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他啧了声,“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日子。”
“......”
时溪张了张嘴,用拳头锤他,“顾延州,你有没有搞错,六年前的日子你还记着啊?”
刚好这天是高考结束后放暑假,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稀里糊涂中定情的。
这么多年,时溪早就忘了当年第一次是怎么开始,怎么结束,时间才短短三个月,好多记忆都是模糊的。
只记得那一段对她来说,有过懵懂、有过甜蜜,也有过伤感和离别,而且过去就是过去了。
“你没记住也很正常。”顾延州轻声道,“在你离开去剑桥交流的那几年,我就是靠着回忆支撑的。”
“我知道我们有很多不同。你天性热爱自由,喜欢新东西,而我守旧偏执,一旦认准了,那就是一辈子。”
时溪从他怀里出来,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那我兜兜转转还是选择了你,怎么解释?”
“你就是长在我心巴上的人,顾同学。”
男人因为她这句话,心情变得很好,继续搂着她,“抱一下,今晚做饭给你吃。”
她惊喜,“真的?你不用学一阵吗?”
“我本来就会。”
顾延州亲了亲她,“你先回办公室。忙完上午,下午我放假。”
知道他忙,现在当众公开他们的关系,肯定要去处理很多事情。
时溪也不打扰他,在两人即将分开的时候又亲他一口,趁他不注意,立马像只兔子一样跑开了。
男人将掌心贴在今天被她亲过好几次的脸颊,嘴唇上似乎还残留了她的口红,殷红遮盖了原本的唇色。
这副样子出去肯定要被人笑的。
时溪只好边走边回头,大声喊他:“顾总,你的嘴唇好红呀,是被女人亲过吧——”
“......”
顾延州简直拿她没办法,抬手将嘴上的口红印蹭了蹭,当着她的面用大拇指指腹沿着唇形抹过,动作格外欲。
她看着那抹红还在,看不下去,直接给他扔了包纸巾。
“接着,爱心包。”
......
发布会结束不到五分钟,南淮日报就已经刊登了第一则新闻,线上媒体同步转载,因为是面向全国直播,所以消息传得更快了。
不到半小时,网上的报道铺天盖地。
尤其是顾延州公开个人感情状况后,时顾科技的股价在一天之内飙升了5%,在收盘时直接涨停。
原本外界都在传他不爱露面,是不是因为无法面对公众镜头。现在看来,他能脱稿和答疑两个小时,说明人家平时只是日理万机,分工合作罢了。
更好笑的是,听说顾延州没有女朋友,一些对家还趁机造谣,说人家性向有问题。
哪知现在所有报道出来,风向全转成了顾延州是个情种,连公司名字都用女友姓氏命名。
时溪用平板看今天的报道,发现自己的名字都被保护性地处理过。外界只知道她姓“时”,毕业国际名校,和顾延州是同学,其他私人信息则一概抹除。
她还想问问顾延州的个人专访到哪里了,手机屏幕上就弹出一个来电界面。
——“母亲大人”
时母的声音入耳:“溪溪,你是不是上电视了?那个人......时顾科技的老板是你男朋友吧?”
时溪坦荡承认,“对啊,妈,他就是我回国的时候跟你说过的,顾延州,我高中和大学的同学。”
她的父母一向开明,在工作和恋爱上很少过多干预和插手,更多是鼓励她决定自己的人生。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精神支持上,他们都是富养女儿的。
所以,时溪有什么事情都很乐意跟他们分享。
时父的声音闯入话筒中:“闺女,你这男朋友真是个帅小伙儿啊,跟老爸我年轻时有得一比。”
时母笑道:“你闺女的眼光肯定好呀。溪溪,什么时候带回家让我们近距离瞅瞅?”
时溪本来还想迟点的,但他们这么问,她干脆反问他们:“我是想这几天挑个时间,你们觉得呢?”
“干脆今晚吧!”
时父笑呵呵道:“难得我今天下班早,他这臭小子公开要娶我闺女,我肯定要好好看看这个男生到底行不行。”
-
顾延州一直忙到下午才回消息,个人专访结束时,时溪刚好敲门来到他的办公室。
南淮日报的赵总起身跟她握手,“上回见时小姐还没认出来,下次我应该改口叫——顾太太了吧?”
时溪不好意思,看向顾延州。
男人嗓音清冽低沉:“赵总,我女朋友很难追的,她给我定了三个目标,我要完成了才行。”
她听得脸烫,伸手在底下偷偷掐他腰上的软肉。
赵总笑着调侃道:“你们小年轻的感情生活还真是有意思,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他们一路送赵总下楼,回来时,顾延州一把搂住时溪的肩,“你这有电吗?我想充个电。”
时溪以为他说手机没电了,连忙拿出兜里的充电宝,“有......”
顾延州单手将她抱起,在原地转了个圈,“我说这个。”
她靠在他的肩上,笑道:“你今晚是不是没有别的事?”
男人将她放下,表情很乖,“我要做饭给你吃。”
“那,我想先将你领回家,去见我爸妈呢?”
“......”
顾延州低声问:“见爸妈不是第二项吗?”
时溪笑着垫脚凑到他耳边。
“那三点,不一定要按顺序呀。”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应该?)
第39章 为你服软
日暮降临, 整座城市都蒙上了一片如雾般的深蓝色光影,像是有一道分割线,远处是犹如一团烈火般的火烧云,近处是繁星点缀的云遮月。
旁边车水马龙的街道光怪陆离, 随着车子疾行, 路边的街灯一盏盏往后倒退,光影在身旁男人的脸上流转, 明明灭灭, 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
时溪低头将手上的领带绕了一圈,稍微自我演示一番, 最后确定没问题了,才转身看向顾延州, “我来试试帮你打领带。”
他歪斜着一边身体, 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会吗?”
“会一点,试试。”
她将领带绕过他的脖颈, 从后到前, 慢慢绕过一圈,葱白的手指捻着黑色的领带往下缠绕,抬头对上他英俊的眉眼, 似有流星划过,落入他的一片幽深海洋中。
这个姿势还挺暧昧的, 加上时溪不太会打领带, 所以只能捏着领带放慢动作, 边看他的眼神边弄, 就好像在跟他调情。
可她是真的不太会, 所以越到后面, 被他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脸颊上也泛起了羞赧的烫。
顾延州仰着脖子,长腿大喇喇地敞开,幽深的眼眸却是紧紧地锁着她,表情有些玩味儿。
“调戏我啊?”
“......”
他可一点都不像被调戏的人。
时溪将他的领带锁紧,随后扯着尾巴将他一把拉过来,鼻尖凑上去,“是,调戏你。”
跟他轻轻碰完,她才继续琢磨领带的打法。
男人勾着唇,继续歪头用视线描摹她的五官轮廓,手臂还搭在椅背上,绕到后面摸她裸出的肩胛骨,摸烦了她还可劲儿地笑。
时溪终于摸索着将他的领带打好了,虽然有些歪歪扭扭的,但也足够耐看。
顾延州低头看了眼,骨节分明的手笼上她的指尖,按着她的手将自己的领带重新再整理一遍。
这次的结形好看多了,形状对称,饱满有力。衬衫纽扣也扣到了喉结下面,男人看着气质干净清隽,矜贵成熟又不失年轻帅气。
时溪抓着领带凑上去含了含顾延州的唇,湿润过他的唇瓣,才低头拿起小镜子对自己抹口红。
顾延州还没亲够,意犹未尽地盯着她涂口红,心情变得很好。
时溪今天穿了一条浅蓝色的抹胸吊带小礼裙,细瘦白皙的胳膊露在外面,在夜晚里白得发光,性感中带着纯净,像是不染这世间半点污秽。
搭在椅背上的手摸过去,将她吊带上那只小蝴蝶结摆正。
她涂好了口红,抿抿嘴唇,转头看向顾延州,“看看我这个妆容,是不是乖乖闺女的样子。”
他低笑,“你才不乖。”
说完,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凑过来,低头往她嘴唇上含吮,将她新抹的口红蹭给自己后,才满意地离开,“这样才像。”
他的眸光晦暗不明,“你爸妈到时候肯定会想,到底是哪个坏男人将自己的宝贝乖闺女亲成这样。”
“......”
时溪也没生气,瞪了他一眼,重新给自己补上口红。
......
下车时,时溪还用纸巾将顾延州的嘴角擦干净,直到最后那抹红消失不见了,她才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你可要表现得乖一点啊。我跟他们说了,你什么都听我的。”
顾延州拿着礼物,微弯下腰给她擦,无奈又好笑,“知道了。”
时溪的家在巷口的最后一栋楼,周围早已物是人非。这几年搬迁的搬迁,远行的远行,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些上了年纪不想再折腾的老人。他们也是从小看着时溪长大的。
路过的邻居都朝她打招呼:“小溪啊,从英国回来啦?哟,漂亮了不少啊,还带了男朋友。”
时溪笑着搂住顾延州的手臂,“刘阿姨,你忘记啦?这是小顾啊,我高中同桌,也是大学同学。”
“噢!想起来了,瞧我这记忆呀!哎哟,都长这么大了,刘阿姨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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