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淮人失踪了,沉若瑜从小椿的口中得知今日书院放课后他就一直没回家。
“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嫌自己命太长了,主动送上门给活阎王消遣是吗?”
沉星淮死在陆之行手里少说也十七八回,沉若瑜也陪着他重生了无数回。他倒好,不躲着跑反而送上门去了,这下怕是凶多吉少。
将手头的首饰衣裳塞一部分给小椿,沉若瑜问道:“小椿你如何得知我弟弟失踪前失去找的陆之行?”
沉若瑜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这个弟弟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椿听后,立马回答道:“小姐,是公子身边的小六说的。现在公子丢了,您可有什么头绪?”
小椿衡量一番,最终没有把沉太师的话转达给沉若瑜。沉太师的意思是:“反正不过是个灾星,要是为了他得罪裕亲王府就得不偿失,如果真的是陆之行绑走了沉星淮,那就只好牺牲他了。”
这段时间,小椿眼见姐弟俩关系有所缓和,就算告诉小姐老爷的话,小姐也不会放任少爷不管的。
“现在我们没有证据,只是怀疑,贸然去王府要人怕是不妥,先回府看看有什么发现没。”
沉星淮下落不明,但自己现在没有重生,最起码他现在性命无虞。如果弟弟真的是被人绑架,那这个人是谁?真的会是陆之行吗?
这一世刚重生没几天,陆之行应该还没有到那种为了得到沉星淮不择手段的地步。
沉若瑜打道回府,准备去沉星淮的房间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刚到了沉府门前,她看见高墙处一个身影正在奋力的向上攀爬。
那人一身紫色的狐裘披风贵气逼人,里面更是夸张的搭配了一身大红的袍子,这怪异又引人注目的打扮除了江裴知不会有旁人。
有的时候就连沉若瑜都觉得江裴知的眼光是白瞎了那副好看的皮囊。
沉太师一惯看不上江裴知这种不许正业的花花公子,甚至在府中下了通缉令,命令府里只要有人看见江裴知就要把人赶出去。
江裴知许久没来找沉若瑜,今天过来找人前门拦着不让他进,后门养了狗还差点咬了他一口,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选择翻高墙进府。
“他妈的什么东西,硌死小爷了,沉府这么点钱都用在砌墙上了吗?”江裴知用一种很滑稽的姿势一边翻墙一边抱怨道。
沉若瑜闻言不动声色的绕到他的身后:“江大少什么时候学会爬人姑娘墙头的?”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江裴知一跳,他紧抓墙壁的手忽然一松整个人摔了下来。
他的后背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江裴知摔得龇牙咧嘴,他感觉骨头都快疼散架了。
“哎呦瑜瑜,你不能好好说话啊,小爷为了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松鼠鳜鱼还被老头子狠狠打了几棍,你说你是不是交到了新朋友才不理我的?”
江裴知扶着腰缓缓起身,刚想大发脾气时一看来人是沉若瑜,他心头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你今日要是来找我吃喝玩乐的,那我很抱歉,今天我有棘手的事要处理,只能等下次了。”
沉若瑜以为江裴知又是来找她玩乐的,没想到江裴知一听急得直跺脚,“不是瑜瑜你说什么呢你?!小爷今天来是有正事的,今天书院放课我看见你弟弟被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带上马车了!”
“真的?!银色面具的男子……”
一切像沉若瑜猜想的一般,弟弟不是被陆之行绑走的,因为世子做事从不喜欢遮遮掩掩,要是真的把人绑走,她肯定是会听到风声的。
但她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过一个银色面具的男子出现过,他又为什么要绑走沉星淮呢……
沉若瑜这边焦头烂额,沉星淮也从昏迷中苏醒。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鼻尖忽的嗅到一股潮湿腐烂的气息。沉星淮尝试活动下身子,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厚重的锁链束缚,半点挣脱不得。
挣扎时锁链响动的声音引来了面具男子的注意。黑色的长靴在地上摩擦发出微小的响声,沉星淮耳边的脚步声渐近,佩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走到沉星淮面前,“醒了?想不想喝水。”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身形比陆之行更加高挑,沉星淮很确定他与这人并不相识。
“你是谁,绑我过来做什么?”
沉星淮当时被他的马车拦下,他闻到面具男子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然后就再无知觉。
男子没有说话,他的手掌凉的彻骨,他捏住沉星淮的脸端详着,“我就是想看看能让陆之行魂牵梦萦的狐媚子到底有几分姿色,如今看来是有几分勾人的本事……”
男人俯身,妄图去亲沉星淮的唇,却被他扭动着身子躲开:“滚一边去,我不喜欢男人,我心有所属。”
“陆之行能得到的我也要得到,我就是想要得到你……”被拒绝后男人也不恼火,他的长指贴住沉星淮那张漂亮到雌雄莫辨的脸。
那双手在自己脸上轻抚,沉星淮感觉像臭虫在自己脸上爬。
“让你失望了,只要你解开这铁链我就自戕给你看。我讨厌我阿姐以外的所有人,男人女人我都厌恶。”
是他大意了,从梅园回来时居然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现在沉星淮只担心自己会因为这疏忽连累了阿姐。
“你阿姐?那个西北军营养大的野丫头?一点规矩没有,你该不会以为她会来救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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