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回你到底看上我什么?”她急得连哀家也不说了,双眼通红,像个生气的兔子。
萧璟回微垂着眼,弓腰靠在柱子上,懒洋洋地看她。
“做孤的女人,孤保你们母子无碍。”
“笑话!我是你皇嫂!你还记得你的皇兄吗?如今他可就在天上看着你!”按照民间的说法,她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之躯,他不去娶王妃纳媵妾,来招惹她做什么!
“呵,”他笑容慵懒,仿佛在听别人的事一般。“皇兄没能照顾好你们,换孤来尽责。”
她气极反笑,好一个光面堂皇的尽职尽责!照顾就是要把皇嫂照顾到床上去么!
“不需要!”
“是么?鲤儿的功课做的如何了,孤去看看他。”他站直身子。
这回换她拽住他。
“你不许碰鲤儿!”
萧璟回微微眯起眼看她,似有无奈。
阳光下,女子白嫩的脸上红唇微肿,还有着婴儿肥的脸颊挂着泪痕,他抬手给她拭泪。
他这般,好像无理撒泼的人是她。
沉清音感到何其狼狈。
“不急。孤等你想清楚。心甘情愿来找本王。”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大步离开。
那背影高大潇洒,嚣张至极。
沉清音收回目光,冷笑,她狠狠锤下玉石栏杆。
拳头的痛意让她清醒无比。
可笑!跟谁,也不会跟小叔子!
她虽然不立贞节牌坊,好歹也是世代忠烈的沉家后人,对先皇除了爱,还有无比的敬意和忠诚。
如今先皇刚驾崩,她和他弟弟搞上算是怎么回事儿!
也许……
沉清音心头浮上一计。
也许只有她脏了,他便会感到恶心,对她失去兴趣!
沉清音让荷莞在宫外以太后的名义,招揽了几个美貌的面首进宫。
当然,她并没有想实际和这些男子发生什么,她只需要把名声搞臭,让他厌弃。
这夜,太后的寝宫歌舞升平。
几个面首皆是身穿白衣,有人吹箫,有人抚琴,有人以茶具为舞。
殿中女子虽被称为太后,却生的惊艳动人,一举一动勾魂摄魄。
她不停地灌酒,醉醺醺的脸通红。
有面首在她身侧为她斟酒。
这个小倌长得很是斯文,白嫩嫩的,竟然有三分神似不笑时的先皇和摄政王。
“荷莞从哪找的人,可真会找!”她喝的迷糊糊,抬手去捏那小倌的脸。
小倌害羞地低下头。
“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名唤青均。”
一众属下从未见过把暴虐写在脸上的摄政王。
“什么声音这么吵?”她迷瞪着问青均。
窗外马蹄嘶鸣,似有一大群人往皇宫赶来。
这种场景无数次出现在沉清音的噩梦中。
“太后娘娘,王爷骑着马闯入宫门了。”荷莞急急忙忙奔来,由于跑的急,重重摔在地上。
“……终于要来了吗?他来逼宫?我的鲤儿还这么小!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呜呜呜呜呜……”沉清音低喃着,末了还委屈哭了。
青均看着美人落泪,柔若无骨,心里十分痒痒,浅浅将胸膛靠近太后娘娘。
她哭得正起劲,就看见犹如神祇的男人纵马破门而入。
他直接堪堪停在她脸面前。
马蹄高昂,带起劲风。
有寒夜霜露重的味道,还有冷兵器的凛冽。
她从未见过他暴怒的样子,剑起剑落,青均竟然身首异处了。
“怎么,喜欢收集赝品?”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黯然无光,漆黑中冷得吓人。
鲜血从冰冷锋利的剑刃上滑落。
宫人们尖叫着做鸟兽散去。
很快,大殿上,只剩下她和他,还有刚刚死去的青均。
冷风阵阵,沉清音酒醒了大半。
“孤不够像?孤一个还不够?”
他狠狠捏着她的下巴,扬起,逼迫着她去看他。
那滔天的怒意里,她竟然捕捉到了一丝委屈。
“你怎么可以……”
她都不需要问完话,萧璟回便冷笑回她。
“第一天认识本王?他碰孤的女人,就得有死的准备。”
说完,他将剑随意一扔。就着她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到乾坤宫,竟然不是来逼宫篡位的。
沉清音发现眼前这个发怒的男人像是在吃醋……
“萧璟回你混蛋!……吓我是吧!”害怕的感觉渐渐退去,她醉意涌上头。她双手撑在他胸膛上,趴在他身前。
那低喃好似娇嗔,他原本蓬勃的怒火瞬间就被她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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