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者 作者:憨阿甘
第二十四集 步上魔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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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文的坏心眼从没停止过，就算到了今天依然如此。他更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秘主义者，有什么计划也都是装在肚子里不肯与人分享。或许他是希望自己经常能给大家一个惊喜吧。可除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还想给谁惊喜呢？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次没有任何人的催促，他主动开始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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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抱起了身体依然有着温度可却没有了心跳的美人，伤心的泪水从这位君王的眼中流了下来。对于他个人来说，这个从小到大陪伴自己的可爱女孩比王位还重要。可直到今天自己才知道她是一直潜伏在宫中的刺客，并且为了自己而自杀。看着地面上被砸扁的金属头盔和铠甲，波特很明白她刚才仍有一拼之力，很有可能冲得出去。
“安娜，你真傻。为什么要死呢？难道你是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吗？好名声对我来说怎么能和你比呀……”波特颤抖地吻在乔安娜的额头上。
萨拉对这位乔安娜的了解并不多，可也知道波特和她的关系绝非普通。“国王陛下，需要我解释一下吗？”
“是的，现在我只想知道是谁害了乔安娜。为什么一定是她！！”波特怒吼了起来。
萨拉没有指出是雷神联盟派给了乔安娜这个任务，因为仇恨会带来更多的悲剧。“是传说害了她。背负着传说来刺杀赛德尔，用以拯救雷神联盟不被毁灭。她本来有很多机会杀掉赛德尔，逃之夭夭。可我猜她是想和你一起，所以才选择了这个没有目击者的时机才动手。可她没想到还有另一个人来阻止自己。”
波特伤心至极，根本听不进那么多。“可恶的传说！为什么你们都相信它！如果和我一样不相信，它自然不会成为现实！安娜，你醒来吧！我求求你了！”
已死的人又怎么可能复活呢。最终乔安娜的尸体还是被收殓，送去了冰窖。波特知道乔安娜是中毒而死，希望找到能复活她的办法。没人会去劝他停手，因为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是在找死。至于刺客行刺一说，波特亲口给予了肯定。“刺客是雷神联盟派来的，已经逃走。乔安娜为保护赛德尔和王室的声誉与一位王宫侍卫共同抗敌，最终遇害。”
当海文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傻了眼。主要是这个传说也太神了，居然说谁死，那个人立刻就死。他被软禁在一个房间中，等待着这个传说中的事件过去。
萨拉自然向波特一个劲地要海文，所以波特亲自来到了海文面前。他的悲伤都写在了脸上，海文一眼就看了出来。
“海文，安娜已经死了……”波特并不是来放他走的，而像是来向他倾诉的。
“我听侍卫们说了。你也不要这么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都要活下去。”海文也想起了自己遇害的家人。
波特怎能因一句话而转换心情。“不用劝我了。那是陪我一起长大的女孩啊，我知道自己有多伤心。听说你和萨拉也是这样的关系，我们的共同点还真多。但你至少比我幸运，你有她的陪伴，而且你还有着自由的身份。我是国王，现在更失去了那个逃走的理由。多可笑啊，她才刚刚答应和我一起离开……我们甚至连一天欢乐的时光还没有过上……”
海文能够深深地感觉到那种无以名状的悲伤。“波特，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告诉你。失去的，你就应该拿回来。是谁夺走了你的幸福，你就要向他讨回。乔安娜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证明自己是谁的男人。”
波特受其鼓舞，有些挺起了胸膛。“你说得对。安娜一直嫌我是个懦夫，我猜那是因为我用力量永远也别想打赢她。她仅仅是在希望我成为一个有骨气的男人。”
“那还等什么？是谁策划了这一切，毁灭他！报仇！”海文终于露出了那个传说中恶魔的本性，开始挑动起世界大战。
波特此时的思想也已经麻痹。因为他知道是这个传说害了乔安娜，虽然上面记载的东西已经成为了现实，可他不再相信，更不愿去相信。“雷神联盟要为行刺我族的勇者赛德尔付出代价。那就是战争！”
波特把纸卷从怀里掏出来，直接递给了海文。“你自己看看吧。上面写的恶魔的确和你没什么区别。”
海文看了看，的确发现了自己和上面描述的恶魔行经没有差别。不过寻找漏洞也是他的专长，为了摆脱嫌疑，他说道：“这上面说乔安娜会死，却没写怎么死。说战争会因此而开始，却写具体的时间。后面这个应该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吧？有敌军会打到柯洛王城来，这个是玩笑话吧？试问有什么大军能突破这千里陷阱呢。除非他们不怕死，或是你们柯洛族当中有叛徒。”
波特立刻警觉了起来。乔安娜这个刺客都可以安排进王宫内部，叛徒肯定是存在的。
已经回到了自己官邸的大学士修依刚刚听说了乔安娜遇害，也是为之惋惜。“来人哪。收拾家里的东西，我们要离开这个坚固的王城了。趁机来进攻这里的家伙可不简单。”他居然知道是谁要来进攻，绝对的可疑。
波特一边也感觉到了这个叛徒是谁。“修依？会是他吗？给了我这个纸卷就离开，他是在扰乱我的视听，还是要干什么别的？”
海文也不知道那具体是为什么。“把他抓回来问问就知道了。对了，萨拉在哪？”
“她和赛德尔被送去了我妹妹那里。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那可是我亲妹妹。”波特让他放心。
海文疏了口气。“我真怕她们也出事啊……”
波特叫人去把修依强行带来，然后又看了几遍这个纸卷。“这个传说也太神了，我不信！”
海文也不信，就算相信也只有一点点。因为上面写的还有很多是发生的之前的事情，说是恶魔上路上受伤，养好了伤才到达了柯洛王城。这些如果是编造的，那都是谁告诉他的？除非盗贼团的人也有叛徒。他打算回去单独问问陶尼。“波特，我得出去到旅店告诉罗宾的遗孀一声。那个女人等了他十多年，可是刚等到他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和她亲自谈一谈怕是很难让她接受这个事实。”他没有说出自己出去的真正目的。
“好吧。我相信你是不会出事，如果你是那个恶魔……”波特随手给了他一块金牌，让他在宫中随处通行。海文瞅也没瞅金牌，直接塞进了口袋。本来他还打算给他派一队侍卫跟去，但被海文婉言谢绝了。
海文被一个名侍卫带出了王宫。如果是自己走，能在天亮前走出这个复杂的地方还真是个难题。夜已深，街道上虽有长明灯，但却没有了行人。他就这么孤身走在回旅店的路上，至少他认为那条路是对的。
正在他有点儿认为自己走错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小巷里窜了出来。海文又不擅长打架，连做两个俯卧撑都显累，根本就没有抵抗的可能。不过他反应之快却是无人能及。“我投降！”
黑衣蒙面人立刻站定了身形。“……”对这个一上来就投降的人，是谁都得无语了。
海文见对方没有加害自己，顿时松了口气。“有什么需要只管说，我力所能及的都会去做的。别杀我就好，因为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我不想她那么年轻就守寡，如果她改嫁，我就算死了也会觉得不舒服的……”他滔滔不绝地开始诉苦。
“闭嘴！谁问你这些了？跟我来！”虽然挺凶，但听起来应该是个女的。海文乖乖走在她身后，反正自己跑得又不快，索性连逃走的想法都没有。他相信这个女人也会提到那个该死的恶魔传说。
果不其然，到了偏僻的角落，蒙面女子回头朝他问道：“赛德尔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是啊。可你又是谁？这么喜欢夜间出没，不会是她亲戚吧？”海文试探性地问了一下，人家如果不回答，他也没辙。
蒙面女子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尤为闪亮。“你就只需要回答，别那么多废话。我知道恶魔喜欢鼓惑别人，自己却从来不去动手。”
海文低头看着她手上捏着的两把像是水果刀一样的小武器，料想这个人应该不会暗影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还敢时间呢。”他这句明显也是试探对方会不会在得到自己口中的消息后杀掉自己。
蒙面女子声音大了起来。“你的时间现在由我来掌握。依据恶魔的契约，我要从你这里拿走相应的东西，而你帮我做事。”
“等等。是不是反了？？哪有让恶魔这么吃亏的契约啊？？”海文真是哭笑不得。
“别废话。照我说的去做。现在把衣服脱了。”这句话可真够惊人的，尤其是对喜欢胡思乱想的海文来说。
“喂，我的贞操早就给了老婆大人，你还是找别人吧……”海文果然思想有够歪。
蒙面女子顿时连声音都变了味。“再废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海文乖乖脱掉了上衣，露出了身上还算标准的体型。蒙面女子转到了他的身后，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并用血在他背上开始图画着什么东西。
海文觉得有些痒，扭了扭屁股。“喂。你在干什么？我可不是什么恶魔，是人。你给我画东西也没用的，我会洗掉它。”
“那可难说。”蒙面女子专心画着，没有再理会他的抱怨。
终于在海文冻得打了两个喷嚏之后，蒙面女子的作品结束了。她看了看自己依然在流血的手指头，朝海文说道：“看看吧，这都是为了你付出的代价。大男人还好意思跟我说这说那。”
“完事了？太好了。”海文赶紧穿上了衣服。
蒙面女子突然说起了海文根本听不懂的话，这让海文觉得有点儿邪门。老陶德曾经在当年跟自己讲过魔法师的存在，更吹牛地说他自己是与其平起平坐的药剂师。该不会这个女人就是在念什么咒语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正在海文有些疑惑这咒语为什么念那么长时间，突然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就好像是被赛德尔抽耳光时的感觉。“哇！怎么回事？”他赶紧去抓后背，可是抓下来的只是已经凝固的血液。
疼痛的感觉不仅是在皮肤上，渐渐开始深入筋肉。寂静的夜里发出了海文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第二天一早，海文被一个过路的人弄醒。“小兄弟，你没事。怎么睡在这？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
海文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上面已经没有任何异状。就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酒精后返劲了。“昨天是喝了两杯，呵呵。不用担心我，我可以自己走。”谢了这位路人两句，他打听了一下那间旅店的方向。
终于他隔了一夜才回到旅店。离得老远，站在大门口的陶尼就发现了他。“大哥！怎么样了？今天早上听说王宫里发生了行刺事件，你还真让人担心呢。”
海文也是这么想的。“是啊。我走到哪，这怪事就发生到哪。昨天晚上还梦见有个蒙面女人在朝我念咒。都服了。”
陶尼毫无心机地问道：“嫂子和赛德尔怎么没回来？是不是宫里比较好玩啊？”
“一点儿也不好玩，到处都是危机。就连国王都不愿意干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海文丢下一脸疑惑的陶尼，钻进了后堂去找朱莉。
朱莉正在指挥着那几个手下，分配这新一天的任务。海文回来令她立刻遣散这他们。“你见到罗宾了吗？我猜他是跟你们走了。”
海文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是的。我在宫里见到了他。”
“啊？他怎么进去的？”朱莉很是怀疑。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但我猜他一直都有办法混进去。他以前曾经跟你提过传说的事情吗？”海文想知道朱莉知道多少，借此来透露罗宾的死。
“是啊。年轻的那段他经常来我的旅店住，那时候我父母也还活着，所以我有很多时间听他讲那些传说。他说他的传说与外面传的都不一样，不是从王宫里流传出来的。而且那个传说里面有着他自己的故事。”朱莉对十多年前的事情仍然记忆犹新，可见她是多么喜欢罗宾。
海文微笑着说道：“是吗？看来他是非常信任你的。不然也不会把关于自己即将发生的故事讲给你听。”
“可我当时根本就没信。我希望他留下来和我结婚。可这老小子却只丢下一句‘我会回来’就跑了。一走就是十多年，真让我生气。他怎么就知道我会等他呢？”朱莉说这些的时候明显带着情绪。
“看来他早就知道。他不是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回来了吗？呵呵。”海文发觉这一对也是被传说拆散的苦命鸳鸯。
朱莉一掐腰，说道：“就回来不到半天工夫，然后又跑得无影无踪，这也算履行诺言？我不会再等他了。”
“是啊，你也不需要再等他了。因为他已经死了。”海文终于找到了说出口的时机。
朱莉那生气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了那里。“你说什么？他命那么硬，怎么可能死？”
海文叹息一声。“是啊。他如果不去阻止刺客就不会死，但死的会是赛德尔，你们柯洛族传说中的勇者。”
“不可能。你不要骗我，他一定还会回来的！”朱莉当然也听说了昨夜王宫内的刺杀事件，更听说有一男一女两人遇害。她绝对想不到那一个男性的名额就是自己等待的人。
朱莉不再管别的，直接朝外跑去。她要到王宫亲自去认尸，不然怎么也不会相信。
海文从身后一把拉住了她。“别去了。萨拉是目击者，她看到了整个过程。罗宾救了赛德尔和她，却牺牲了自己。”
没有见到尸体，朱莉怎么也不相信。“我不信！他一定还是会回来的！我会等他的！再等十几年也无所谓！”她的确非常坚强，始终没有流下半滴眼泪。
海文见劝说无效，只好说道：“我陪你去吧。国王和我的关系很好。”
朱莉一听这个，突然改变了态度。“不去了。我是开旅店的，看到的只有活着的人来来去去。死人会影响我的生意。我知道罗宾还在世界上，他迟早还会回来见我。不用管我的闲事了，忙你的去吧。”
海文转身退出了后堂，身后隐约可以听到压抑的哭声。回到大厅中，陶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地坐在一把椅子上。见海文出来，他又凑了上去。“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开始打仗？我都等不及了。”
海文一搂他的肩膀，朝楼上走去。“兄弟，战争还没有打响就已经开始死人了。你真是后知后觉的典范。”
陶尼以为他是在夸自己。“真的吗？后知后觉岂不很厉害？”
海文随着他说道：“是很厉害。但千万别等到要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什么也做过。”
陶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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