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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养白月季 第68节
    “你等着看新闻吧。”
    临智在传闻中的领主家里,坐立难安。
    虽然......原来显赫的政治人物也是过着普普通通的富人生活。一边看电视一边择菜的阿姨,厨房里又是熬药又是炖汤的,也没他想的那么森严。
    “抱歉,让你久等了。”
    席斯言推门进来,脱了自己的大衣交给阿姨,看上去精神奕奕。
    那天他激动于北极星逆定理的成功,事后回想起席斯言电光火石的杀人瞬间,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
    基地相处一个月,怎么看席斯言都不是会做出伤害别人举动的人。
    比起那个突然掏枪的alpha,他更像是上方的慈悲者,配合他的身份与家世,应该是......总之,不是一个冷酷的疯子。
    现在这个表情温和、只是外出办事回家的丈夫,才该是席斯言的样子。
    临智为自己怪异的想法感到好笑,他抬头看到门外站成一排的保镖和跟着席斯言一起进来的男人,只感觉刚才那点放松全没了。
    诡异,但合理。
    那个男人没有和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先是从上到下地审视了一番临智,然后自顾自就消失在了一楼的可视范围。
    “这是?”临智没忍住,开口问。
    席斯言看了一眼男人消失的方向,语气平淡:“军部高级特工,保护我们的,不用在意。”
    “......”临智冷汗狂掉,“我、我来找你,是有事想求你。”
    “嗯。”席斯言点头,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你说。对了,渺渺北极星的事,多亏了你,这几天事情太多,我无暇思考这个。”
    说到正事,临智颔首,他有些难以启齿,握着杯身,指节都在发白:“我知道,北极星到达他预计的高度,是井渺一个人的功劳,但是我......我想请求你和井渺的同意,表彰提名上,能不能加上宋教授的名字?”
    席斯言看着他,沉默不语。
    “我知道有点过分!但是、但是这是老师一生的心血,逆定理最开始提出和数据试验,宋教授也参与了的......”他声音变小,“但是我没有宋教授的手稿,没有逆定理这部分的贡献文献,上面不会同意申请,我知道井渺失忆了不记得以前,但是电力塔内的时候,他也想起来了......能不能......”
    “你稍等。”席斯言打断他,“我马上回来。”
    他迈着长腿几步往楼上跑,很快消失在临智的视野。
    临智原地坐着,忐忑不安。
    他不求北极星重新回到初代演算组手上,如今北极星这个成就,他们几个大概连附属在项目后成为“参与数学家”都不配。
    但临智还是想为宋锦城争取一次,他们可以没有姓名,但宋锦城不能没有。
    他到死,都死死守护着那堆文献,死死地看着他渴望亮起的星星。
    “是这个吗?”席斯言的声音重新打断临智心里巨大的悲呛,他回过神来,看到面前的纸张。
    虽然似乎有些年代感,但被保存的很好,字迹清晰、纸张平整。
    “关于北极星逆定理推导及猜想第一次”几个字烙在纸张上,有些随意但风骨的钢笔,翻页到最后落着宋锦城龙飞凤舞的签名和私章。
    “对、对对对,对!就是这个!”临智激动地拿起这几张纸,快要哭出来,“就是这些,是老师亲笔......”
    “北极星不属于某一个人。”席斯言递了一张纸给他,示意他别把眼泪滴在这份珍贵的手稿上,“他由宋教授提出、争取成为项目、带动你们一起完成,渺渺或许是定海神针,但不是唯一的那一根。”
    临智有些不解地看向席斯言,似乎不太确认他话语里的意思。
    “北极星注定是和短期基因阻断剂一样,并列十年来最伟大的研究成果。这些东西,永远不会是一个人的。也许提起短期基因阻断剂,大家想起席斯言,但是给世界带来进步的,永远是一群人前赴后继的坚持。”alpha笑起来,他原本就像明星一样的脸庞布满阳光,“我很抱歉按照规则,每个项目最多上报两个人,你们初代组只能以参与人员的名字附在项目下方,但是这是宋教授应得的荣誉。”
    临智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认为,每一个站在为全人类谋福利角度出发的人,都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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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宋教授,您的星星会一直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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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每周一休~一般是周天休~
    第67章 存在
    井渺腺体能量逐渐恢复,身体也变得健康。
    暖烘烘的房间里,omega坐在厚厚的毛毯上给那只仿真小雪狼梳毛,看到席斯言眼睛一亮:“哥哥!”
    “怎么不下去和临智哥哥打招呼?”
    井渺看着席斯言身上的黑色衬衫,眼睛弯成月亮:“哥哥抱。”
    他伸着手,瞳仁亮晶晶的......像,像在馋自己?
    席斯言有些发愣,走过去把人抱在腿上,明明都揣着一个小崽子,抱起来还是很轻。
    井渺手脚并用地缠上席斯言,声音奶乎乎的:“哥哥,渺渺喜欢你穿黑衬衣。”那双手顺着席斯言的腰摸,小孩乐得像得到了一个新玩具,“哥哥,我想你了。”
    “呵。”席斯言按住他乱动的手,“等下霁云哥哥会带一个老爷爷来见你,不能这样乱糟糟地出去。”
    井渺瞬间就不高兴了:“渺渺没有乱糟糟。”他拉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煞有介事,“哥哥今天从起来到现在,只陪了渺渺1个小时42分钟16秒,你帮我穿了衣服,陪我吃了早餐,然后就一直在外面。”
    “祖宗。”席斯言捏他的鼻子,“生气了吗?”
    “生气了。”小孩认真点头。
    席斯言笑起来:“那怎么办?我要怎么哄你?哥哥给渺渺赔罪?”
    “唔……不要赔罪。”井渺勾上他的脖子:“哥哥亲亲我,闻闻我呀。”
    alpha眼神微变,像一瞬间转了很多个心眼:“乖宝宝。”
    他埋头,把人抱起来嗅了一口:“怎么这么香啊小月季?小朋友知道爸爸是个小色鬼吗?”
    井渺被他吸得头皮发麻,过电似的抖起来,腰瘫软下来。
    怕压到他的肚子,席斯言把怀里软成一坨棉花的omega转过来,捏着他白嫩的下巴,怀里都是因为孕期而迷醉似酒的味道。
    好像自从基地里的那次发情后,井渺格外黏人,似乎一分钟都不能和他分开。
    他贴着井渺的脸颊又嗅又嘬,顺着男孩子的喉结看到他小巧的锁骨。
    席斯言的手顺着他的白色绒衣滑进去,掀起来的衣服露出一圆嘟嘟的肚皮。
    “你看宝贝。”
    井渺迷迷瞪瞪地顺着席斯言的手往下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漂亮的婚戒,轻柔的划过肚皮时留下一丝丝凉意。
    “这是你爱我的证明。”他手掌的温度灼热起来,烫的井渺腿也软了,整个人软趴趴往下倒。
    “哥哥。”omega委屈地抬眼看他,唇色分明绯红饱满,引人采撷。
    席斯言把他抱在怀里,吻上他的唇瓣,反复舔吻,好像不管多少次,井渺都不会在接吻里换气,整个人似在密闭的空间里,要逃出去呼吸。
    有些人的诱惑不在于皮相,它早就融进了肉里。
    一口一口,完全吃掉,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不可以。”席斯言手伸下去,有些心疼,有些压不住的火气,“你还在生病,不能做。”
    井渺委屈地哭,他好想要他的alpha。
    “乖宝宝,听话,哥哥帮你。”
    席斯言的声音哑的不像话,井渺迷糊间又想起那个站在讲台上的少年,板正的衬衣长裤,浑身都沐浴着知识的圣光。
    这个人现在在他耳边,勾魂夺魄,交叠缠绵。
    席斯言在卫生间里打抑制剂的时候狠狠唾弃了自己。
    他的孩子只是要个亲亲抱抱,你在干什么?
    alpha无情地打开通讯器确认了预产期,然后看到镜子里自己欲求不满的脸。
    井渺跟着席斯言拖拖拉拉下来的时候,像发热还没退烧,脸很红,眼神迷离,而且格外黏人。
    他整个人缩在苏皖心血来潮给他织的白色毛衣里,像第一次变成人的小狐狸。
    霁司新听到动静,拄着拐杖站起来。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腿伤、忧虑、常见的老年病,让这个世界闻名的大富豪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脆弱的老人。
    霁云搀扶着他,望向楼梯上紧紧抱着席斯言手臂的omega。
    霁司新头发已经白了大半,做了特殊的染色与黑色混杂,成了比较时尚的奶奶灰,他脸上皱纹很深,眼窝深陷,眼神却那么灼灼。
    岁月让他老去,却没有改变他的风度儒雅。
    井渺见过很多人对他露出异样的情绪。
    比如临智最初的憎恶,锦杬的激动喜爱,金教授的心疼愧疚,又或者是霁云的震惊与怀念,从希光若有似无的审视。
    他没见过霁司新这样的。
    老人身边明明有个强壮的alpha支撑着他的身体,他却似乎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站稳,整个人拄在他的拐杖上,不停发抖,泪眼婆娑。
    井渺恍然间想起了很多老人。
    草原上的,学校里的。他们都用这样慈爱又饱含希望的目光看他,从岁月的垂老里捧出无尽的希望。
    “渺、渺渺。”这个名字在霁司新脑子里过了很多次,自从拿到那份亲子鉴定开始,他就一个人在林波曾经住过的房间,无数次念叨这个名字。
    他准备了自我介绍,对着镜子演练了很多次控制情绪,但在见到这个孩子的瞬间,一切崩塌。
    霁司新第一次见到林波的时候,她还不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高傲omega。少女坐在教室里,对外面的喧闹只是微微抬起了眼睛,风吹动她手下压着的纸张,林波低下头,把它压平。
    隔着玻璃窗,她和霁司新短暂对视,然后有些瑟缩地别过眼神,继续埋头做题。
    井渺不需要亲子鉴定。
    这个孩子站在那里,粉雕玉琢一般,像从阳光下捧起的露水,晶莹易散。他依偎在他的alpha身后,有些迷茫害怕的模样,眼神却纯真澄澈,一眼看得到底。
    “哥哥,这个爷爷是谁呀?”井渺仰起头问席斯言。
    席斯言安抚性地握紧他的手,一步步走到霁司新面前。
    电视里正播放着十年一次的杰出贡献人物表彰大会,城邦及中心城区所有领导高官全员整齐坐在下面,恢宏的舞台,主持人激扬的声音和背后的旁白。
    “十年来,厄宴经历战争、经济危机、地质灾害等等挫折,但仍然没能影响我们的城邦蓬勃发展、繁荣昌盛。我们感谢十年来砥砺前行的所有民众、各行各业的工作者们,你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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