽的踪迹,哪怕杀不了他,也得重伤。
——东皇凌心中有所感应,知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他身为神使,恢复了全部的修为,足以对抗原时泽身上残留的天眷,也未必就能杀死他。
最重要的是,他得想办法搞清楚,天眷究竟从何而来。
迈过滚滚黄沙,看到远处一座古墓,看阵法的布置和方位,应当时日久远,再看排布,心中约莫明白了一些什么,东皇凌再次抬脚,迫不及待走了过去。
他便是在这时,接到了宴尘筠的传音。
“神司,我已到西煌境内,也已确认,原时泽就在此地。”
宴尘筠的声音传过来:“切莫逞强,他身上还有诸多疑点,我尚未想清楚,普通修士修为再强,亦是无法对神使造成伤害,但他不一样。”
东皇凌心中一凛,立刻应下:“是,属下知晓。”
宴尘筠又立刻转回正题,说道:“刚刚现世的那个无主秘境,很可能是已经被弃用的仙府,你需尽快进去一趟,找到我的芥子囊,里面有些灵植,欢欢可能需要。”
东皇凌的语气里忍不住就带了几分笑意:“是,今日之内,属下必定拿到,一定不会耽搁言小道友和少主所用,神司切莫担忧。”
宴尘筠别扭地“嗯”了一声,快速结束了通话。
东皇凌沉重的心情再次变得轻松愉悦起来,连带着,脚下的路也仿佛顺畅了不少。
既然言小道友有所需求,那便先去取芥子囊吧,神司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差,随便一样拿出来,都是天地至宝,落到别人手里,他反而更加不放心。更何况,那个秘境,极有可能已经落入原时泽掌控之中,那就得更快一些,不能让他得到。
准备离开青石镇那天,云尊正捧着蛋蛋依依不舍,叮嘱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蛋蛋崽正雀跃着,对于未知的新旅程,充满了好奇,在他手心里蹦跶了好几下,意思是,他要去见识新世界了,不想在这玩了。而且,他困了,宝宝要睡觉了,不要再烦他了!
云尊诡异地看懂了,戳着他的蛋壳,笑:“小没良心的!”然后又跟言欢一再叮嘱,“要是破壳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肯定不会忘记师尊的!”言欢信誓旦旦保证。
好不容易道完别,一行人正要走,就看到云尊突然神色一凛,急匆匆回了洞府。
言欢:“???”
转过头去,正看到一名风情万种的红衣大美人,背着一把古琴,向这边而来。美人儿不是一般的美,五官气质都非常出色,什么肤如凝脂、臻首娥眉,都显得庸俗了,气韵风骨皆是斐然,让人见之忘俗。更重要的是,她身上还有一种格外独特的风情,让人说不出是哪里好看,但就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恨不能将目光黏到她身上去。
言欢:“哇。”
还没等她感叹完,大美人儿立刻就不管不顾地往这边跑,步伐风风火火的,更是别有一番风采:“风止你给我站住!”
言欢眸子一亮:“今天不走了,明天再说!”
宴尘筠:“???”
言欢悄悄跟他八卦:“那个大美人儿,你猜会不会成为我师娘?”
宴尘筠僵硬地张了张嘴:“啊——”
他对云尊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但是,言欢的师娘,却不是谁都可以。那就留下来看看,起码,得是个差不多的好人。
言欢和明杉杉已经溜进去看热闹了,两个人还不停窃窃私语:“我瞧着像是无音宗的叶絮维。”
“啊,那个传闻中的第一美人儿,果然好美啊!”
明杉杉:“我还是觉得你道侣更美。”
言欢:“……承蒙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明杉杉嘿嘿一笑,两个人就光明正大蹲在云尊的洞府入口处,看着叶絮维奔进去,竖起耳朵准备听八卦。
云尊恼怒,看着两个弟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站出来,面无表情瞅着言欢。
“师尊,前辈在等着跟你叙旧呢,我们俩能自理,您不用管我们。”
云尊:“……”
还没等他训斥完弟子,叶絮维就先开口了:“这些年你做什么去了?人也找不见,玉简也不回我,怎么的?是打算跟我绝交?”
云尊:“不是,发生了一些事……”
“什么事儿?我听你解释啊,你跑什么?这次不不是你主动传讯给我的?我巴巴地就来了,见了我你就跑?折腾什么呢?”大美人儿人美声音也好听,声音轻灵,语速虽快却说的清清楚楚,没有丝毫含糊,看得出来是个爽快人。
云尊:“……大庭广众之下,这不好看……”
“哪不好看了?我觉得我还挺好看的啊。奇了怪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咱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吗?”
言欢:“嘿嘿。”
云尊瞪她一眼,嘿,嘿你个头!
不过难得看到师尊这么被动这么拘谨的模样儿,想来大美人儿应该是师尊很重要的人了,言欢可不想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便主动道:“我知道,前辈,我师尊他不是故意的,因为那些年,他失忆了,前阵子刚好起来。”
叶絮维睁大了美目:“失忆?!怎么回事?!”说着,急急忙忙就去诊脉,“我听闻你受了重伤,是不是还没好彻底?”
言欢“啧”了一声。
云尊顿时就红了耳根,连忙把手背到后面去,又训斥道:“赶紧走,别赖在这!”
“唉,别走!”叶絮维连忙说道,“你不是让我帮你打听事儿嘛,跟你这个小徒弟有关系吧?我直接告知当事人就行,省的你传话了。”
言欢和明杉杉立刻站了起来,乖巧微笑:“谢谢前辈!”
叶絮维表情严肃了一些,说道:“据我所知,不少散修,都加入了一个门派,叫莱茵教。”
言欢:“啊?”
第一时间,她脑子里就不可抑制地出现了一个名字——《莱茵报》,而原时泽是《唯物主义修仙》的男主,这多明显的关系,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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