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琅依然盯着他,不动也不说话。
江昼这才想到,跟徒弟见面这么久,还没亲过,于是搂住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季云琅终于笑了,按住他亲了好一会儿,顺着他的脖颈向下吻,去解他的衣服,期间抬了下他的腿说,“坐好。”
太久没亲热,两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你亲亲我我摸摸你,眼见闹得越来越凶,季云琅不忍了,反身就要把他压桌子上,还没动,江昼突然叫他,“云琅。”
“嗯?”
季云琅刚应声,江昼就低头,“啾”一下亲在他胸口。
“……”
季云琅神色怪异看着他,“你干什么?”
江昼不舍地把他衣服拢上。
下一瞬,一个手刀劈向了他后颈。
江昼把昏睡的徒弟抱到床上,换好脸,转身出门。
刚进隔壁房间,就看到桌上的炭炭正和一条小蛇进行殊死搏斗。
它俩各自占据桌面一角,炭炭后背拱起,背毛炸开,露出狰狞的小尖牙。
小蛇支起上半身,眼神凶恶,随时准备朝它冲去。
江昼走近,先翻过茶杯把小蛇整只盖进去,再把炭炭在桌上摆好,让它屁股翘起,亮出刀。
炭炭还不知道要经历什么,奇怪地回头看他:“喵?”
小猫屁股上没多少毛,好在江昼刀功一流,三两下就给它左右两个屁股蛋减了负。
炭炭呆呆坐在桌上,感受着凉飕飕的屁股,耳边是小蛇在茶杯里疯狂翻滚发出的嘲笑声。
江昼又把小蛇拎出来,把它外面的皮拉开,揪出内里的长骨架,拆成一块一块,跟光屁股小猫放到一起。
这是骨龙那根不听话的尾巴。
碎骨头自己被拆了,也依然在上下跳着嘲笑小猫,炭炭拿肉垫拍它,一屁股把它坐住,委屈地盯着江昼,“喵喵~”
江昼没理它。
炭炭刚才跑出去,是因为感应到了骨龙的气息,出趟门去把这条小蛇叼回来了。
炭炭和骨龙以前就不对付,见面必掐。
小猫小蛇还好管些,曾经有一次它俩变身黑虎巨龙开掐,他和江逝水被两只凶兽闹了个半死,从此再也不敢让它们见面。
他让炭炭变回黑雾挂到脖子上,任由碎骨头自己把自己拼起来,蠕动着去找刚被脱掉的皮。
然后敲敲桌子朝窗外说:“进来。”
琥生正两手撑着窗沿吊在窗外,闻言露出半个脑袋看他,小心翼翼地翻进窗,站到他面前,乖巧道:“大哥。”
江昼问:“你带它,出来的?”
琥生点头,又摇头,“不是,是……是它带我出来的!”
江昼:“都一样。”
“……哦。”
琥生给他倒茶,商量道:“大哥,能不能别告诉我嫂嫂呀?”
江昼:“谁?”
“就……”琥生红着脸指指隔壁。
“你一直,”江昼停顿,“这么叫他?”
“对啊。我天天在他耳边夸大哥你,夸了好几年呢!”
琥生一脸自豪,补充道,“而且我每夸一次大哥,就会骂一次他媳妇儿,所以大哥你放心,你现在在我嫂嫂心里,一定不比他那个媳妇儿差!”
江昼:“……怎么骂?”
“还能怎么骂,”讲起这个,琥生气冲冲往椅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他媳妇儿对他很不好,特别不好,超级不好!有一次我嫂嫂伤得很重,快死掉了,还坚持要回家找他媳妇儿,说要给她做饭,陪她睡觉,还说他媳妇儿一定会照顾他,他这次要在家歇很久。结果一身伤怎么带回去的又怎么带回来,甚至比走之前更严重了,还有一次……”
江昼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琥生嘴里,季云琅养在仙洲的那个媳妇儿冷漠无情自私自利,心安理得接受季云琅的爱,却一点也不爱他,从来都不关心他伤没伤死没死,所以季云琅每次从仙洲回来心情都不好,坐在森罗兽骨殿里看着月亮一整晚一言不发。
但是江昼记忆里,从他被季云琅劫到那座宅子开始,季云琅就很讨厌他触碰自己的伤,连问一句都要被冷嘲热讽。
江昼为此跟他生过气,结果他还没气起来,季云琅就比他还气,不知道从哪抽出根绳子,怒气冲冲把他五花大绑扔到了榻上,然后拔出剑朝他一步步走来。
江昼当时脑子里想了很多,他在努力揣摩季云琅的意图,他想,住在一起吵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季云琅再生气,应该也不会拿剑砍掉师尊一些不该砍的东西。
随着季云琅走近,他默默夹紧了腿。
后来发现季云琅不是要砍他那里,江昼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季云琅的剑对准的是他的心脏……?
直到那时,江昼才注意到那双紫眸早就泛了红,季云琅看他的眼神里带着委屈和恨,季云琅是真的想杀了他。
不过那把剑最终没朝他心口刺下来,而是紧贴着他的脸扎进了床板。
季云琅扑过来抱住他,嘴里说着,“师尊,我疼死了,你别气我。”
季云琅抱住他不动,身上的伤没人处理,正向外淌着血。
江昼被绑着,碰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流出来渗透两人衣衫,季云琅趴在他身上,不知道睡了还是昏了。
江昼怕他就这么昏睡过去,自己浑身上下又只有嘴能用,于是伸着脖子往季云琅脸上咬了好几口,生生把他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