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街边，十三妹正领着自己的两个妹子闲逛。
    蓝白碎花吊带裙的叫莎莎，一身红裙的是红妹。她们跟着她将近一年，性格也乖巧。
    两人不过二十出头，第一次出国，看什么都稀奇。
    “给你们三十分钟，看上什么我报销。不准超时，不然见蒋先生就要迟到了。”十三妹揉了揉眉毛，在两人期许的目光下缓缓开口。
    得到十三妹的允许，莎莎开心地抱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好耶！多谢妹姐！”
    两人手拉手，跑到小摊前挑选着。
    十三妹眼含笑意地看着她们，随手摸了一根烟，点着。
    “这鬼天气……”十三妹随手把西服脱了下来，搭在臂弯处，扯开领子，带着几分英气和随性。
    泰国虽然天气炎热，但好在随处可见饮品店。
    十三妹点了杯柠檬水，坐在摊前的阴凉处，闭目养神。
    一阵喧闹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远处，三个身子晒成古铜色的泰国男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粤语。
    “靓女……一个人来的吗？不如，我们陪你逛一逛……”
    对方连说带比划，极力想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搭讪的对象带着厚重的墨镜和宽大的遮阳帽，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来对方身材不错。
    似乎是遭到了对方的拒绝，三个泰国人表情有些难看，不打算轻易放弃。
    “听不懂人话吗？人家都拒绝了。”
    十三妹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一口泰语出乎意料的流利和标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那三个泰国人听清。
    闻言，三个泰国人立即将火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人妖还是妖人啊？滚回街上，卖屁股吧！”
    十三妹也不客气，直接把桌上没喝完的柠檬水丢了过去，泼了对方一身。
    眼看一场街头恶斗就要发生，店员及时叫来了警察。
    三个泰国人灰溜溜地走了，表情很是难看。
    没走多远，三个人遇见了刚刚结束采购的莎莎和红妹。
    目睹一切的两人凑了上来，语气满是柔媚，眼波流转。
    “三位哥哥，我们是第一次来泰国，可以带我们玩玩吗？”
    简单交谈了几句，五个人走进了小巷。
    另一边，十三妹坐在椅子上，暗自“祝福”那三个泰国人“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被她帮助的那个女人坐了过来，点了两杯鸡尾酒，亲手递给她一杯。
    “道谢就不用了……见不得大男人欺负女人。”
    “妹姐你不认识我了？”陈烟姿摘下墨镜，对她笑了笑，举了举手上的酒杯，“不给我个面子吗？”
    “你是……细细粒的朋友？”
    不，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东星的龙头。
    葬礼上的那一幕，她至今记忆犹新。
    “叫我三三就好。”陈烟姿对她眨了眨眼睛，闪烁着狡黠。
    闲聊下来，两个人居然意外的合拍。
    她们都是男人江湖里的女人，却走向了两个极端。
    十三妹选择磨去自己所有的性别特征，比男人还要男人。穿男装，梳大背头；男人有马子，她也有，还是两个。
    只有比男人还狠，才能在这里立足。
    陈烟姿走得则是另一条道路，无限放大属于女性的特征，一切手段都是为了目的服务。
    两人本质上是一类人，殊途同归。
    “怎么没人跟着你？”
    十三妹上下打量着陈烟姿，对方穿着一件牛仔抹胸连体裤，打扮休闲。
    一看就是人傻钱多的游客，很容易被扒手或者奇怪的人盯上。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你懂的……我放他们去玩一下，免得给我掉链子。”
    两人相视一笑，了然于心。
    “妹姐，我们回来啦！”莎莎清丽的声音响起，在看到陈烟姿以后，她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哒哒哒”踩着高跟鞋冲了过来，她和红妹一边一个，抱住了十三妹的胳膊。
    像是小孩子在捍卫自己的玩具……
    “妹姐，那三个对你出言不逊的男人，被我们狠狠教训了一下。”红妹向十三妹报告着她们的战况。
    莎莎收回了盯着陈烟姿的眼神，“送他们一人一套鸡飞蛋打套餐……”
    陈烟姿看了看两人脚上的细高跟，心底感叹着：
    砵兰街的女人……果然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