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了他们议论的人。
子车世的肩膀上沾了雨水,消瘦的面颊精神奕奕,站在一众美色中依然有股清爽的气质:“都在呢。”
子车世并没有急着向周天走去,而是像往常一样先接过陆公公的毛巾净手,声音和煦的道:“说我什么呢,好像听到有人提起星儿,星儿这鬼丫头还在皇城,皇上要见她?”子车世说着看向含笑的周天。
周天见他手里没端着药心情不错:“见她又不算命,说起道天教了,提了提你的青梅竹马,不至于这么耳尖,出来护着吧。”
沈飞、苏义、孙清沐闻言不禁看向屏风边上子车世,心里不敢说没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子车世云淡风轻的笑着,没因为周天的话升起一点情绪:“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星家多年执掌钦天监是事实,地位高也不是谎话,不过婚不婚都是老一辈人说的话,怎么能作数,如果都能作数,再多的都儿孙满堂了,皇上身体好些了吗?”
苏义、沈飞、孙清沐闻言一致移开放在子车世身上的目光,心里对他的段数有了计较。
“好多了,又不是金贵物件,至于一天问好几次。”
苏义瞬间道:“皇上在微臣心里比金贵的物件都金贵,当然得时刻记挂,皇上要为微臣保重身体,也让小皇子快点长大。”
沈飞含笑,打趣道:“你知道关心你的小皇子,你可别忘了,皇嗣生下来也是我们的,我们都疼。”这个‘我们’当然指的是有名有份的男妃,至于那个站在一边杵着的,他可不认识。
苏义惭愧:“是,我们的,我疼你也疼。”敢说他定亲的事,活腻歪了!
三人默契的统一了思想,苏义笑着问子车世:“少主,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也要个孩子,好让寄夏庄主膝下环绕。”
子车世道:“急什么,说不定已经有了,就看他们喜不喜欢。”
沈飞借口,像听不懂子车世话里的暗示:“恭喜子车少主了。”然后问皇上:“皇上给皇嗣取了名字没有,今天我们都在这,不如把名字取了,就凭我们三个笨人一定能给皇嗣取个响亮的名字。”
苏义附和,兴趣浓浓:“对,皇上的孩子名字一定要响亮,叫出去就让人胆寒,让人臣服,让人……”
“还胆寒?你当皇嗣是你,生了一张让人寒碜的脸。”不知沈飞这话背后有没有意有所指的意思。
孙清沐见皇上面色平和,看眼自顾自话的两人:“没大没小,不怕让人看了笑话,沈飞,还不给子车少主看座,幸亏子车少主不是外人,不知子车少主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
沈飞立即让座,瞬间把子车世摆在了客人的立场:“哥教训的对,但,子车少主有什么事呢?”沈飞满脸疑惑,态度中肯。
有座子车世就坐下:“来看看皇上身体怎么样,没想到遇到了众位,众位用膳了吗?若是没有不如陪皇上吃点,皇上最近胃口不好,挑食严重。”
沈飞坐到靠边的位置:“是吗,皇上刚吃了点心和燕窝,估计过一会才用膳,如果子车少爷饿了,可以先回去垫垫。”
“习惯了,这几天陪着皇上吃,我也胃口欠佳。”然后好像才发现桌上的糕点问:“皇上刚才吃的是这些糕点?”子车世宠溺的看着周天,期许道:“看着挺好吃,不知草民可不可以尝尝。”
周天若是再听不出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她就可以退休回家了,如果她是男人多好,这么多女人围着她转也算痛苦的甜蜜,现在只觉得阴风阵阵严重营养不良:“陆公公做的,很好吃,你尝尝。”
苏义道:“皇上不如微臣也尝尝,下次微臣做给您吃。”
啊?吃吧,但愿你能把糖盐碱都放错了弄出这古怪的味道来:“吃吧,分下去,一人一颗。”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难吃成这样也抢:“陆公公。”
陆公公脸色早已难看,他做给皇上吃呢,皇上才吃了两枚,这些人急着抢什么,骤然听闻皇上叫他,立即摆正脸色:“奴才在。”
周天急忙道:“朕突然想起,皇后那里有点事让朕过去,咱们去看看。”然后站起来仿佛这一刻才想起帝殿还有客人,望着四双表情均变的尴尬的脸,周天好不愧疚的当没看见:“你们慢慢吃,不够了让御膳房传,朕还有事先走一步。”
周天刚走了一步,突然回头,果然见四个回过神的人都站了起来,她急忙道:“不用送了,琼林殿也不远,皇后住在那里不方面你们出入,晚上朕就不回来了,你们请便。”说完周天几乎是拽着陆公公的手跑的。
一直走出帝殿很远,周天都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小心肝,这哪是艳福,根本是催命。
宋依瑟坐在皇上身边赶制着小衣服,听着她胆战心惊的说着帝殿四个男子的明争暗斗,不禁莞尔不已:“皇上魅力犹存,有人惦记是多好的事。”
周天不胜唏嘘:“饶了我吧,我宁愿有一个就好,你别做了,总这样对眼睛不好,光线太暗。”
宋依瑟轻松的走出两针:“臣妾平日没事,做衣服就是打发时间,再说妾身也想为孩子做点什么,到是皇上,该注意身体,外面下着雨,您说过来就过来,也不怕染了风寒。”
提到他周天就想望天长叹:“别提了,你是没见,没有子车世他们窝里斗,子车世来了他们阵营斗,那段数不比女人说八卦弱,我还是躲躲吧,免得殃及我这条池鱼。”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让本公主看看殃及哪条鱼了。”漠千叶穿着一身明亮的绿色抹胸长裙在合乐的陪同下进来:“在门外就听到你家的相公们对你浓情蜜意的好事,你反而不乐意了。”
“你乐意送你吧。”周天大方的看她一眼,拿起依瑟做的小衣服啧啧称奇:“真漂亮。”
“千叶坐。”然后笑着回皇上:“也不知是公主、皇子,每份臣妾都做两套,好让他出生了穿。”
漠千叶随手拿起了一件,立即爱不释手:“真漂亮。你家的男人本宫可不敢消受,说不定到时候他们一看换了主人来个以死明志,你还不心疼死。”
“我现在心碎死了,看到他们聚在一起就烦。但让他们不聚在一起吧,又不现实,总之就是烦死!”
宋依瑟取过皇上手里的小衣服,仔细摸了一遍确定没有针线后才又放皇上手里:“皇上别恼,慢慢就习惯了,我爹那样怕麻烦的人,还不是对着后院那么多姨娘谈笑自若,皇上现在只要习惯,至少他们没当着您的面打起来不是,呵呵。”
漠千叶也坏心的笑了:“就是就是,我父皇宫里的女人更多,不也相安无事,他们早晚会知道,争什么都是过去,不如一心一意的对您。”
周天嗤之以鼻:“我觉的他们最后联合起来把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