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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不用亲自处理政务,年迈的孙康德自然有此殊荣,他回到书房。

    当看完书桌上的信件时,布满皱纹却不失精神气的脸上突然涌现出巨大惊喜和感伤,八年了,清沐离开家八年了,没有婚配、没有女子,没有子嗣。皇上昏庸时他们还可以讨伐,如今只剩深深的无奈,幸好,天不绝他孙家……

    孙老先生几乎立即收起感动,重新进宫谒见皇上,他不用追究那封的可信度,他也不会后悔他的举动。

    信中言明,皇上已经有了散后宫男侍之心,近两年来离宫男子达百人之多,赵寒、晗衍、许公子的离开更是三院核心开始迁出皇宫的信息,在此之际孙老先生想为儿子博一把。

    周天看着求见册子上去而复返的孙康德,思索了片刻,让陆公公先传他进来,求见就好比坐公交,也有尊老一说

    孙康德抬着激动颤抖的脚步进来,脸上的决然让他充满了斗志:“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周天见他如此,不禁皱了皱眉,莫非重提选秀之事:“孙爱卿起来吧。”

    孙康德没有起身,而是再拜一次,额头抵在地上,恳求的道:“皇上,微臣代犬子请求出宫。”说完嘭的一声重新叩首。

    周天闻言表情反而平静了,声音清冷微言,帝王该有的神色礼仪全部武装:“爱卿与孙侍郎商议过吗?”昨日事后,周天不认为孙清沐会离宫。

    孙康德低着头,老脸有丝迫切,他盼了八年,太想把儿子接回去:“皇上,犬子卑微之躯不足服侍皇上,皇上如今有了皇后,犬子更不该让国母为难,恳请皇上让微臣把犬子带走!”

    陆公公扫着浮尘,盯着鞋尖面无表情。

    周天放下朱笔,双手交叠在桌上看着下面的孙老先生,语重心长的道:“孙爱卿,朕理解你心里的感受,但你想过没有你把清沐带回去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你想让他外调?”如果孙清沐出宫除了外调他不会有好日子过。

    孙康德突然抬起头,盯着皇上面前的桌子掷地有声道:“皇上,臣愿意和犬子一起请辞告老还乡,微臣已经老了,不能为国效力,愿意与犬子归隐,皇上若怜惜小儿一丝才情,微臣斗胆请皇上恩准犬子为一方县令。”

    孙康德豁出去了,他愿断送孙家仕途抛却孙家百年荣耀也要把儿子带出去,过正常人的日子!

    周天看着跪着的老人,脸上平静无波,孙清沐在后宫的价值周天昨夜冷静的衡量过,清沐在绝对比不在的好,身边有安心的人在政务上为她出谋划策远不是臣子能比拟的。

    周天看着孙康德,她亦理解老人的坚持:“你要清沐放弃现有的一切?你该知道他的理想是什么,他不会扔下如今的焰国跟您归隐;但他只要留在朝堂宫里是他唯一的保护伞,至少朕活着一天就无人敢悱议他!”

    这也是三大院主和高身份的段敬宸等人衡量再三后不离宫的原因,因为他们没有去处,反而他们的离开会给家里人带来不好影响,至少沈承安、苏永忠就会慢慢淡出朝廷,因为他们失去了为皇上办私事传私意的作用,所以会被换上一批有真才实学的臣子弥补这一损失。

    孙康德何尝不明白儿子的为国之心,当年他就是想为焰国多留下些什么进入了皇宫,如今焰国能在兴盛初期涌现出众多能人异士离不开很多像儿子这样保有学之士的人:“皇上……”

    周天率先一步开口:“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在他身上,更不能代表他做这样的决定,朕承认不愿损失清沐,但朕同样不希望他得不到您老的支持。”

    周天说着站起身背着手站在孙康德身边,她没有弯腰表示亲近也没有动之以情,声音与在朝堂上没什么区别:“清沐服侍朕这么多年,朕自然不会亏待他。”

    然后近乎旨意的道:“有朝一日朕不会让你后悔把他留在朕身边,更不会给你儿子让人诟病的机会,他会是焰国最大的功臣,权倾朝野也不为过,朕希望你不要拘泥一礼,因为朕的存在而否认你儿子更适合的舞台。”

    孙康德茫然的听着耳边话,皇上等于承诺了儿子的未来,如果清沐是女儿,这句话等于说清沐子嗣将来会被力为太子来安抚自己,但此时听来虽然心惊但看见皇上对儿子的重视,这种重视既然孙康德与有荣焉又如鲠在喉,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周天没有趁势追击,也不想把清沐叫来与他爹对峙,那样只会让清沐难做,与其那样不如她来解决他父亲这一关。

    ------题外话------

    记错日了,汗是明天

    ☆、341求位

    孙康德看着余光中闪闪晃动的衣摆,恍然想起身侧的人是怎样的存在,如今又有多少朝臣挤破脑袋想成为他的宠臣、又有多少能人异士想为他效力,今冬新军营的招募彻底给了他们震撼,皇上已经不是昔日的太子,他有能力开创不朽盛世。

    这样的君主是儿子梦寐以求的主上!他……即便不要名誉也不愿意离开吧……

    周天看他一眼道:“先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才是对他最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你甘心让他的心思白费,功亏一篑么。退下吧。”

    孙康德表情复杂的站起身,犹豫的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他无声的退去,仿佛一个转身的功夫,昔日把他轰出课堂的无礼太子,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帝王,这是幸还是不幸……

    学士院的藏书楼内。

    段敬宸俊朗高大的身材站在一排排的书架中无趣的翻阅着手里的律法典籍,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这些东西他小时候为讨某人欢心早已烂熟于胸,可惜他再怎么努力也终究不是他子承父业的那个子。

    段敬宸合上律法大典,随后扔上书架,心里平静如常,回头看眼等在一边盼自己回话的下人,心里不禁一阵烦躁:“失败了……”段敬宸仿若自言自语,竟然失败了,不是说皇上不强留任何一个人吗,孙康德代表他儿子求回都不行吗?看来皇上是铁了心留下他。

    段敬宸随后拿了一本辞海,示意苏义的属下跟着往外走去:“既然如此……”段敬宸走出书楼抬眼望向懒惰的太阳,心里不禁好笑:“如此脆弱的光,也让人不敢逼视。”

    来人不明所以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天上的太亮为何让段公子发出这样的感慨。

    段敬宸收回手,陡然道:“进行第二步!”

    ……

    这段时间朝堂很安静,秀女普选被搁置,群臣不敢再议男宠封位应不应该。御冬房屋再建事宜的总建筑师是子车页雪;大面积土地被冻,闲置的人口的是孙清沐、苏水渠,苏水渠把农闲下来的人派往不同的岗位支援冬季才能实施的一些水道清理建设;黑胡吸纳年轻壮丁入伍;苏义着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