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这年头,谁像她一样当皇帝这么可怜:“喂,我是在河落城找二皇子的,路过这里看看你,过一个时辰我就要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儿子,不过你最好换身衣服,洗个澡,否则沈飞不见得让你抱。”
苏水渠并不惊讶皇上要离开,而是惊讶为什么沈飞不让他抱二殿下?沈飞给他的印象都是冷漠的,他应该是那种就算插手了什么事,也不上心的人。
“去不去。”她看着苏水渠浑然不在意她来去的态度,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流转,突然想起前不久离开的骆曦冥,他们并没有相似处,竟然会想到他们?周天淡然一笑:“回答我?”
“好,你出去等微臣片刻。别说你就再那里,出去,丁参事的帐篷就在隔壁。”
周天被赶了出来,她没去丁参事的帐篷,望着海平线上已经升起的太阳波光粼粼的水面让她心神宁静、视野开阔,不禁想起自己在河继时,那时节的一草一木,一晃她都当母亲,苏水渠也敢开大工程了,这方案一开始,她们该有两年见不到了吧。
若是竣工后,焰国水患将是彻底改善,黄河开道后八百年安宁,这八百年弥足珍贵。
周天突然想到,若是她焰国一百年就亡国了,这百亿钱不就便宜了下一个国家,哎,不划算!不划算啊!
“皇上,你在看什么?”
苏水渠换了一身在盛都时面见皇上穿的掐丝锦缎长袍,衬得他整个人比刚才不修边幅的样子好看很多。他比皇上高一些,如今站在周天身边,周天一回头,仿佛回到彻底熬通宵后,同事站在她背后搞恶作剧。
周天嬉笑的看向他,故意后退两步:“看你,不错吗!风采依旧更添沧桑,迷倒了不少送饭的小姑娘吧。”
苏水渠立即瞥她一眼:“没正经,你不是要急着赶路,走吧,要不然真看不到小殿下了。”
……
陆公公早起没看到皇上并不惊讶,只是对着苏义的冷脸有些无奈:“苏妃侍,老奴说了皇上一会就回来,您别拿门子撒气不是,不如公子去看看小殿下?”
苏义站在客房的门扉处看着进进出出的房客,谁敢回视就瞪谁:“这么一会的功夫也去看看,又不是没见过,他才离盛都一个月又不是一年,眼巴巴赶过去也不怕遭人诟病。”
陆公公闻言,已懒得再理会苏义,转身去整理要上路的东西。沈妃侍那里已不用他操心,上路时不知他从哪弄来一位情绪古怪长得古怪的奶妈,还跟了位没有头发的中年大汉,这两人动不动就能吵起来,但干活也利落,把二殿下照顾的很好,想必现在沈妃侍那里已经收拾完了。
周天刚踏上二楼就见苏义站在门口,见自己回来,眼里立即换上抱怨,估计想说什么,突然看到她背后的苏水渠,立即收起不悦,勉强对苏水渠眼皮动了一下,算打招呼。
苏水渠向苏义行正式下官礼,因人多口杂没有叫名讳。
苏义涌动了一晚上的小心思总算平息了些,切,这些人除了孙清沐都得喊他一声哥,他何必跟他们斤斤计较,以后孙清沐不爱管后宫之事,还不是他说了算。
苏义不计前嫌的放弃了跟苏水渠那实在让他嫉妒不起来的脸生闷气的心思,转身回了房间。
苏水渠诧异的看眼皇上:“苏公子他……”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他不是该……
周天有些尴尬,总不能说她现在左拥右抱还去勾搭外室了:“起床气你别搭理他,沈飞住这边。”周天带着苏水渠打开了沈飞布置的让她咋舌的客房!就住一晚你至于吗!看来你通天阁的银两还没罚完,给点,花花呗。
苏水渠惊讶的看着房间内若白云清水的仙境布置,床木上竟然落着甚是罕见的百灵鸟,刚才清脆的叫声是它发出来的?啊!那边还有一汪小清泉,细细的水声十分清雅,还有活着的大树。
苏水渠迫切的想看看树根是不是栽在土里,他立即掩住眼里的失态看向在摇篮旁逗弄孩子的沈飞。
苏水渠整个人便愣住了,满室的清明也抵不上他回头时犀利的妩媚,仿若他是坐卧山中的仙魂在观天参悟,如纯净之灵突然到了飞升的一刻,气势逼人。
苏水渠急忙下跪:“下官参见沈妃侍,沈妃侍万福!皇上有意让下官看眼小殿下,下官特地来参见殿下。”不管皇上如何看待他,只要他不入宫便是臣,给妃嫔见礼是规矩。
沈飞见是他收起外泄的警惕,起身给皇上问安,满脸笑容的看向苏水渠:“原来是苏水监,二殿下刚刚睡了,拜见就不必了,不如你近些看看他吧。”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多好!
沈飞最近挺喜欢让陌生人看他儿子,因为他们都会夸赞一句跟他这当爹的很像,等回了宫就不见得有这样的机会,如今也迫不及待的让从不大嘴巴说话的苏水渠看看。
周天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又来了:“去吧,难得沈飞好心。”前些天还谁都不让抱呢,想一出是一出,原来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哎……
苏水渠带着虔诚的神态看了眼襁褓里睡的香甜的孩子,心跳仿佛都变的小心翼翼,真柔软,这么小小的一点,将来会越长越大,想想心里都为皇上高兴。
苏水渠这样想着脸上也笑了,尽管不好看,但身为男人这面相已足够用了,他看向皇上,依然笑着:“恭喜皇上,小殿下很可人。”
沈飞期待的看着苏水渠,然后呢?他这个正牌父亲呢?不夸两下?你到底有没有看出孩子像他啊!
苏水渠真没看出来,他只顾着感动孩子的弱小和孩子母亲的柔情,哪里记得孩子还要有个爹。
周天被苏水渠看的不好意思:“他……他……是我二子,出生的时候遇到了点意外……”周天心疼的看着襁褓里的儿子,慢慢的给苏水渠讲起发生过的事。
苏水渠惊讶过后,安抚的看向皇上,感同身受的为她伤心:“都过去了,小殿下洪福齐天。”
☆、446沈孙
两人默默的用眼神交流着,仿佛襁褓里是他们的孩子,遇难,是他们共同的心伤。
沈飞觉的气氛越来越不对,他呢?怎么没人关心他?但看着苏水渠又操劳了些的面相,沈飞也升不起与他争什么的心,当初也是他主动离开了皇宫才有三宫的今天,若当初他真与皇上谱写恩爱一人的忠贞,他们怎能陪在皇上身边。
沈飞主动走近苏水渠身侧,莫名的想安慰他:“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等你回来的时候,保证她比以前更招你烦。”
苏水渠腼腆的看沈飞一眼,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心里感激沈飞这样安慰他,人家是正经的家人,不管怎么说对方愿意跟他说话他就该领情:“沈妃侍客气。时辰不早了,皇上说