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交易,”江昼凑近来吻他,直白道,“想要你。”
季云琅心头一动,盯着师尊的脸,唇角微扬,脑袋上简直要当场开出小花。
江昼要抱他回房,季云琅直接从他怀里跳了下来,站远几步,理好衣服,“没得商量,师尊,你不治好病,我们不做。”
江昼微微垂眸,盯着某处看,季云琅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他在看自己的腰。
不让碰,就用眼神耍起了流氓。
江昼问:“那个医修,你信任他?”
“嗯。”季云琅看向不远处刚从楼里出来的那个金光闪闪的身影,“他很多次救我性命,虽然也要了我不少钱。”
江昼点点头,没说什么,但季云琅就是隐约觉得,他又有点醋了。
“当然,我付给他的钱都是从师尊这里要来的,”季云琅过去,亲昵地牵起江昼的手,“师尊所有钱都愿意给我花,对不对?”
“嗯。”
季云琅笑,“师尊对我最好。”
江昼看他的眼神温柔,揉揉他脑袋,“既然你信任他,那我就,让他治病。”
“好。”
季云琅当即要拉着江昼去找那群神医详谈,江昼却又反手把他拽了回来,“正式治病前,我们先去个地方。”
-
观海峰。
季云琅跟江昼手牵手,踏进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从上山起,他的眼神就不太对了。
这山曾经被他烧过,现在却又恢复了原样,甚至比原先还要繁茂,江昼跟他解释,“清霄门,怕你。”
“怕我什么?”季云琅不解。
“怕你是坏蛋,你的家被毁了,要发怒。”
季云琅失笑,抓着他的手甩动了一下,“你才是坏蛋。”
院落一角放着一架新的秋千,原先那个被江昼一掌劈碎,又被季云琅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院里本来空空如也,什么也没了,但恰好江昼不久前回来过一回,翻找出了曾经的图纸和木料,又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这么多年不做,手早生了,比以前那个要更丑一些。
季云琅小时候不爱玩,长大了却兴致很高,走近往上坐。
江昼让他自己玩,一个人走进房,暴力拆解开自己上过的层层锁,搬出了云晏的尸体。
眼看着师尊扛着“自己”的身体出来,季云琅差点没从秋千上摔下来。
“外面都说江仙师死了,死的是他?”
江昼:“嗯。”
“这是谁?师尊给自己找的替身?”
江昼沉默片刻,答:“云晏。”
季云琅:“……”
季云琅:“云晏不是在蓬莱岛,被你放烟花了吗?”
“那个是假的。”
“这个是真的?”
“嗯。”
季云琅看他的眼神带上一丝怪异,“江昼,你在我们家藏云晏的尸体,还保存得这么完好,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
江昼:“什么?”
季云琅冷笑:“我们就不牵手了。”
江昼:“哦。”
他扛着东西,本来就不方便跟季云琅牵手。
季云琅被他“哦”得恼怒,伸出手来要替他扛,“给我。”
“你身上有伤。”
“早好了。”
江昼盯着他看。
季云琅改口:“……虽然还没好全,但是搬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炭炭就在山下等着,两人下了山坐上老虎背就能走,争论这个没意义。
江昼把尸体交了给他。
观海峰是他俩老家,他们对这座山很熟悉,知道从哪儿能避开清霄门,单独下山。
然而就在下山的路上,意外出现了。
季云琅扛着尸体,跟三五成群的清霄门弟子对了个正着。
这是个拐角很大的山路,两边狭路相逢,季云琅淡定跟他们对视,准备问问身侧的江昼怎么整,打还是跑,一偏头,师尊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影了。
江昼跑了。
幸好锁灵链的气息还在附近,江昼没跑远,不然季云琅绝对要在心里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对面都是群小年轻,别的不懂,但谁都认识季云琅这双紫眼睛,自然也听说过不少他跟师尊的恩怨情仇。
此刻看到他肩上扛的尸体,又看他一脸沉郁,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让开了两边的路,无声表示:您请。
死了道侣的男人,不要惹。
季云琅不受阻碍地下了山,江昼正坐在大老虎背上等他,
他把尸体放上去,沉着脸坐到江昼旁边,不满道:“你跑什么?”
“我怕,外面乱传。”
“传什么?”
“传你死了师尊,”江昼给他整理头发,“又找了个新师尊,然后,带着新师尊,来偷旧师尊。”
季云琅:“……”
季云琅:“那你希望外面传什么,传我死了师尊丧了偶,伤心过度神智混乱,大白天闯到清霄门偷尸体?”
“我要是死了,”江昼问,“你会这样吗?”
“会,”季云琅毫不犹豫,“找到你的尸体后,我就跟你一起死。”
江昼心里甜,要亲他。
季云琅挡住他的嘴,问:“你呢?”
江昼说:“我不会,让你死。要是死了,那就一起死。”
季云琅这才笑了,手撑在老虎背上,倾身来跟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