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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楼梯隐秘处的监控上红光微闪,另一头拿着手机的伏特加坐直身体,表情也严肃起来。
    苏格兰想要说什么?组织最近有传言,说苏格兰能如此快速的拿到代号,都是因为他是条子的卧底,所以才能在缅北杀掉上一任苏格兰,快速晋升。
    所以伏特加才接到了琴酒的指令,让他监视苏格兰在他离开后,是否会做可疑的事。
    只见监视器中的苏格兰口齿清晰地问道:“他要每个和他玩牌的人,都必须是黑发蓝眼,是有什么缘故吗?”
    “くそ!”伏特加骂道,懒得再看下去,他还以为会是什么重要机密,结果却是八卦,苏格兰这家伙竟然这么八卦?
    安室透:“他说……”
    苏格兰:“?”
    安室透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艰涩,目光中闪过几丝痛心:“他说是因为记忆里有个女人是黑发蓝眼,他答应了对方只和她玩牌。”
    苏格兰表情缓缓开裂,那副温和的笑容终于绷不住,流露出了一丝崩溃。
    “女、女人?!”
    haru找的人不是他?
    而是另外的女人??
    安室透安慰道:“不过看起来他也没有太过在乎那个约定,只是让其他人带上假发套,也很敷衍不是吗?”
    苏格兰:…………
    还不算在乎吗?
    haru就算是失忆都依然清楚地记得和对方的约定,但他作为男朋友,却连名字都被彻底忘掉了。
    他好失败。
    第12章
    #
    厨房里光线暗淡,窗外的风呼呼作响,老式的玻璃窗户发出脆弱的嘎吱声。
    平底锅里的西红柿在高温的作用下,逐渐变成鲜红色的糊状物,看起来像是黏黏糊糊的鲜血。
    就像是那时候。
    暗红色的血顺着水泥断面滴落,砸在建筑工地还没有修建平整的地面上,工地围挡飘扬起来。那天天气很好,是缅北难得的晴天,但苏格兰听着从上方传来的男人的惨叫,却忍不住心底发寒。
    他是追逐着haru来到这里的,但这个不断哀嚎着的男声显然并不属于对方,那么haru在这次的事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苏格兰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那个答案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以至于他不敢去想、不敢去碰。
    相比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松田他们,苏格兰和对方认识的时间要更长,关系也更紧密,从初中到警校,甚至在警校毕业前,两个人还确定了恋爱关系。
    虽然两个人的关系中,主动的总是香取晴。现在苏格兰回头想想,他甚至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对方,或者说从来都没有从香取晴那里,听说过他过去的事情。
    在极偶尔的时候,也会说起香取晴是被公安从缅甸救助回来的孤儿,但每次香取晴都会很快把话题岔开。
    苏格兰便以为是过去的经历太过于痛苦,所以对方不愿意提起,以他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再去强行揭开对方的伤疤。
    甚至于香取晴婉拒了警视厅的邀请,跑去缅甸旅游的消息,苏格兰还是从萩原那里听来的,等他赶到机场的时候,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
    两个人都不是会因此大吵大闹的性格,事后香取晴也只是在短讯中解释说是怕他担心,很快就会回来。
    苏格兰当时也正是加入组织的最初期,说错半个字都有可能暴露身份送掉性命,所以他也忽略了这件事的古怪之处。
    谁知却在那天,缅北的街头看到了疑似haru的背影。
    这里是被废弃的居民楼,到处都是炮火轰炸过的痕迹,从上面三层楼的高度上,伸出了只血淋淋的手,说是手其实并不准确,手指都已经被人齐根断掉,像是个扁平的肉团。
    饶是苏格兰加入组织的四个月,已经见过了比他原来想象中更多的尸体,但这只手掌还是让他感到了生理性不适。
    很快有人追到了旁边,苏格兰看清那人的脸的时候,狠狠松了一口气——不是haru。
    那人看起来年纪很小,黑发黑眼,短发乱七八糟的翘在头上,眼眸狭长有种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阴狠。
    苏格兰看见少年的瞬间,对方也看到了他,挑眉打了个口哨,回头喊了句什么,苏格兰没有听清,似乎是缅北这边的土话。
    他回头的时候,地上被折磨的那个人也爬着探出了头,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居然也是熟人。
    戴维斯,或者也可以叫他‘苏格兰’。
    那时候苏格兰这个代号还属于这个男人,而苏格兰只不过是刚刚加入组织,远离权利中心的外围新人,被派来给对方打下手。
    这家伙既好色又凶残,到缅北的这一个多月,即使有苏格兰暗中干预,他还是已经残忍杀害了两名少女,其中一个只有十四岁,被送出房间的时候,只有脸是完好无损的,浅绿色的眼睛空茫的睁大,稚嫩的生命戛然而止。
    戴维斯看见他的瞬间,只剩下一只的眼睛爆发出强烈求生的光芒,张开已经没有舌头的嘴巴,冲他‘啊啊啊’的喊着。
    少年揪起戴维斯的头发,猛然向后拉起,然后从地上捡起了什么,粗暴地塞进了他的嘴里,苏格兰优秀的视力捕捉到了那东西的样子,是两根手指。
    戴维斯可能永远也想不到,他用在那些女孩身上的手段,会在某天被用在他自己身上。而这恶魔以别人的痛苦为乐,却似乎并不开心这痛苦被加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