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反而希望摩天轮可以停久一点。
他承认,他对她是有私心的。也承认他设局引她入洞。她这么迟钝,明白不了他的用心良苦。
也知道,若是表白,现在不是时候,也不是好时机,起码选秀节目还没结束前不行。
他是评审,她是参赛者,即使她的才华是有目共睹,但只要其中有一点杂质就会变调,到时候会被说的有多难听?他会被污衊是利用职权对女艺人下手,她会被说是靠关係,用身体换成绩。这种事女方本身就会吃亏一点,他实在不希望她被捲入舆论的漩涡里。
她是真的优秀,不然其他评审也不会都给她高分。没有感情只是小问题,没有大作文章的必要。他故意在节目上数落她,就是为了表达他的立场,他很公平的,就算他们俩人是同门师兄妹,他也不会偏袒她。就算他对她有私心,也一样。
而且网路投票占了百分之三十的比例,之后开始导师合作对抗赛,导师就不会再作为评审对选手评分了。避嫌的工作安排的妥妥当当。
短暂的停留在上头十分鐘后,摩天轮开始动了,两人也顺利地从设施下来。
「师兄,外套还你吧。」霍振驍的外套还披在魏舒茉身上
「不用,入夜也凉了,你穿。等下就回车上了。」他提起外套,让她把手伸进去。
魏舒茉也不推辞,只说外套送洗完之后再还他。
他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以上,身材高大,肩膀又宽,他的外套穿在身高不到一七零公分的魏舒茉身上,都盖住超过大腿的一半了,看起来有点滑稽,但也算是跟上最近流行的男友风穿搭,还挺适合她的。
时间已经十点了,霍振驍开夜车带魏舒茉回家,没有过夜的打算。她本来是不想让他勉强,毕竟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趟舟车劳顿,开夜车又要耗费很大的精神,但他坚持,她也就不好说什么,要是两个人在外面过夜被拍到也不好解释。
霍振驍本来想路过便利商店时下车买杯咖啡,被魏舒茉阻止了,她拿出口罩、发圈、棒球帽,将头发用发圈绑成马尾,戴上棒球帽,把马尾藏在帽子里,带上口罩下了车。
片刻后,她打开车门。她没买咖啡回来,而是买了一条薄荷糖和一包口香糖,她说,这么晚了喝咖啡对身体不好。他怕睡着的话,她会陪他聊天,她怕自己睡着,所以也吃了一颗薄荷糖。
霍振驍不是话多的人,魏舒茉也不是,但他在开车的时候她睡着,总觉得不太好意思,所以她努力地开话题说话。
虽然他派人去查就能知道她的所有事情,还是希望能够亲自从她身上了解她的所有,他向苏尧仁打听的那些事,他也全当不知道,静静的听魏舒茉说。
她说,她没有上过学,全部都是家里请家教来上课,所以提早一年完成学歷证明,就被送到韩国一年,在那之前,学了一些韩语,学到和人沟通没问题的程度。韩国训练是和虹色炸弹那三人一起去的,她们三个本来感情就好,她早就知道自己不会跟她们一起出道,可她们不知道,就选三个人,怕她会挤掉她们其中一个人的名额,想着要把她弄掉,所以跟她通知了错的评鑑时间,企图害她没办法参加最后甄选。
最后是和她住在同一个房间的日本籍练习生告诉她正确的评鑑时间,她才没有错过,就算她本来就没有出道的预定,她也不允许自己摆烂。她在韩国没什么朋友,唯一一个朋友就是那位日籍练习生,他们俩个互相教对方自己国家的语言,一起学习,会讲中文铁定是加分,而对方也很努力的学习。不过她离开韩国后,和这位室友就没有再联络过了。
他问,那位室友最后出道了吗。
她笑着说,出道了,然后说出那个团体的名字,他听到了,也淡淡地笑了。
是出道就来势汹汹的新人女子团体,今年还拿下韩国那边的新人奖。那个练习生,也是很努力才有今天的收穫啊,毕竟她十一岁就在韩国了,也算是终于熬出头。
她说,在韩国的日子真的很辛苦,比现在还辛苦一百倍,什么叫做没吃饱饭,去韩国当一次练习生就知道了,也没有什么零用钱,所以她没训练时都窝在家里,跟室友学日文还有韩文。所以她胃口很小,也是那时候逼出来的,不过也不会让自己饿到胃坏掉。
聊着聊着,聊到左洋的事,左洋已经决定好对抗赛要表演什么了,不过魏舒茉和左洋已经算是竞争对手了,霍振驍为了公平起见不会透露左洋的比赛内容。
以之前的投票作为预测,魏舒茉应该是不会被淘汰,比赛内容一样都是先录,后来再补录投票结果,谁要是淘汰了,下期的画面就直接剪掉。而且魏舒茉被霍振驍批评的惨烈,应该会引起大眾的同情心,后来事实也证明的确是如此。
「左洋的粉丝,后来还有再骚扰你吗?」
「我防备心本来就很重,暂时是没事。」最近感觉好像有人跟踪她,所以她都刻意变装,她就住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但还是会绕个远路才回家。
她猜,就算跟踪应该也是想确定她和左洋会不会出去约会吧?只是不确定是狗仔,还是粉丝。
也不知道要聊什么,所以魏舒茉就把她最近的疑虑告诉霍振驍。
「你住在龙耀的宿舍?」
「是龙耀出的钱没错,但我自己住。」她没有解释更多,再多她也不能说。
霍振驍一直认为魏舒茉肯定背景不简单,刚刚也说她没上过学,家里都是请家教,明明是个小小的练习生,但是获得的资源很多,连房子都是自己另外住一间。
「不过,进出公寓大门是需要钥匙的,应该没事。」
「你若是有疑虑,我帮你跟公司讲讲看,看能不能换到更安全的环境。」不行的话,他家两户打通,空房间多,暂时避一避也好。
刚好也开到魏舒茉住的地方,离公司确实满近的,难怪她可以每天都这么晚才走,「我看着你上去,灯开了我再走,这样我也放心。」时间都已经凌晨三点了,还是小心点好。
事情就是发生的这么凑巧,魏舒茉走到门前,突然一个人影从楼梯间衝出来,还好她反应快,闪过了那道人影。
「你是谁,想干什么?」魏舒茉质问。
不速之客是一个陌生男子,「有人派我来给你一点教训。」
「是谁派你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我总有权利知道我哪里招惹到谁吧?」
「那是你们的事,我只收钱办事,少囉嗦。」语毕,随即扑向前。
魏舒茉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学过各种防身术,直接给对方一记过肩摔。
对方痛地倒地不起,魏舒茉趁机掏出手机打算报警,男子身材勇健,一个过肩摔并不能制服他,没多久他又起身,掏出背包里的瓶子,打开就要往魏舒茉身上泼过去,魏舒茉眼见不对劲,马上转身要跑。
此时有另一个人衝出来直接把陌生男子踹飞了,瓶子里的液体洒了一地,地板磁砖直接被腐蚀。瓶子里面的是硫酸,谁这么狠?跟她有深仇大恨?
魏舒茉住二楼,上去很快,不需要多久时间,霍振驍见魏舒茉家里的灯许久未亮,察觉可能事态不对,又没有钥匙能进入,只好按其他住户的门铃,说他朋友可能遇到危险,请他们帮忙开门,报警。这才赶上这惊险的一瞬间。
要是他慢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警察也随即赶到,将男子带走,社区警卫则是来处理地上的硫酸。
霍振驍怕魏舒茉惊魂未定无法做笔录,告诉警察明天一早再过去做,警察也体谅地让他们今天先好好休息,就回去审嫌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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