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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木簪子比普通人家的金簪戴起来还漂亮,饱满的额头,雪白的肌肤,这些年落魄的生活也没磨了她的圆润贵气。

    可却随意的吐着瓜子皮,像接头村妇挤兑寡妇般,趾高气昂的道:“呦,我当今儿早怎么有喜鹊叫,原来是夫家的管家大老爷来了,老爷上工去了,你要是找他去衙门。”噗,吐了嘴里的皮,重新拿起一颗,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

    宋管家佝着背,低眉顺目的说着话,却从心里看不起粗鄙的大奶奶,没教养,难怪他们要住在这种地方,可是比不上洛氏生的六少爷家的六奶奶,那通身的气度,没这么小家子去:“老奴是来接小少爷的,老爷让小少爷去一趟,少爷那里老奴已经通知了,估摸这儿已经在路上!”

    “哦?”赵氏不喜欢宋老爷子,丈夫早已经跟宋家不过门了,最近一次回宋家还是小姑大婚,怎么这回又想起相公了?还要叫自家儿子过去?

    “翠妈去把少爷叫出来跟管家走一趟。”再看不上老公公,孩子也是宋家的孙子,若是不去,有理也成了没理。她不会这点道理也不懂:“看着点,说完了就回来,国子监下午有考学。”

    “是。”

    宋管家更看不上大奶奶了,小气!

    赵氏在他们走后,规矩的抖抖身上的碎屑站起来,整个人威仪顿生:“李氏。”

    小妾李氏匆忙小跑而出,毕恭毕敬的垂立在赵氏身侧:“夫人?”在自家一般按自家的规矩叫,宋大少爷是老爷,赵氏就是夫人。

    赵氏温柔的开口:“别洗了,带小哥出去走走买身衣服,我已经告了老爷,明儿就让小哥去隔壁学堂上学。”

    李氏闻言眼里顿时盈满喜悦的泪水,感恩戴德的谢着赵氏,还急忙把不敢相信的儿子拉来跪下给赵氏磕头。

    赵氏不至于清高到鄙视李氏没见识、上不得台面,家里有这样一位小妾才安心:“免了,都是一家人。”

    宋府门外,穿着葡萄色锦缎衣衫,头上束着小玛瑙发带的少年活脱脱像从画里走出的少年,风流倜傥意气风发,他便是宋家的孙少爷,赵氏的宝贝儿子,宋虑之,取意,忧虑自我然后忘之的意思。

    宋家大少爷宋谨行下了马车见儿子在,急忙走上前:“你怎么也来了,快,进去,你爷爷找我。”在宋谨行看来,父亲再不对也是父亲,父子唤不可推,所以他赶的很急。

    跟着宋谨行学习长大的宋虑之当着父亲的面自然听话的像位小儒生,但心里有母亲赵氏遗传的坚定聪颖!

    宋岩尰看到大孙子高兴的不得了,似乎看到孙子争气的封后拜妃一天,甚至曾孙就是未来的太子,深得皇上厚爱:“哈哈,好!好!”孙子更像年轻时的自己,长的好穿的好人看着也机灵不像他父亲那么迂腐:“今年多大了?”

    “回爷爷十七。”宋虑之礼貌的让爷爷看着,心里却好奇身为丞相的爷爷怎么会突然想到他们一家。

    他好不好也这么多年了,以前怎么没见爷爷说好,他可不是今天为来此穿成这样,母亲向来对他严格要求,怕他失了规矩从小就在姥爷家练见识,今天就好了?用娘的话来说恐怕是没安好心!错了,身为人孙不能议论长辈!呵呵。

    宋岩尰见孙子冲他笑,瞬间觉的孙子水灵灵的漂亮,惹的自己心里一阵喜欢,不禁想,皇上应该也喜欢吧?宋岩尰越看孙子越满意,早把儿子忘在一边,体贴的让孙子坐下,亲自给孙子倒茶。

    宋谨行直言不符合规矩,但被爹瞪了回去,他习惯了听父亲的话,此时也一样。

    宋虑之瞬间打起十二万精神,想起隔壁老葱头儿子的话‘其言有异必有奸’。

    “爷爷给你说门亲事如何,女方人品学识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只要孙子你同意,爷爷就给你定了。”

    宋谨行、宋虑之傻眼了,说亲?!

    但宋谨行想想,父亲给儿子说亲没什么不对,以父亲的眼光想必女方真不错才会如此。

    宋虑之兴趣不浓,当年皇上还是太子时倒杀了不少不错的,问题是他的亲事不是母亲和姥爷已经在商定?若是让母亲知道爷爷跃过她给自己说了一门亲,又要生气了吧:“多谢爷爷抬爱,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儿无异。”

    宋岩尰听着又对孩子满意了几分,不错,不错,不骄不躁、刻敬守礼是个好孩子。

    宋谨行想了想,收起在父亲面前瑟缩的性子,忍不住问:“爹,不知是谁家的姑娘,我和赵氏好有个准备。”

    宋岩尰看不上宋谨行,自从娶了赵氏更是越来越窝囊,仕途不顺也就罢了还不知道向依瑟问问,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事:“问那么多干嘛!总之这婚事我定了,你们不准给他婚配!”

    宋谨行闻言又蔫了回去,不让他问他真不敢问了。

    ……

    皇宫内,子车世为周天诊完脉,便让她喝了桌上的汤:“你身子虚多补补有益。”

    周天斟酌的打量他两下,抬起头一饮而尽,可又忍不住问:“真没事?”没事为什么总喝药,可要说有事她又没觉的哪里不舒服,子车世不是主张药不离口的人,可却成天给自己喝药,莫非孩子还没坐稳?

    子车世看出她的疑问,闲适的道:“想什么呢?如果你身体不适我能安心的在这里坐着,让你吃就吃,对你无害。”子车世见周天不信任的拿起碗翻了个底朝天的看着,平淡的移开话题:“我和星家的姑娘没什么,你要是想见,我可以带你看看她。”

    “啊?”周天放下碗想起星姑娘是谁:“我见她干什么,我现在养病不适合出门,天威国换皇帝了。”

    子车世不知为什么有些失望:“不难猜,武庄皇子来的蹊跷,相比是天威先帝预料到有今天给他的后路,而你也帮了他,不管焰国与玉带具体如何,只要你有玉带的手玉,武庄皇子回去都不可同日而语,他夺位是必然结果。”

    周天做了多年太子也看的懂了,想想武庄皇子的样子,突然发现想不起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还好焰国皇室简单,无人跟她孩子抢夺皇位。

    子车世闻言突然看向她,见她还拿着药碗翻看,似乎并没有把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却莫名的让他心生凉意,她现在只有一个子嗣自然能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可若以后有七八个孩子呢?她还能轻描淡写的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想必到时候很想把孩子溺水桶里,也不想看到他们为了皇权自相残杀。

    子车世本想侧着提醒周天什么,可想想她身为人母一定认为孩子都是对的,跟她说了反而是他挑拨事一般:“别看了,再看也长不出一朵花来。”

    ……

    远在东南大陆的国土上,还没走出战国的齐七已经与骆曦冥同坐在一家不起眼的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